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见么?”
凯瑟琳克制地问,小心观察了观察云扶的神『色』,这才又换了点语气,“波士,见吧……他千里迢迢地来,一定是为了少帅伤势的事儿。”
云扶叹了口气,“他都已经知道我在上海,那就是至少已经知道我一半的行踪了。我现在就是再躲着不见,也没意思。”
凯瑟琳感激道,“对对对,还是应该见见。毕竟是张小山,是咱们温庐的人,又是波士认下的弟弟,并不是少帅的人……”
云扶抬眸幽幽看了一眼凯瑟琳,“我倒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我在上海的?”
凯瑟琳的脸腾地就红了,“波士,真不是我说的……”
云扶叹口气,“靳佩弦刚出事那天,我吩咐你叫温庐给靳佩弦拿钱。你去给温庐拍电报,是不是直接从上海发出去的?”
从前云扶行事小心,便是要拍电报,也从上海转到欧洲去,再叫伙计给转发回来——反正电报快,明码的民用电报的话,当天就能跨越大洋。
凯瑟琳做恍然大悟状,“啊”的一声,“好像是的!那天我太着急了,一听说少帅受枪击,我整个脑子都是『乱』的,办事就也想不起来那么多细节……这就……”
凯瑟琳小心看一眼云扶,“波士,不好意思啊。”
云扶轻叹一声,垂下眼帘去,“安排跟张小山见面吧。”
凯瑟琳办事的效率高,一个小时后,张小山已经冲进云扶在汽水厂的办公室,一把抱住了云扶。
“姐!”眼泪就下来了。
云扶无奈地抬头望住凯瑟琳,用眼睛无声地控诉:“谁让你把张小山直接领汽水厂来了啊?”
张小山直接来了汽水厂,她做可口可乐生意的事儿,便也无可遁形了。
偏这生意牵扯广,投资巨大,她以后要是想抽身再走都不容易。
凯瑟琳无辜地迎着云扶的目光,眨眨眼,表示“波士,不是你说让我安排你跟张小山见面么?”
事已至此,云扶知道再多说什么已经无益,只能叹了口气也抱抱张小山,“怎么两年了也没长点个儿啊?还这么高?你这两年的粮食都吃哪儿去了啊?”
张小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听了云扶的话,便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乐了。
“姐一走两年,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哪还有心情吃粮食啊?每天光是温庐的生意,已经都把我给忙死了……其余吃的那点粮食,也都只用来想念姐了。”
云扶也被说得心酸,拍他肩膀一下,“傻瓜,我不是偶尔也从欧罗巴拍电报给温庐么?那你们就该知道,我好好儿的呢。”
“可是我想姐啊……”张小山的眼泪又涌出来了,“没有姐在,我们全都没有主心骨。”
云扶却摇头,“不,其实没有我的这两年,温庐的生意依旧很好。我其实是你们的‘拐棍儿’,有我在你们都指望我,我不在了,你们自己的本事反倒都显出来了。”
两人说了一会子温庐的话,张小山冷静下来之后,还是说到了靳佩弦那。
“……姐说的没错,郭子林之所以没被打败,是因为东洋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