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我已经不是祭酒了,现在荣升副祭酒。所以,今天来给大家下通知,祭酒是大人物,不管这些小事。今天的新任祭酒是钱无用,他的姓真的不怎么样。你说,他是叫钱有用更好一点儿呢,还是叫钱无用更好一点?都不咋地。不过,他的课业很厉害,制儡。就是造傀儡。你们别心里不舒服,也别那么兴奋。咱们书院没校工,没厨师,对不对?谁帮我们打扫、洗涤、做饭、种菜?就它们了。”
说着,手指轻轻一挑,树上的一片绿叶掉落下来,没到地面就翻了几翻,变成一个绿衣少女,手持萁帚,扫起地来。
宁先生:“咋样?你的脏衣服谁洗?你自己?你的碗筷谁洗?你自己?你累了,谁帮你按摩揉搓,祭酒?你敢跟祭酒这么说不敢?就是这些傀儡。如果你能有个傀儡,让它三百里外给你取标牌,还用得着自己累断腿?
“这一点,古今同学应该体会最深。他干嘛叫个钱无用?你手里的馒头,还没咬一口,被他的傀儡给夺走了,你咋办?再买一个。你的钱有用,他不需要。所以,才有这么个响当当的名号。”
徐通扬悄悄按按腰里的书,恍然大悟。
宁先生:“有标牌的,现在去餐厅吃饭,先生们也都在。没标牌的队,忍着吧。饭后一个时辰,三百里外,昨天的那个大广场集合。不能按时到的,三院棍。走了,该吃的,开饭去。”
刚走了几步,宁先生站住,问:“徐通扬,你怎么知道手里的标牌,就是院子的标牌?”
大家都站住,听徐通扬怎么回答。古今还挤了挤,挨着徐通扬站。
徐通扬:“先生说让我们把牌子扔掉的时候,笑得有些……有……那个……”
宁无声:“不就是说笑得很奸诈嘛,说就是了。说我奸诈,那是夸我。说明你一直看着我脸,是吧?我再三吆喝,看我脸,谁不看谁吃亏。古今,你是怎么看出来标牌诡计的?徐通扬告诉你的?”
古今:“他哪有那么好?我见他老夹住不放手,在这边也找不到,就断定了。”
宁无声:“说得好。会说话也是本事。华夏、执明、凌光三队,开饭去。走了。”
饭菜很丰盛,因为少了二十多人吃,更显得绰绰有余。慕容更没吃几下就抓着一根羊腿跑了,他这一下不打紧,很多人都拿着什么是什么,边吃边跑。先生们看着,无动于衷。
吃过饭,徐通扬和胡灵一起出来。
胡灵说:“这么着,根本不行,要不了几天就全饿坏了,只怕光这吃饭跑路,要不了一个月就都垮了。”
徐通扬边走边听,只是摇头,最后,看看胡灵:“你有什么好办法?三梅四蓝都快,老吕大更,太勉强。崔一小包也够呛。稀饭不稀,乱党不乱,看样子还能撑。”
胡灵:“你弄几个板子,扔起来,我跳上试试?万一呢?”
徐通扬:“好吧,不一定行。咱们一路找板子。快点吧,要跟不上了。”
胡灵:“哎呀!不好,一慌张,崴脚了!死定了死定了!”
徐通扬蹲下来,胡灵的脚她自己捂着,一脸的惊慌,徐通扬根本插不上手。
胡灵:“你走,别耽误了,我自己扛!”
徐通扬:“没有那回事儿。”拍拍脑门,再拍拍后脑勺,还是一筹莫展。
胡灵急了:“你把我当个牌子,扔到上面,我趁势滑翔,咋样?估计,摔不死。”
徐通扬跳了起来:“就是这个主意,你单脚落地。也单脚用力往上跳,我再用力推,然后,跟着跳。说不定就成了。”
胡灵咬牙站起来,单腿立地,嘴里一声“开始”,二人同时用力。胡灵跃起,朝上朝前,划出一条弧线,刚要下落,徐通扬跳起来,再推一把,又升起来,朝前滑落。这两下,二十里路程过去了。慕容更在下面吆喝:“算我一个,别丢下我!”
徐通扬落地:“用力跳,我推你。”慕容更一跳再加徐通扬一推,也蹿出七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