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半个月,崔包应该可以一对三十六罡傀了,胡灵也能一对一和罡傀打上一天一夜。
至此,如果空空老魔活着,已经不是胡灵对手,能和大将军打成平手,老魔就应该庆祝一番。十六个生员,已经全是大高手了,冷战天那种档次的,三个也打不过乱党一个。
闻先生躲在自己房子里哭,他看过乱党和罡儡恶战后,一声不吭就回去哭了,这是憋了近千年的淋漓一哭。当年,他的功力只在老魔之上不在老魔之下,单论拳脚,一对一,说不定可以轻松搞定,但是,重伤之后,战力大降十分之九,打一个小角色还行,遇到老魔这种大高手,仅仅拳脚的话,很难扛过十招。
这么疯狂的训练,绝非河先生宁先生和徐通扬不知道体恤他人,而是心有戚戚,因为从鬼域到大烟柱子,近一年来,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冷战天之死、之事,上面为什么装聋作哑?玄冰山那么大的雷声还持续了那么久,上面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置若罔闻?死了一个副督牙喜魂,上面不在乎尚可理解,死了冷战天上面可能毫不在乎?
牙喜魂、冷战天都是死在师生之手,不问青红皂白的话,全体师生都是死路一条,上面怎么可能闷着头假装没有这回事?
当初,跟着屠八荒去告御状,天庭中那些人,明显是受了某种指示,虚与委蛇,任凭书院自己沉浮,也丝毫不关心冷战天死活。这可以理解为派系之争,看冷战天那一派笑话,难道,书院自己杀了冷战天,他们还可以一直这么看笑话?
没准备好的时候,是全力以赴准备应敌,争夺活下来的机会。现在准备就绪了,该来的怎么还不来?
最不好琢磨的是强大到碾压状态的敌方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反应和怎么反应,傻等最折磨人。原本,闻先生想的是放假一月,生员们自主行动,爱干嘛干嘛去,但是,敌人兼上级如暗夜苍穹,什么都看不见,怎么敢让生员们分散开来?
不知道先生们里面有没有六定教卧底,有的话,书院的一切尽在天庭的掌握之中,那么,它六定教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实际上,生员们神功已成,是闻先生自己先沉不住气了,心底里有了跃跃欲试的意念。这么久了,天庭官员死了两个,六定教不是一直没吭声吗?人家还是老脾气,没变。
闻先生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坐在三太藏经厅,漫议这件事,同时,让身体彻底放松,好好歇几天。
河先生跟大家介绍了九玄门、六定教,结合牙喜魂和冷战天的所作所为、师生们杀掉上司可能甚至必然会引来的杀身之祸,说明了玉皇的情况,最后说:
“咱们三太,首先是在座的我们这二十个(包括白先生、屠八荒),已经是六定教死敌,不可能两立。生员们的战力,现在都在那个我们熟悉的空空老魔之上。牙喜魂冷战天当年跟着六定教造反夺位,还挣了个院督副督,咱们既然强过他俩,那么,可以一战。
“不过,咱们不能为一战求活而战,咱们得给天上地下干些事情,剿灭牙喜魂冷战天这类妖孽逆种,也不枉进一回三太,更不枉学得一身本领。”
宁先生看看河先生,笑道:“既然你端着,我也端着了,不揭穿你,等你自己开悟吧。诸位生员,打、杀,不过一死,说不定还改天换地呢;不打不杀,你们那些失去的同窗和被牙喜魂冷战天杀掉的先生,就是前车之鉴。晚饭是好饭,晚来的危机才是更大的危机。
“我宁先生想知道,哪位愿意就此离去,哪位愿意抱团取暖,争一个上至九天下到鬼域,雄赳赳昂着走路。愿意离去的,神功已成,找个地方过小日子去,三年学业已满,走得有理有据,不亏欠谁,更不亏欠招你们进来就是准备给人当小菜的三太书院;不愿离去的,咱们拼死一搏,哪怕千年万年,那怕变成一缕黑烟,也昂扬而行,无愧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