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二人从惊骇诧异中回过神来,只听得有人道:“两个小贼,报上名来。”语音怪怪的,傻根看了一眼声音来处,只见一人站在坐佛下,离自己约摸丈半远,全身黑衣,肤色黑漆漆的,若不是说话露出一口白牙,那能看到眼前竟站了一人。杜发道:“这里是那儿?你们是谁?”
那人喝道:“叫你们报上名来!”傻根问道:“胖虎瘦龙呢,你叫他们出来。”话音刚落,突然眼前一暗,啪啪两声,傻根和杜发脸上各挨了一记耳光,两人眼前金星乱转,耳中嗡声大作,定睛瞧时,那黑人端站原地,似乎根本没有动过。只听他又说道:“报上名来。”
二人不敢造次,乖乖报了名字,黑人道:“傻根,珠子交出来。”傻根抚着脸道:“不是对你们说过了吗,宝珠给店小二抢去了,你不信,可以把胖虎瘦龙叫出来对质。”黑人哼了一声道:“你不提他们还好,我问你,瘦龙中的是什么毒?”傻根愕然道:“他中了毒?怪不得没见他来,我以为他已然给冻死翘翘呢。”
黑人喝道:“可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吃一些苦头,我看你不会好好说话。”突然晃身而前,二指戳来,傻根这次早有准备,见他牙齿白光消失,立即倒退一步,举手抬脚护身,但他实在太快,又黑乎乎的瞧不清楚,胸口肋下两处穴道被制,一霎时间,全身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咬,又像有许许多蚊子同时在吸血,奇痒钻心,难受无比。杜发看到他痛苦的神情,叫道:“喂,你们干什么折磨人,快放了他,有话好好说。”
傻根禁不住伸十指在头脸身上乱抓乱爪,颤声叫道:“痒,好痒!我真不知他……他中什么毒……”越抓越痒,越痒越抓。杜发见傻根如失常性,冲过来拉他双手,但此时的傻根力大无穷,他那里拉得主,反被甩到一边去。
黑人冷冷地道:“把珠子和解药交出来,即刻解你痛苦。”傻根愰如不闻,突然跃身而起,头下脚上往地板上撞落,那黑人大吃一惊,一个箭步抢上将他抱起,傻根求死不成,趁着他抱起自己的瞬间,伸手抓向黑人的跨下,用力一捏,黑人猝不及防,奇痛攻心,一声惨叫,与傻根一同摔在地下,二人皆是无比痛苦,齐在地板上打滚。
杜发冲上前欲把傻根拉起,却被失去常性的傻根一脚踢飞,摔落地下,他先前被胖虎撞得气血翻涌,身子尚未复原,此刻被傻根狠狠踢中,只痛得他躺地下起不了身。
那佛像突然站将起来,骂道:“胡闹,胡闹,史管家,把他的穴道解了。”原来这佛像那是什么佛像,实是此间大堡的主人李恒远。那皮肤漆黑的人叫史进,为黑云堡的大总管,他听得主人发话,不顾下体疼痛,站起来嗖嗖两脚踢在傻根身上,为其解开穴道,出脚之快,认穴之准,实是令人叹为观止。
傻根身上奇痒消失,身上全是一道道又深又红的抓痕,坐在地下喘气不已。李恒远斜眼侧睨,冷冷问道:“傻根,现抓你来,只为两件事,一为宝珠,二为解药,老实交出来,饶你一命,大家好聚好散。”
傻根头也不抬说道:“你们折磨死我也是那句话。”李恒远重重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你的骨头有多硬,把他们关了起来,再好好审问。”史进应道:“是。”
二人全身被牢牢捆缚,扔到一间幽暗的屋子里,厚重铁门砰的一声关上,再无光亮。
傻根问道:“发哥,适才没踢伤你罢?”杜发哼哼几声说道:“不是没踢伤,是没踢死。”傻根颇感内疚,说道:“我当时神智才真迷糊了,别说是你,老爹老娘也一般要踢。全身那个痒,无法形容,就连骨子里头好像也有毛毛虫在抓爬,苦不堪言。”
杜发心有余悸道:“不知这是什么邪门功夫,连你也忍受不住,换了我估计要大小便失禁。”傻根笑道:“我就是感觉大小便失禁了,这才跳起来寻死,这死黑鬼,不知适才有没有把他春袋抓爆,真是害人不浅。”杜发笑道:“哈哈,我刚才好像听到卟的一声,九成怕是爆了,哈哈。”
两人笑了一会儿,杜发问道:“傻根,那什么瘦龙中毒是什么情况?”傻根道:“我也不知道,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真是太也奇怪。”杜发道:“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两人一开口就向你要解药,仿佛这毒是你下似的。”
二人讨论来讨论去,讨论不出个所以然。
突然傻根埋怨起杜发来,说当时叫他走不走,累得白白被抓了来,还不知有没有性命走出这座大院子。杜发道:“我那儿知道你招惹上了这么厉害的人,还以为咱兄弟俩一定能干过他。”
黑暗中,一对耳朵竖了起来。
一间大房里,李恒远坐在床沿,听着下人在复述傻根和杜发的对话,心中奇怪,明明是傻根把毒气输进千龙体内,怎地他自己却不知道,难道中间有什么蹊跷?站在一旁的管家史进说道:“我曾听烹虎说过,这小子武功平平,说什么也不可能练有这么厉害的毒掌,更达不到内力反攻压制千龙的层次,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古怪之事。”
李恒远看了看躺在身边一动不动的徒弟张千龙,说道:“千龙寒气攻心之厄虽解,然脸上黑气更重,至今昏迷未醒,再找不到解药,只怕性命难保。”史进道:“老爷,小子嘴硬,坚称没有解药,但向他打听一下千龙中的是何种毒药,想必他会说。”李恒远道:“不错,快把他带来。”
半晌后,傻根被带到房里,史进喝道:“傻根,看你把千龙伤毒害成什么样子,快把解药取出来。”傻根摇头道:“没有。”
“那他中的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