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给秦青宴放了假,她就转回了京市的医院。
唐琂瑜计划去看望她,因顾卿迟的发疯,往后推迟了两天。
医院里,他戴着鸭舌帽口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轻抿了抿唇,唇瓣上有处小伤口,泛着丝丝的酥痛感。
看着身边满面春风的人,心中忍不住的骂她狗。
秦青宴的肩膀,是被顾卿迟撞裂的,来看望人家是理所当然的,凭什么要他割地又赔款。
什么飞醋都吃。
醋缸转世。
路过一间病房,房门突然被拉开,迎面和人撞个正着。
顾卿迟眼疾手快,揽着唐琂瑜向后退,看清开门的人是谁,没有好脸色道:“抓贼受伤住院了。”
温舒言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下巴努了努房间,开口道:“宇文烟在里面。”
“她?发生了什么事?”
温舒言与刑事案件划等号,她出现在这里,代表宇文烟卷进了刑事案件。
顾卿迟对宇文烟,信任多过怀疑。
宇文烟感情上不着调,但在其他事情上,心里有条警戒线,不该做的事不会做,当然不排除被陷害的情况。
温舒言没有回答,眼神扫向唐琂瑜,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有违纪律,也怕吓着唐琂瑜。
不说吧,顾卿迟能自己查。
唐琂瑜有眼力见,挣了挣顾卿迟的手,道:“我先去看秦青宴,你聊完了来找我。”
“我送你过去。”顾卿迟攥着他的手不松。
唐琂瑜笑道:“没事啦,我又不是弱不禁风,连个果篮都拎不动。”
又不止是因为果篮。
对于他的坚持,顾卿迟略有不满,将果篮递给他,忍不住叮嘱道:“小心手,不许去别的地方。”
“知道。”
人消失在视线内,温舒言解释道:“不是想瞒着他,是怕会吓到他。”
顾卿迟点头表示理解,问道:“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有两名年轻男子被杀,一个是被从窗户扔下楼,身体摔的四分五裂,一个是被割断了喉管,失血过多而死,两人的共同点是,和宇文烟有肉体关系,且都是和她亲热之后被杀。”
“宇文烟不会杀人。”
“我知道。”温舒言了然,又继续道:“房间里没提取到指纹,宇文烟有不在场证明,但昨天又发生了一起。”
“杀宇文烟的?”
“不是,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死了,据我推测,应该是两人亲热时,男人被一枪爆了头。”
男人侧躺在地,身下一片血红,两边太阳穴分别有个窟窿,双眼微闭着,动情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宇文烟晕倒在不远处,半边身子被血染红,脸上是喷溅的血液。
而且,房间窗户玻璃上有弹孔,房间内却没有找到弹头,犯案者应该进过现场。
她猜测是情债而起,宇文烟的情人多如牛毛,挨个去查太费时间,就想找宇文烟录口供,但她到现在都没醒。
顾卿迟和她猜测一样,专挑宇文烟的情人杀,是情债无疑,几乎瞬间就联想到滑雪场的男人。
维森穿着松垮浴袍,身姿欣长,斜靠在墙面,轻垂的长睫遮住眸中情绪,周身涌动着黑暗的杀气,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温舒言继续道:“还有,宇文烟身体里有毒品黑冰,案件就又变了味。”
毒品名字是黑冰,实物却是透明液体,纯度极其高,首次服用即刻入瘾,想要戒掉很难。
先对宇文烟进行心理冲击,然后给她注射毒品,以此来控制宇文烟?
算盘打的真好。
顾卿迟眼中堆满寒冰,沉声道:“我知道个人,叫维森,我之后画像给你,缉毒组能不能从黑冰渠道入手?”
“缉毒组在跟,但都是小喽啰,维森我会亲自跟。”
“他有张外国脸,但小腿皮肤是古铜色,和脸上白皮不搭调,可能相貌是假的,手腕上有只黑蜈蚣,蜈蚣身上是红色数字,记不太清了……”顾卿迟闭着眼,尽量回忆见维森的细节。
“你想起来什么,随时联系我,其他的等宇文烟醒来。”
顾卿迟深吸口气,道:“她醒来可能会犯毒瘾,送她进戒毒所吧,或者你们找个安全屋,当然我来安排最好。”
“我来安排,她涉及案件,得按规矩来。”
“可以。”
温舒言独自离开,留下两名警官守病房。
顾卿迟推门进入病房。
病房内,宇文烟躺在病床上,面容安稳,呼吸平缓,仿佛只是在睡觉而已。
她的私生活不置评,但这事真想骂她活该,万草从中过,怎么还是眼瞎,被色糊住了双眼。
顾卿迟犹豫了会,手机拨通穆诗韵电话。
“阿迟,怎么了?”
电话卡在最后铃声接起,穆诗韵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嗓音低哑黏糊,应该是刚刚在睡觉。
顾卿迟直截了当道:“宇文出事了,你要不要回来?”
“她怎么了?”
“惹了情债,几个情人被杀了,我推测是滑雪场的维森,他应该见过你,你在外面不太放心,还有宇文被注射了毒品,青浦娱乐得有人管,宇家巴不得青浦娱乐关门,所以你回来先管理着。”
穆诗韵有青浦娱乐股份,管理是理所当然,但如果顾卿迟去管理,怕是会引起波乱。
她明白其中缘由,没有丝毫推脱的答应下来:“行,我订明天机票回去,宇文还好吗?”
顾卿迟将手机调到视频模式,摄像头对准病床上的人,“还没醒,等你明天回来再看吧。”
“好,你也注意安全。”
“放心,订完机票发下行程,我安排人接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