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琂瑜没直接回家,而是打车去了顾氏集团。
门口的安保人员,见到他热情的打招呼,称呼他:“小少爷。”
唐琂瑜回以一笑:“辛苦了。”
前台有两个人,帅气的小哥哥叫庄初,漂亮的小姐姐叫何虞。
两人身条板正,穿着职业套装,坐在前台很是养眼。
庄初迎上去,笑唤道:“小少爷”
“庄哥,更帅了。”
唐琂瑜以前经常来顾氏,和他们两个都很熟识,能开个无伤大雅小玩笑那种。
庄初摸了摸脸:“老天没给张优胜脸,只能靠后天努力,小少爷找总裁吧,这个时间好像在开会。”
说着,引着人往专属电梯走。
“没事,庄哥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上去。”
“好。”
嘴上虽然答应着,庄初还是示意何虞,打电话到总助办公室。
平时玩笑归玩笑,他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总裁重视唐琂瑜,他们哪个敢怠慢。
顾卿迟有三个助理,总助是纪澜,下面还有钟杨和姚蓝,负责处理零碎的事情。
其中只钟杨是男性。
公司内部戏称总办两兰一杨,两朵兰花加一棵杨树。
唐琂瑜到四楼。
钟杨等在电梯口,见到人,嘴角轻勾,露出得体的笑容。
“小少爷,总裁在开会,需要现在通知吗?”
“不用了,没急事,我去办公室等她。”
他现在只想立马泡个澡,可不愿意和他们多聊,万一被闻到汗臭味。
多尴尬。
“您想喝什么?”
“不用准备了,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随便喝点就行。”
唐琂瑜推开办公室的门,脚步急匆匆的往里走。
将书包扔到沙发上,蹬蹬的踩楼梯下楼。
三层休息室门锁着。
他将手指按上去,识别指纹打开门。
内里像小型的家,一应物件摆设,和水岸林邸相似。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到这里来。
生活痕迹很重。
茶几上扔着烟盒和打火机,烟灰缸里有几个烟头,边角的咖啡杯里,剩余半杯凉掉的咖啡。
抱枕横放在沙发上,毛毯随意的团在角落。
他可以想象出,顾卿迟盖着毛毯休息,睡醒后直接起身离开。
他住学校宿舍的日子里,她都是在公司住的吗?
住公司也就算了,为什么不睡床?
白痴。
唐琂瑜有些生气,到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咕咚咕咚灌了半瓶下去。
这才将火气浇灭点。
先洗澡,见着人,在算账。
坐进浴缸里,热水漫过肩膀,每个毛孔舒展开来。
他舒服的叹渭。
浑身懒洋洋的,伸手拿起电子计时器。
泡澡时怕舒服的睡着,可以设置时间做提醒。
正好查查,她都哪天住在公司。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划过电子屏幕,查看着上面的时间。
十分钟。
九分钟。
…………
四分钟。
最初时间设置是三分钟。
这是什么?
泡澡时间设置这么短?
不对。
时间在循序渐进的增加,最后一次是他生日前。
难道是她忍受焚心痛的时间?
也不对。
焚心之痛每月两次,不是这么的频繁。
各种好的坏的,都想了个遍,却总感觉抓不住点。
会议结束,顾卿迟回到办公室。
钟杨开口道:“顾总,小少爷来了。”
“怎么不早说。”
她推开办公室门,视线扫了圈,没有见到人,直奔楼梯而去。
纪澜有眼力的停步,抱着文件回总办室,开口叮嘱道:“小少爷的事优先,别再犯这种错误。”
她家老板,爱美人不爱江山。
顾氏在她眼里,怕是连唐琂瑜根手指都比不上。
钟杨点头:“我记住了。”
顾卿迟下到三层,在房内没看到人,走到洗手间,抬手敲了敲门。
“糖果。”
“我在泡澡。”
“那……我进去了?”
“进来吧。”
这是邀请吧?
邀请她吃糖。
握着门把手,拧开门进去。
脑中充满带颜色的画面,欲望发芽般蠢蠢欲动,手指有频率的轻点锁骨,思考着要不要先将裙子脱掉。
“顾卿迟,这个是什么?”
“哪个?”
唐琂瑜将屏幕对向她,手指滑动页面,让她看清上面的计时。
“这个时间,干什么用的?”
眸光有些微闪,脑中闪过各种想法,用来当做借口搪塞他。
“顾卿迟,编的好一点,千万别被我戳穿。”
顾卿迟轻笑声,手拄在浴缸沿,倾身靠近他,居高临下的与他脸相对。
“糖果,你现在惯会拿捏我。”
“哼。”
以前是他傻,没懂这门道。
只要她是爱他的,那么就拿他没招。
“别想转移话题,快点从实招来。”
他就是单纯好奇。
越想不出来,越抓心挠肺。
“我在练闭气。”
“闭气?你是想去破世界纪录?”
“……”
她破那个什么用。
“练肺活量,亲你能久些。”
说着,去亲他的唇。
唐琂瑜后仰躲过,对她翻个白眼,问道:“你猜我信吗?”
她肺活量上去了,他的肺活量不行。
亲久了,他受不了。
还亲久些。
撒谎不打草稿。
“行,糖果不信,那我想个让你心疼的理由。”
“你说,你能说出来,我就心疼。”
“我在逼自己放手,想体会绝望的刺激,又不想让自己死掉,怎么样?心疼不心疼?”
事实当做玩笑说出来。
他活着时候,她不懂珍惜。
他死了之后,她方才明白。
刻骨的悔恨,让她恨自己,所以自我折磨,试图让自己好过。
想放手是真,舍不得也是真。
心疼吗?
心疼。
疼死了。
唐琂瑜轻声唤人:“顾卿迟。”
“嗯。”
“你就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王八蛋。”声音猛然拔高。
他骂完了人,气冲冲的从浴缸起身,愤愤的迈出去,拔腿往外跑。
她从后长臂一捞,将人扣进怀里。
没穿衣服,往哪里跑。
“糖果。”
“你放开。”
“我不放。”
“我生气了。”
“生气也不放。”
唐琂瑜抬脚踩她,曲肘撞她肚子。
“哎……”
她痛呼一声,扣着人往后倒,手臂将他紧护在怀里。
两人掉进浴缸,渐起大片的水花。
他伸手抹了把脸,擦掉溅上的泡沫。
“顾卿迟,你疯了。”
“糖果,头好晕,可能脑震荡了。”
闻言,他心中一惊,从她怀里转身,看她脑袋枕在浴缸沿。
手伸向她后脑勺,急切的问道:“是磕到脑袋了吗?你现在怎么样啊?我去叫救护车。”
“没事,就是有些疼,抱着糖果缓缓,一会就能好。”
“你还耍贫。”
唐琂瑜磨了磨牙,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那你别气了,你生日后,我就没再做了。”小心翼翼的哄,学他软着语调。
他伸出食指,戳了戳她脑门:“顾卿迟,你就是有病。”
“是,病入膏肓,只有糖果能治。”
“赶紧起来,水都要凉了。”
“没糖吃吗?”
“不想起是吧,那接着算账,反正还有挺多没算。”
“我马上起。”
她觉得妻威再也立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