“二爷?”踏上一个岛屿,林云又看到了阳光明媚,白云飘荡,可是岛屿中央的一尊雕像却让他傻眼,不是二爷又是谁?
这形象可与江南小镇上的一模一样,只是身边却陪同一尊短髯,刚毅,挺鼻,嘴唇略下抿,丹凤眼,稍斜的剑眉,凝视远方,凛然之气凸显出男子气概。
“你叫谁二爷?”白衣中年男人双眼瞪大。
“他,”林云直接抬手指向二爷的雕像。
“你认识他?”白衣中年男人脸色突变,“你怎么会认识他?”
“为何我不能认识?”林云不解。
“旁边的雕像,你是否认识?”白衣中年男人指向陪同一起的雕像,双眼之中满是尊敬。
“抱歉,”林云连忙摇头。
陪同的雕像,虽然颇具男子汉气概,也很有英雄色彩,可是他却是一无所知。
可是,怎么看,这尊雕像都像是二爷身边的陪衬。
但是白衣中年男人的神情,也让林云知道,这很有可能是蒙族先祖。
只是,不等他多看,白衣中年男人却是飞快带他离开,那速度丝毫不下于刚才在水面上。
林云却感觉到一阵眼花缭乱,假山、青松、翠柏、流水都从眼前一晃而过。
“进去,”推开一扇小木门,林云直接被推搡过去,“好好在里面待着,等着少族长前来。”
眼前一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林云瞬间感觉自己又进入了黑暗。
没错,他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
小黑屋,里面可是完全没有一丝光亮,而且空间并不大,手摸上墙壁,都感觉到石头般的冰冷。
不用猜,林云也知道这是用特定的矿石打造。
外面的声音,小木门一关,他都听不到,就是连神识都被隔断。
“木门也有问题?”林云都还没有说话,掉毛老六就已经发现,连忙提醒。
“正好安静一会,”依靠墙壁,盘膝而坐,林云轻叹一声,“六爷,有没有记住出去的路?”
前进的路上,他很清楚,掉毛老六可是四处张望。
虽然是水雾一片,但是他充分相信掉毛老六的敏锐。
只是六爷摇头,“别问我,问你体内的巨蛇和老龟,它们比我了解。”
“记住了吗?”林云看向体内。
巨蛇和老龟此时都是双眼微微眯起,似乎在回味,又像是在沉思。
“让它们好好想想,”蛇女却是对玄武充分相信,“老大,还是抓紧修炼虚空暗黑大阵,就算这木门和矿石能够隔断神识,但是隔绝不了你虚空暗黑之力。”
“不行,”林云赶紧摇头,“梦里水乡就是一个大阵,这个小岛上面也有阵法,如果我在催动虚空暗黑大阵,只会更加引来他们的怀疑。”
“那就这样不动?”掉毛老六不解,血红的鸟喙上又出现一丝赤色光芒,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妖艳。
“以不变应万变,”林云点头,“我神识探查不到,不代表他们探查不到里面。”
来自蓝星的林云,可不会放松这点警惕。
看似这是个小黑屋,可是小黑屋中,谁又知道没有那种探查的物品?
蓝星的各种奇闻轶事中难道还不多?
都是个人认为极为隐秘,但是却又一清二楚呈现在外人眼前。
苍元大陆虽然不是蓝星,但是梦里水乡却是到处布置着阵法。
他对阵法不是那么了解,但是有没有那种能够窥探的阵法,他却是一无所知。
尤其是白衣中年男人还特意提起蒙族少族长,这也让林云怀疑,那个少族长极难对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云依然盘膝而坐,等待体内巨蛇和老龟思索的结果。
只要巨蛇和老龟能够记清楚那些水路,就算没有虚空暗黑大阵,他也有逃脱的机会。
“你们俩到底怎么了?”掉毛老六却是催促,“不是说自己很行吗?”
“你行你来,”巨蛇忍不住开怼,“没见到全貌,只能凭借感知,又如何能够知道那么多,了解那么清楚?”
“老六,闭上你的鸟嘴,”蛇女发出训斥。
“切,”掉毛老六不满。
它们三个可都是在林云体内,根本就不知道这黑暗小屋让人瘆得慌。
可他却是陪同在林云身边,对于很多事情都是感同身受。
只是现在林云没有表现出来,可是掉毛老六却是心知肚明。
林云不说,而且看上去甚为安静,盘膝而坐,就像是打发时间一样。
还不说只有不到两个月的寿命,就是混元河洛大阵残阵都已经出现不稳的迹象,急需灵兽、凶兽、妖兽的精血。
如果继续等待下去,就算巨蛇和老龟能够揣摩出梦里水乡的水道,林云只怕都有心无力。
否则,刚听到梦里水乡几个字,林云不会有感而发,吹奏出那种轻柔的音乐。
那样的音乐,它们三个不知道,但是掉毛老六怎么可能不清楚?
这很有可能是林云都感觉没有了希望,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洒脱。
想想那时候,冲进竹林,却还能够吹奏出那么豪迈的曲子,就算进入清溪小城,面对白无常的刁难。
林云都能够唱出“江山笑,烟雨遥”的气势,完全就没有所谓。
那才叫信心十足,那才叫畅快人生。
可是竹林中的小湖中央的礁石上,林云听到了就算修炼了虚空暗黑大阵,仍然没有吸取到生机,改变不了不到两个月寿命的窘境。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说出来,可是掉毛老六却能够看得出来,林云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无奈,甚至于还有那种颓败的感觉。
这哪像它认识的林云啊?
那时候,明知道前往江南小镇困难重重,也会遭受针对。
可是他仍然一如既往,满怀信心。
可离开幽篁之时呢?
还是有信心,但已经不足。
等到离开小湖中的礁石,都已经出现了颓败。
到了梦里水乡,更是沉默了许多。
哪怕面临白衣中年男人的冷言冷语,却已经没有了那么强烈的反抗之心。
这对老六来说,林云实在太不正常,不正常得都让它有些心慌。
“老大啊,”掉毛老六掠上林云肩膀,“不能既来之则安之,也不是以不变应万变,更不是以静制动,你这叫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