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意背过身子,眼望对面的白胡子老头,说道:“没了命,有钱没钱还不是一个样。”
李耿道:“谁说一样,只因在阳间我富可敌国,死后必然是个富鬼,一路打点下来,在阴间处处皆有优待,可要我把钱给了你,你却救我不出去,那我死后便是穷鬼,没钱贿赂,那我可就惨了,得要下油锅受煎熬的。”
“哦,这个说法倒是挺新鲜,那如果我救了你出去,你把银子全给了我,你就变成穷鬼,死后岂不是也很糟糕?”
“谁说我只有十万两银子?退一步说,就是我把钱全给了你,出狱时身无分文,可凭着我这颗聪明的头脑,挣钱变富那只是翻手掌般简单。”李耿对自己的能力充满的信心。
这家伙到底藏有多少钱,如能搞到手,那倒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下半辈子打断了脚也不用愁。
杨天意不能练武,读书又提不起兴趣,百无聊赖,一无寄托,听得李耿藏有巨款,立即动起了歪心思,说道:“李兄,那是说你不止十万两银子,我想你这么聪明,必然不会都放在一起,说实在,我很想救你出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耿点了点头道:“你意思我岂不懂,可是我的条件是……”陈世美叫道:“杨公子,你别信他,如他真那么有钱,早把钱献出来保命了。”
“笨蛋,在包大人面前,你越有钱死得越快,难怪你有太后和公主保着还被关进天牢,猪一样的脑子,不知你是怎样考到状元的。”李耿骂道。
陈世美被呛得满脸通红,李耿说得不错,在包大人脸前提钱那只是自讨苦吃,你扮得越清高贫穷,说不定还能将他蒙骗过去,留下一丝不杀理由。
“那你因何事要被斩?”杨天意对李耿更多了一丝兴趣。
“他啊,他以权谋私,泄露殿考试题给考生获利,事发后被包大人拿下。”潘少壮脸露讥色。
“怪不得最近几年状元、榜眼、探花的考试文章精彩之极,连我也甘拜下风自愧不如,原来是你在从中搞鬼。”杨天意恨恨地道。
“杨公子,你也是他的受害者吗?那更不能救他,这人祸国殃民,出去之后必会作乱人间。”陈世美在旁劝解杨天意。
李耿骂道:“放屁,放屁,陈世美,你靠真材实料考上了状元,不也因杀人灭口而锒铛入狱,你这个心术不正的书生败类才是真正的国家毒瘤。”
“李郎世美别骂了,咱们商量正事要紧。”杨天意喝止了他们。
“救我,杨公子,请你一定要把我救出去!”陈世美痛哭流涕向他哀求。杨天意示意其安静,转头向李耿道:“李郎……”
老奸巨滑的李耿始终不肯透露银子藏在那,坚称先得救他出去,才把银子交出来,否则免谈。杨天意套问良久未果,忽感意兴阑珊,想做富豪的梦想来得快去得也快,刹那间熄灭。
他看着三人沉吟说道:“你们三人都是我的好兄弟,救那一个,留下那两个我都不忍心,委实下不了决定,这样吧,你们三人自己商量好救谁,过几天我再来。”说完把四人都放了下来。
李耿,潘少壮,陈世美都嚷着自己最应该出去,各陈理由,杨天意的身影还未消失,三人已然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还动起了手。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杨天意嘴角微撇,轻松步出天牢。
回到府中来不及换洗衣服,向爹娘请安问好后,丝毫不理会各人那既疑惑又鄙视的目光,返房蒙头大睡,。
某一天,杨天意经过练武场时,听着师兄弟威武喝声,看到他们雄武身姿,心下又痒痒折忍不住心血来潮,下场找一名师弟对练,本以为撑不了多久,岂知拼斗中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内气内息竟然奇迹般恢复,是的,他手脚又有了力,进退迅捷,不但气力回来,并且还比晕迷前强上不少,杨天意心下狂喜,不动丝毫声色,也不去寻思探究原因,更没去通知父母,装作孱弱无力故意输给师弟,然后对他说道:“罗师弟,请你把白师兄叫来。”
师弟罗三水道:“大少爷,你身子未复原,跟白师兄过招,只怕……”杨天意道:“让你叫就叫,废那么多话作甚?挨打受痛的又不是你。”罗三水心中不舒服,但那敢说什么,乖乖把白求财叫了来。
白求财到了来,叫道:“杨师弟,你叫我?”他没尊称少爷,只叫师弟,杨天意既失宠,又内力尽失,实是无必要对他毕恭毕敬。
眼前的白求财当着众师弟妹之面,第一个把他打趴在地下,一点儿情面也不给,没出事之前,这位白师兄可是如跟屁虫一般整天围着嗡嗡叫,那知现实如此残酷,自己失势失宠后,这白师兄立即便翻脸不认人,他心灰意冷自暴自弃,少不了这个白师兄们的打击。
杨天意微微一笑道:“白师兄,听说你武功进步巨大,几无人能敌。”白求财道:“没有没有,什么无人能敌,那都是师弟们胡说的。”言语中透出一股傲气。
“师弟我长时间未动手脚,今日想和白师兄切磋切磋,看看和师兄的差距又拉大了多少。”杨天意开门见山向他挑战。
“杨师弟,我武功练得不纯熟,许多招式收发不能自如,不用力吧,又无法与师弟抗衡,怕被你说敷衍,用力吧,又怕伤了师弟,真教师兄难做。”白求财显出左右为难的神情。
“师兄尽管施全力,师兄弟切磋对练,下手不易掌握轻重,大家都能理解,受伤挂彩也是心甘情愿,无任何怨言的。”杨天意意思很明显,打伤也不为怪他。白求财心想:“今天他怎么了,难道故意来找我的碴?”转眼看罗三水,罗三水脸色不稍变动,只眼睛眨几下,他心下大定,当即说道:“杨师弟既然这么说,师兄若推让,那未免太不给师弟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