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觉得关系不好的,不想送人家钱,人家还老是要来借,叽叽歪歪的,那安保团队自己给他收拾就完了。
法治社会对吧,那谁揍的谁自首就行了呗。
你要上升到,苏家牛逼了,为祸乡里。那苏哲哪怕认了,你能怎么着吧?
苏哲的处置方式,可能有很多不妥之处,但他唯独把父母的快乐放在第一位。其他人好不好,服不服,开不开心,关我屁事?
苏哲从来不会去给父母灌输什么价值观,他是真的有些烦前世那些自私的富豪,认为自己牛逼了,自己的想法都是对的,让他父母都听他的,按他说的做。以为让父母锦衣玉食就是最大的孝顺。
苏哲只想说,什么玩意?
老一辈人都是苦过来的,对吃穿要求其实不高,耐受力极其强。但是情绪价值对任何人都非常重要。
苏哲很明白这一点,所以父母想住乡下,那就住,想干啥那就干啥。这样父母开心了,他也就开心了。
比如现在苏哲看到的报告,他的父亲苏大强就每天都很开心。
苏大强每天自己兜里放两包烟,一包红利群,自己抽。以前这个20来块的烟,他自己也不是经常买,但见客办事什么的都买这个烟,也挺喜欢的。
还有一包100块的黄金叶,是用来发的。
这烟口感比较淡,苏大强不是很喜欢,但是时下比较流行这个,比华子有面。
苏大强每天吃完早饭,就开始上街溜达。
两面穿着普通的安保,离的不远不近,既起到保护作用,又不妨碍到苏大强的社交生活。
现在苏大强出门,任何村民见到他都是主动一顿奉承。
他就很开心,因为他听到的话,都是你儿子怎么怎么厉害。
然后苏大强见人就拿出黄金叶给大伙散烟。
村民们,连忙夸苏大强豪气,这么好的烟,巴拉巴拉的又是一顿奉承。
苏大强每天都陶醉在这些甜言蜜语里,别提多快乐了。
吃完午饭,他就开始到村里小店打麻将,打的也不大,输赢几百块。
不过他打的很认真,麻将让他也挺快乐。
不过以前输了会不开心,因为输钱了嘛。
但是现在赢了开心,输了也没事,因为钱太多了!
每次苏大强现身小卖部,都能成为全场焦点。
所有话题,都是以他为中心。
从乡村小事,聊到国家大事,以前这种场景,肯定会有很多争执。
但是现在不一样,每次苏大强的观点都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这就很开心。
苏大强,在小卖部门口,唾沫横飞,分析国家大事,指点江山。旁边的村民纷纷点头认可。
这种感觉,不足为外人道也!
晚上的时候,苏大强基本不在家里吃饭,因为邀请的酒局实在太多了。
村里婚丧嫁娶,苏大强现在都是坐主位,村长靠边站!
村里的大小事务,都要请他商量。
村里哪里有纠纷,谁家需要出谋划策,都要请他去吃饭做主。
这种快乐的人生,苏大强一辈子都没体验过。
这些情绪价值,根本不是吃多好,住多大的房子可以代替的。
而苏哲的母亲,每天就是被邻里的妇女们拉到一起唠嗑,基本上她的地位和苏大强在小卖部差不多。
都说农村妇女是非多,但是苏哲母亲在场就啥是非都没了,因为她说的话,就是真理!
村里肯定也有不少人上门借钱求助,这点二老听苏哲的。
不借只送。
但有前提,确实人好的,或者两家关系本来就好的,那他们愿意帮。
要是人坏的,关系差的,困难也不给。
你困难关我屁事,又不是我让你困难的,我为什么要帮你?
谁要是在背后叽叽歪歪,苏哲父母还没听见。
安保团队监视全村,直接晚上麻袋套头,给你修理一顿。
不管对不对啊,这就是苏哲的是非观。
只要父母开心,啥都行。
你背后说我家,老子就干你!
因为这些话传到父母耳朵里,肯定听了不开心。
你让我爹妈不开心,我先让你哭!
什么振兴家乡,捐桥铺路,苏哲从来没想过。
如果父母要干,苏哲也支持,不反对。
在他个人而言,对家乡,乃至对社会,感情都不多。
至于为什么呢?
因为上辈子从出身到死去,除了父母和李和振,他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于家乡乃至社会带来的善意。
从小的教育里都是奉献和集体,都在教育你有什么义务。
但是苏哲上辈子活到了30多,却从来不知道,我生在这里,我应该得到什么,什么是我的。
从道理上来讲,权责应该是相等的。但是他上辈子好像从小就听着义务和责任长大。
但他没有感受自己有任何对等的权利,反而处处都是为难。
去办个事,报个案啥的,才能体会到。好像你才是找麻烦的人!
但苏哲并没有什么扭曲的价值观,他依然热爱这片土地和人民。
只是,他在心底一直坚持,没对我好过的,别他么来指挥我应该干啥!
这句话,包括任何人和组织!
上辈子有个着名的画家,叫做陈丹青。
他曾经说过:“底层的老百姓,在城市里不讲理,冷漠粗暴。其实他这样对人,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用别的方式对待过他们。”
苏哲认为陈丹青说的是大多数人,确实,现在在城市里,很难感受到善意。别说善意了,有人不来坑你,不来讹你,不来害你,就不错了。
现在的社会充满戾气,毫无道德感,绝大多数人对自己之外的事情漠不关心。是因为他们离开学校进入社会以后,感受到的对待,都是没有耐心,没有关心,没有道德,冷漠粗暴。
然后他们为了适应生存,很快的失去本来的自己,开始蜕变,变成那样的人。
纵使苏哲的财富再增加十倍,也改变不了社会的顽疾。
苏哲知道这一切是怎么造成的,但是他改变不了,甚至只要他还没有去金山,连说,都不能说!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罗祥为首的基金会,能帮一个人就算一个人,能翻一个案就算一个案。
因为他自己,曾经也是那个底层人!
家国大义别跟我扯,老百姓的苦,我知道。
我愿意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