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儿说买就买,里正,何老三在哪儿呢?我去跟他谈个价钱。”
“不是……”白先勇晕乎了,怎么还听风就是雨呢?而且也太没立场了吧。
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也劝了,人家都同意了,自己再说就不好了,“你们确定不用等有才回来再商量商量吗?”
“不用!”一家三口默契的回道,然后又笑着相互看了看坚定了彼此的心意。
白先勇哭笑不得,“那就这么着吧,何老三要是知道准得笑傻了不可,我去拦拦他,兴许还来及。”
白先勇起身要走,忽然又停下脚步,“你们这儿……还需要帮忙不?”
苏欢宝看了看烧的正旺的房子,没什么能帮的,索性让它烧的干净,然后再重新建新房子就是了,这也更坚定了她打水井的决心,要是家里有口井,绝对不会烧成这样的。
火势小了之后,大家齐动手把火给扑灭了,眼下这种情况,苏欢宝就是想要谢谢大家也没办法,喝口水都是奢侈的。
大家也没指望着她的酬谢,安慰了他们几句就各回各家了。
苏家几口人还得继续守在这里,等着里正回来,期间苏欢宝也无聊,翻了翻他老爹抱出来的东西,说来也是她运气好,即便她的家当没有设么重要的,可是该在的都在,就是烧坏了几身衣裳而已,连前几天跟村子里女人们签的字据都还在。
苏欢宝不由得窃喜,一个破旧的茅草屋,烧了也就烧了,即便不烧,她也打算重建的。
“小丫头,还小,家都没了,你还笑的出来。”苏大福唉声叹气的怪自己,一抬头却撞上女儿在笑。
苏欢宝眼里水光流动,夕阳下越发甜美,“爹,本来我也是要打算重新建房子的,您这一烧,省去找人拆了,您这是帮了大忙了。”
苏大福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就被安慰爹了,说来也怪,我明明记得我把柴火头填进灶膛里了,外面一点儿没有,厨房里是有多余的木柴,可是立着八丈远呢,挨不着边啊。”
秦氏瞪了他一眼的,从他抱出来的那堆东西里抬起头,“你可别瞎说了,就你那记性我还不知道,肯定是你没整理好,烧成一片了,乖宝儿,还是娘有先见之明吧,值钱的东西都戴出去了,没烧着,哈哈。”
老娘哭过之后也想的很开,这一点还挺好的,苏欢宝真担心她着急上火病一场,那就损失大了,“娘,有句话叫真金不怕火炼,您头上的那个是纯金的,烧不坏。”
“哼,那也烧黑了。”
“也烧不黑。”
秦氏清了清嗓子,“总之,娘戴出去就对了,不然掉在里头,咋找啊?”
苏欢宝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好好好,您说是就是,娘您最英明了。”
突然,一直低着头的二两起身,朝着还冒着烟的废墟走去。
“二两,你做什么?”
二两淡淡的道:“看看还有什么是不被火烧的东西剩下。”
苏欢宝起初以为他是这么想的,直到他停在某处猛地吸着鼻子,苏欢宝因为担心他,所以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眼见着他的面色凝重了起来。
苏欢宝起身要过去,秦氏赶紧拦着她,“哎呀,乖宝儿,那里危险,你可不能过去,万一磕着碰着了咋办,烫着了留下疤痕就不漂亮了。”
“娘,不是有二两在呢吗?他不会让我受伤的。”
秦氏想起二两从火场中把她男人就出来的一幕,还是松开了手,“那你小心点儿。”
苏欢宝要走过去的时候,二两已经起身,“别过来,我过去找你。”
苏欢宝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少年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她身边,苏欢宝的鼻子很灵,现在已经可以蒙着眼睛根据气味辨别药材了,不知道是这就身体自带的,还是系统附赠的,不过总归不是坏事。
所以当二两靠近她的时候,虽然带着浓浓的烟熏味,但在那之外,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很重,但她刚好能够闻到。
“你发现了什么?”苏欢宝直白的问道。
二两笑了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八岁还是十八岁。”
苏欢宝想说,她前世都快二十八了,不过他这么问,也侧面说明他的确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你见过十八岁长我这么矮的吗?”
二两笑着抬起手,苏欢宝本以为他又要摸自己的头,可他的手却在头顶划过,然后在自己的腰间齐平的位置停下,“个头的确像。”
他是在说自己矮吗?
原主因为生病,的确比同龄人矮上不少,可她穿越过来之后,已经好很多了,这段时间她已经努力吃饭长高高了。
眼看着小丫头要炸毛了,二两赶紧说回正事儿,“我记得家里的灯油快用完了,剩下的是蜡烛,可是我刚刚在个碎掉的罐子里发现了灯油。”
苏欢宝皱起眉头,“就算有,也不会在罐子里的,我怕谦儿打碎了,早就倒进了铜壶里。”
“所以……”二两递给了她一个眼神,“这场火没那么简单。”
有人悄无声息的摸进了家里放了一把火,可要说怀疑的目标,苏欢宝还真不好说。
老娘嘴巴臭,没少得罪人,她这些日子过的风声水起的,也遭了不少人的嫉妒。
但要是只为就烧房子这么恶毒,苏欢宝还真的有点难以置信。
尤其里面还有人,老爹睡着了呼噜声很吵的,那人都进到厨房里了,不可能不知道老爹在屋子里头。
这是多大仇,多大的恨啊?
虽然让老爹背锅很让人心疼,但苏欢宝觉得这事儿还是暗中调查吧,否则老娘知道了全村的人就都知道了,很容易打草惊蛇的。
“这事儿,你知我知。”
二两点了点头,“好。”
“乖宝儿,那里死热的,我看了,没啥之前的玩意了,赶紧过来吧,别再伤着自己。”
“来了。”苏欢宝应了一声后招呼二两一起去院子外头。
“爹,娘,你们坐在大门口干啥?等我跟谦儿呢?我刚刚听村子里的人说着火了,谁家着火了?”苏有才天黑才回来,一露头就这么没心没肺的问着。
想也知道,等待他的是秦氏的鞋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