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瑜被大力推进房间,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听见关门的声音,抬头望向房间内。
一个黑衣女人站在沙发后,顾卿迟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腿上横放着平板,骨节分明的手在上面轻划,让人有些羡慕在她手下的物件。
惧怕她强盛的气势,却又被她惊艳了视线。
韩瑜半垂下头,睫毛轻轻颤动,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怯怯懦懦的道:“顾总是找我有事吗?”
他本来在做下午场拍摄准备,被人强行请到了这里,难道顾卿迟看上他了?
有钱人果然玩得开,和唐琂瑜的关系闹的人尽皆知,怕也只是好听的包养罢了,不然哪能在唐琂瑜眼皮子底下偷吃。
顾卿迟嘴角勾起抹冷笑,将平板扔到沙发上,看着他的眼神赤裸裸的鄙视和蔑视。
“韩青。”
闻言,韩瑜头垂的更低,感觉如利箭的视线仍落在身上,顿时打个寒颤,身体僵硬如死尸,结结巴巴道:“顾……总,什么意思?”
顾卿迟再次冷笑声,点燃根烟,身体往后靠,手中香烟冒着淡淡的烟圈,红唇潋滟,眉眼凌厉。
韩瑜心惊胆战,总觉自己将万劫不复。
只听她用仿佛夺命恶鬼的冷凝嗓音,道:“改名瑜?碰瓷我家宝?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
韩瑜……
不。
韩青说不出反驳的话。
消失这大半年,他花掉所有积蓄,做了改头换面的整容手术,眼睛有神了,鼻梁高挺了,整个人显得精致。
改名字,除了想抛掉过去,还想接近唐琂瑜。
计划利用唐琂瑜获取资源,混上位之后给他致命一击,这是对唐琂瑜欺负他的报复。
他利用许昭进入顾家宴会,利用唐琂瑜除掉了许昭。
许昭是个富二代,有点能力但不强,在那事上更是有特殊癖好,每次伺候她都会遍体鳞伤,但谁让她是踏板,只能忍着疼痛和恶心,与她虚与委蛇,装出享受的模样。
明明按着计划在走,现在却夭折了……
所以说人应该多长见识,但凡韩青了解豪门,也不会将人当傻子。
演技也不够炉火纯青。
韩青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道:“顾总,我知道错了,我回去马上改名字。”
“小孩子都知道,犯错要受惩罚,你不懂吗?”
“懂。”
气场实在太过强大,韩青不受控的浑身颤抖,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生杀大权握在别人手中。
“不如……这张脸回炉重造。”顾卿迟屈指将烟头弹向他。
猩红的烟头在空中划下优雅的弧线,在韩青眼里却犹如燎原的大火,立马要将他烧成灰烬。
他吓得肝胆破裂,惨白着脸后退的躲开,直接摔倒在地上,连声求饶道:“顾总,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
如果脸毁了,他的人生就毁了。
“错?我也错了,错在没对你赶尽杀绝。”
上次在《盛世》剧组,就应该将他碾进地底,何至于再横生枝节,幸好唐琂瑜没受到伤害,否则她会恨死自己。
顾卿迟挥手示意身后黑衣人,“地雷,把人扔去国外黑街,盯着别让他跑掉。”
“懂。”雷罗回道。
如果唐琂瑜在,就会认出来,这人是顾卿迟安排给他的,他的司机兼保镖。
当时雷罗自我介绍时,说外号叫地雷,唐琂瑜脑补出大戏,想她是不是逃亡的军火走私犯。
说给顾卿迟时,被她笑的好久。
雷罗没有逃亡,也不是军火走私犯,却是代号“枭”的佣兵团团长。
国外黑街?韩青不知道是哪里,但想来不是好地方,眸底慌乱一闪而过,故作镇定道:“顾总这么对我,不怕唐琂瑜遭报应吗?”
闻言,顾卿迟眸底极深,起身一步步朝他走去,身上狠绝的气势压迫十足。
韩青顿时心生胆寒,努力维持表面平静,继续不怕死的道:“顾卿迟,你若动我,我会日日诅咒你们。”
彷佛听到个笑话,顾卿迟红唇微勾,如同地狱的死亡镰刀,让人立马毛骨悚然。
垂眼俯视着他,脚抬起落下间,高跟鞋鞋跟踩上他的手背。
手上多出个血窟窿,韩青疼的脸色狰狞,眼泪横流的歇斯底里:“我诅……唔……”
脖子被顾卿迟遏住,叫嚷的声音戛然而止,窒息的死亡感扑面而来。
顾卿迟神情狠戾,透着浓浓的杀意,只要手稍稍用力,就能扭断他的脖子,声音带着凶残:“你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头,缝起你的嘴巴,扔进黑街里,和下水道的老鼠生活。”
脸因缺氧变得青紫,韩青对她所形容生活的恐惧,远胜于对死亡的恐惧。
她是魔鬼。
现在韩青才认清现实,到底惹了什么样的存在,也才明白过来,自己在她眼里如蝼蚁的渺小。
有些话死都不能说,因为祸从口出。
“听话懂吗?”冷漠的声音继续响起。
韩青艰难的点头。
顾卿迟将人甩开,站起身,接过雷罗递上的湿巾,将手来回擦了擦。
她瞥了眼雷罗。
雷罗秒懂,眼中浮上兴奋,道:“放心吧,我亲自来,死不了。”
她切割术不佳,但缝合术精湛。
雷罗走过去,脚尖踢了踢韩青的腿,声音讥讽:“自己走,还是我拎着走?”
韩青身体软的不行,但也不敢让她碰,手拄着地艰难爬起。
“真乖。”
温柔似水的声音,落在韩青耳中,却犹如毒蛇游走全身,僵硬着身体不敢反抗。
他后悔了。
不该对自己没有清楚的认知。
不该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