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色难看神情惶恐的刘承昌等人,杨帆笑着摇了摇头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好怕的?就算真有什么事情,不还是有我在上面顶着吗?”
其实杨帆心里很明白,真不能怪刘承昌等人胆小怕事,而是因为韩大老板刚愎自用的军阀做派着实让人胆战心惊!
韩复榘入主山东后便将山东当成独立王国去经营,在吏治、教育、禁毒、剿匪、禁赌等方面做出不小政绩!
比如吏治方面韩复榘采用“重典治吏”:凡在山东各级政府任职的公务员,贪污500元以上就枪毙。
此令一下,遭到检举查实的一律枪毙,有的不到500元,碰上韩复榘不高兴,也被送上刑场给毙了。
另外,韩复榘特别爱亲自审案,由于他对法院、律师等持有恶感,进而否定了法治。
他审案时很简单,事先不看案卷,就是坐在那里听法官给他念案由,他三言两语就了结一个案,或杀、或打,或罚、或放,他一句话或一个手势就定案了。
由于他搞“一言堂”又不调查详审,所以冤案错杀者不少,让人产生了一种草菅人命伴君如伴虎的恐惧感。
“县长所言极是!”
刘承昌连忙附和了一句,然后很是担心的提醒道:“我们自然都能明白县长为国为民的良苦苦心,别的到也不怕,属下只是担心有人会拿扩编招募警察部队做文章!”
缪达东连忙点头附和道:“是啊!县长,这件事情还请你三思!至少避过这个风头再说吧?”
“好了!现在言归正传!”
杨帆摆了摆手,沉声说道:“你们说的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天召集你们来开会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扩编招聘特警大队的事情可以先缓一缓!
缪达东,警察局那边先放几天假,只留下部分干练警员值班就行,放假前一定要做好人员思想宣导工作!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缪达东自然秒懂杨帆话里的意思,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连忙点头道:“请县长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绝对不会出现纰漏!”
“很好!”
杨帆点了点头,然后接着又道:“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下面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应对细则!大家都有什么意见和想法,现在都可以说出来!
刘承昌你要做好会议记录形成纪要备忘录,咱们只要齐心协力就没有度不过的难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时候杨帆也只能缓缓节奏,先应付过去再说!
杨帆话音刚落,一直都不怎么发表意见的刘树倒是先开口了:“县长,我有些小道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杨帆看了一眼刘树,只见他面色凝重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神情,深知他一向很沉稳从不会言之无物,此时这副模样其中肯定有点名堂!
想到这里,杨帆当即点头笑道:
“刘老哥,在座的都是自家兄弟,哪有什么不当讲的!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不管是捕风捉影还是真有其事,咱们权当参考!
另外你放心,我们都会给你保密,若是有人敢随便泄露,我杨帆一定不会答应!大家可听清楚了?”
“那是自然!”
“请县长和刘局长放心,咱们同在一条船上,绝不会干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
“是啊!是啊!都这个时候了,老刘你有什么消息就赶紧说吧,兄弟们找你们可能出卖你!”
刘树连忙点头应道:“好的!好的!那我就姑且说一说,听前几任县长和一些同僚私底下议论,据说那个省政府秘书长其实是个贪污索贿的大贪官!……”
正如刘树所讲,张绍堂是出名的索贿受贿高手。
凡新上任的县长,必先给张绍堂送礼,否则在日后的工作上张绍堂会不断刁难,让你有苦难言。
逢年过节,县长们也是要给张绍堂打点的,送礼的办法之一就是将钱装在点心盒子里或烟盒里。
有一次张绍堂接待客人,他的勤务兵不留神,拿了一筒“炮台”烟让客人抽,打开一看,里面不是香烟,而是一筒卷起来的钞票。
这货厉害之处在于将韩复榘身边的人圈了进来,形成利益共同体,将韩复榘瞒了个严严实实。
韩复榘到了山东后也担心遭蒙蔽,经常只带个别随从私访,可一般民众并不了解张绍堂的贪赃行径!
而县级官员慑于张绍堂的淫威,觉得张绍堂树大根深,揭发检举弄不好反惹一身臊,都不敢招惹他。
结果,韩复榘重典治吏反贪,身边的大贪官他却没发现。
“哈哈,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还真不太清楚里面的道道,也没有给张绍堂送过礼!嗯,这么说来还真点操作空间!”
听完刘树的讲述,杨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然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但是空穴不来风,想必这个张绍堂一定不会太干净!
黑风山寨!
“大哥,哈哈,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张继成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情报,一脸喜气的找到了正在和花酒的黑风寨大当家曲腾。
“去去去,你先回屋去!我一会再去找你大战三百回合!”
曲腾将油腻腻的咸猪手从女人衣服里抽了出来,然后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三当家到底什么事情,搞得风风火火的!难道是天上掉金元宝了?”
张继成赔笑道:“大哥,你还真会开玩笑!天上虽然不会掉金元宝,但是这个消息却比掉金元宝还有来得让人高兴痛快!”
“哦,是吗?”
曲腾故作淡定的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才慢吞吞的问道:“那你还不赶紧说说看?兄弟们好久没有出去找乐子了,都快淡出鸟来了!”
张继成哈哈笑道:“大哥,我得到可靠消息,省政府秘书长明天下午就要抵达咱们高密县对杨帆进行调查!
这可是扳倒杨帆的大好机会,咱们可不能错过了!”
“这算是哪门子天大的好消息?”
曲腾眉头轻轻一皱,有些不太明白的问道:“他们狗叫狗一嘴毛,关我们什么事情?
桥归桥路归路,自古官匪不两立,难不成你还能跑到那个什么省秘书长哪里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