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盔骑士都是家族子弟,想来身上应该会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吧?
想法是美好的,但是实际上手之后,除了那些满是家族徽记的极难脱手的贵金属装饰品之外,这些锋盔骑士的尸体上根本就没有哪怕一枚钱币。
一番摸索无果,焰尾悻悻地站起身,嘀嘀咕咕地说道:“怎么还有人出门不带钱的……”
“别大意。”
安格隆斜了一眼被骑枪贯穿的床铺,低头看向脚下的楼板。
他能感觉到楼下的房间里传来两道惊怒交加的情绪,显然是这些傻逼贵族骑士的同伙:“楼下还有人,我们下去。”
没有完全睡醒的焰尾还有点犯呆:“怎么下?走楼梯吗?”
“我们……”
安格隆一把便将焰尾抗上了肩膀,将手中的铳械——血碾,对准了脚下厚实的地毯:“走直线!”
轰!
光球激射炸裂,旅馆的楼板轰然崩塌,浓重的烟尘瞬间将下方的房间完全淹没。
那两名锋盔骑士连手里的骑枪都顾不上了,急忙抽身后退,一手挡着扑面而来的烟尘,一手从腰间抽出骑士佩剑,随时准备进行攻击。
然而,预想中的突袭并没有到来,只是在那浓厚的烟尘中,亮起了一轮血红的光环。
砰砰!
接连两声枪响,锋盔骑士握剑的手臂应声炸裂,骑士长剑在飞溅的血花中坠落,被赤裸的脚掌毫无顾忌地踩踏。
安格隆如同暴风一般从烟尘中冲出,双手各自握着一名锋盔骑士的头颅,直接将这两名库兰塔(马)从地上生生拔了起来!
锋盔骑士们拼命挣扎,但是本就少了一条手臂的他们,如何能从安格隆那铁钎般的手指中挣脱?
金属头盔在那卓绝的怪力面前扭曲变形,安格隆狞笑着一点点将这厚重的防具捏握至变形。
感受吧,感受这缓慢死亡的痛苦!
锋盔骑士们能感觉到那层本应该保护他们头部的金属,在此刻化为了缓慢而坚定的索命符,就这么一点点地贴在了他们的头皮上,然后凹陷了进去!
他们可以听见自己的头骨在这缓慢的挤压中一点点开裂的声音,体会那逐渐增强的疼痛和死亡临近的脚步,幽闭而黑暗的环境,更是让他们恐惧地几乎要发疯。
刚开始他们还可以发出惨烈的嚎叫,但是随着头盔空间的逐渐紧缩,嚎叫很快便转变为了细弱的呜咽。
安格隆脑后的光环低速旋转着,将两名锋盔骑士身上溢流而出的负面情绪尽数吞噬,辛辣的愤怒、酸涩的后悔、微咸的沮丧,以及……甜美的痛苦!
这一切的情绪,都在光环之中以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进行聚合,淬炼成供安格隆身体成长与发育的养料,流淌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
这种感觉,真是……
太爽啦!!!
安格隆猛地捏爆了手中的两颗脑袋,猩红的鲜血从头盔细小的缝隙中滋射出来,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图腾般充满野性的纹路。
肚子……饿了!
随手扯下锋盔骑士的手臂,安格隆将其塞进口中,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尚且温热的血肉,连带着骨头也一并用口中钢牙咬得粉碎,连同着骨髓一起咽入肚中。
索娜抱着双管铳械血碾,从安格隆的背上跳了下来,仔细搜索着锋盔骑士的身体。
她对安格隆吃人的行为没有丝毫表示,这种事情她在流亡的路上见得不要太多,只要别吃脑子就好,不然会染上怪病的。
纤细的手掌将锋盔骑士身上每一个口袋都摸了一遍,焰尾面色凝重地对安格隆说道:“这些锋盔骑士身上都佩戴着象征家族纹样的盾徽,虽然我不懂骑士纹章学,但是鉴于我们杀死了斯库德尔家族的公子,那么这些锋盔骑士肯定就是斯库德尔家族派来复仇的人!”
撕开锋盔骑士的胸甲,安格隆像是剥柚子一样地剥开了尸体的皮肤,淡漠地说道:“既然人家来寻仇了,那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管。”
索娜从锋盔骑士身上摘下装备和防具,调整着穿戴在自己的身上,她扶着那对她来说明显太大了一些的肩甲,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趁着现在他们派出来的杀手都被我们杀了,我们直接去斯库德尔家族的领地,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把那些狗屎贵族全部捏死!”
安格隆掏出锋盔骑士的心脏,一口将其咬得爆裂开来,鲜血顺着他的嘴角和健壮胸膛流淌而下,显露出难以言喻的杀意与森然。
斯库德尔啊,斯库德尔。
我本来还想晚些时候,等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了再去解决你们。
但是既然你们如此死死相逼,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既然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那就更要先下手为强!
斩草就要除根,杀人就要灭门。
从焰尾手中拿过血碾,安格隆将自己体内的苦痛之力注入其中,看着厚重的铳身上荆棘纹路绽放出熔金般的炽光,残酷地笑道:“我们,出发!”
————
深夜。
大骑士领依旧灯火通明,霓虹灯带与巨幅广告招牌的光芒交相辉映,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挤满了衣着体面的行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自信而平和的笑容,皮肤上泛出健康与饱足的光泽,精气神十足。
在建筑与建筑之间,被阴影所笼罩的小巷之内,圆形的下水道井盖在一声巨响中腾空而起,直接冲上数十米高的高空,在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砸落在了地面上。
两只尖尖的红耳朵从井口中探出,焰尾仰望着比星空还要璀璨的建筑楼群,忍不住感叹道:“这就是城市啊……”
“喂!那个扎拉克,说你呢!”
两名流里流气的菲林(猫)青年手里抛接着弹簧刀,迈着嚣张的步伐走过来,目光贪婪地注视着焰尾姣好的面孔,大声叫嚣道:“快滚出来让老子好好爽一爽,小爷我爽高兴了,说不定还能赏你几个铜板!”
看到焰尾只是在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们,另一名流氓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火冒三丈地吼道:“你这下水道中的贱种难道聋了吗?给老子站起来!”
焰尾低头看着身下:“听到了吗?人家让你站起来欸。”
两名菲林流氓微微一怔。
她在和谁说话?
紧接着,他们看着焰尾的目光,就从俯视变成了平视,又从平视变成了仰视!
当安格隆高达两米的身躯屹立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看着这名萨科塔那双充斥着暴躁与杀意的深红双眼,这两名菲林手中的弹簧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哭嚎着转身就跑。
由于肩膀上还驮着焰尾,安格隆只是冷漠地抬起手臂,血碾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炸裂的光弹直接将两名奔跑中的菲林炸成了四散溅射的碎肉骨渣,均匀地铺在了墙壁与地面之上。
“看来,需要斩草除根的地方……”
将苦痛之力注入手中的血碾,看着菲林残肢上面那属于帮派的纹身,安格隆的嘴角露出了森然的笑容:“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