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也没想到他说这个,一晃神儿,他已是自问自答:“敢娶你的,必定得是个盖世大英雄。”他脸上乐开了花。
“大英雄?”云扶冷冷打断,“我丧夫。”
他像是咬了舌头似的呛住,叫云扶都没法继续给他上妆了。
半晌才忍住,从镜子里盯住云扶,“你……好狠啊。”
云扶别开目光,“又不是我杀的,我狠什么?”
他不甘心地直咬嘴唇,“那……他是怎么‘死’哒?”
云扶白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从后头伸手勒住他脖子,将他按回原来的位置,继续给他将眼眶抹平,“娃娃亲……没等成亲就死了。干我p事。”
至少有一半她没瞎掰,本来就是娃娃亲嘛。
他盯着镜子里的云扶,神情抑制不住地悲愤,“你怎么知道他死了呢?说不定他还好好地活着呢!”
云扶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与你有关系么?你干嘛这么激动?”
他闭了闭眼,使劲换回了笑脸,“其实我是高兴的!你救我一命,我无以为报,本想着以身相许……所以,你丧夫,我高兴!”后面六个字,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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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以身相许?”他都说的这么热闹了,云扶却依旧淡淡的。
他认真点头,“君子一言!”
“成交。”云扶轻哼一声,“瞧你细皮白肉的,小身板也挺硬实,卖给‘相公堂子’,能为我赚一大笔。”
“噗……”他彻底被口水呛住,咳嗽得说不出话来。
云扶手上的活儿也完了,将双手悬在半空里,满意地绕圈走一匝打量着。
还没等他平复下来,舱门轻响,是凯瑟琳在外叫门。
云扶打开门放凯瑟琳进来,自己却还是立在门口暗影里,向外打量了一圈。
凯瑟琳配合,身子靠住云扶的肩,娇媚地问,“达令,刚才做什么了?”
云扶自然地展了展沾着石膏粉的双手,“玩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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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门关严,凯瑟琳看见他就笑了,“鼻梁高了,眼窝深了,真像个西洋人了!波士,你怎么会这个?”
云扶耸耸肩,“上学上过雕塑课。今天能用上,学费没白花。”
他只能无奈地笑,镜子里好一个活体石膏像。
凯瑟琳将餐篮打开,“早餐来了,你们快吃。”
云扶径自走进盥洗室净手,隔着门,却听见外头他跟凯瑟琳细细碎碎地笑起来。
云扶抬眸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他们两个原本更熟,每次他进酒馆,都是凯招待的。他给凯小费也从来都大方,所以其实他们俩才更有话说。
不像她,一说话就是噎他,还容易冷场。要不是他脸皮够厚,她跟他早无话可说了。
面无表情地擦干了手,冷不丁开门走出去,却见凯瑟琳已经笑弯了腰。从云扶的视角看过去,凯瑟琳几乎都要笑倒在他肩上。
见她出来,两人神情都有些小尴尬,眼神似乎有些躲闪。
云扶故意走过去直接坐下来,看着他们两个,“也让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