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外头的人再送饭过来,范翠翠提出要求,那人道:“对不起,厨房给多少饭我不能话事,水倒可以给多一罐。”范翠翠道:“哥哥,你跟厨房说啊,要饿坏了我,你问他负不负得起责任。”那人道:“这饭菜不少了,怎么你一个姑娘家如此能吃?”范翠翠道:“练武之人,当然吃得多。”那人想想也是便应承离去。
三人分饭食,傻根把自己的一份给了陆敏儿,只喝了一小口水,但陆敏儿不肯多吃,说道:“姐姐你吃。”范翠翠道:“人家给你又不是给我,我怎能吃。”正推让间,南门小雨道:“给我吃,还有水。”傻根便给了他。
到下一回送饭,饭菜水量果然增加,四人只静坐没多大消耗,分成四份勉强也捱得下去。一连过了数天,傻根道:“范姑娘,我看那个洞口不小,人可能钻得出去,你能不能够到?”范翠翠道:“这屋顶太高了,我也够不着。”傻根正想说你站在我肩上试试,突然室外传来了脚步声与说话声,傻根连忙嘘了一声,抢到南门小雨身旁制住他,说话声愈来愈近,隐隐听到一人说道:“范翠翠饭量大增,这可奇怪,里头不会有什么古怪罢。”傻根对范翠翠此小声道:“瞧瞧能不能骗他们进来,不然只有硬闯了。”随即往南门小雨后颈拍下,将其击晕扔在门后的角落里。
傻根和陆敏儿站在门背后,范翠翠则站在另一边。机括启动,暗门打开,外头光线射入,暗室顿时亮起来。王百鸣在门口探首,见得坐在暗室里的范翠翠低着头,叫道:“范翠翠。”
范翠翠抬起头瞧他一眼。王百鸣不敢走近她身边,跨入一步往门后看,还未能看到什么,突然胸前衣服被人一扯,身不由主前冲,跟着后脑挨了一下,即时晕了过去。站在他身后的白天白总管反应极快,不理王百鸣死活立即转身出门按机括,冀期把危险关于室里。范翠翠早蓄势待发,即时跃起扑向白天,白天按了机括后立身挡架。
傻根急拉着陆敏儿即时冲出秘室,只见厅里只白天一人,立时放下了心,轻咤一声,跃入战阵与范翠翠合斗黑水庄里的第二把好手白天。而白天原以为门后藏着的敌人为专吸人血的麦哲七老怪,自己绝对惹不起,因此才忙不迭逃走,待看清楚敌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穿着本派服装的年轻人,登时放下了一大半心,又见陆敏儿站在一旁,心中已然明白大半,喝道:“你是谁?南门公子呢?”
傻根一言不发,不住发招往白天攻去,制服不了他,让其逃脱引得庄里头千百名弟子围攻,那便插十双翅出难逃。但白天功力非是吴刚等人可比,以一敌二,仍是大战上风,骂道:“臭小子,交出南门公子饶尔等一命。”范翠翠娇叱道:“看看是谁饶谁。”不过她只擅长使毒,武功并不甚高明,被南门来风擒捕后,一身毒物毒药皆被搜走,失了看家本领的她,又能对白天造成什么威胁?
白天发觉傻根手上招式甚是精妙,又可说甚为怪异,明明已能制住他,却被其神出鬼没的勾踢擒拿于万险中化解,一回这样便罢了,偏偏连续五次皆是这样,当即静下心来,寻找敌方二人的破绽。傻根以自己“与生俱来”的招式和对方相斗,初时接连遇险,后来渐渐便能站稳脚跟,但白天手底下甚硬,要拿下他谈何容易?
三人相斗二百余个回合难分胜负,久战不下,傻根越来越急,突然白天一声声响亮长啸发出,呼唤庄里弟子。傻根更急,不管不顾一掌推出攻向敌人左肩,白天叫道:“来得好!”右掌迎上,砰的一声双掌相交,傻根被击得连退六步,但他丝毫不惧,提掌又上。二人再度交掌,傻根这回被击飞出去,摔落地下。白天也被震得心肺翻腾,一口气几乎转不过来,范翠翠趁机攻上,让他分不了心攻击傻根。
陆敏儿奔过去扶起傻根,只见他嘴角流血,急道:“浩峻哥,你流血了。”傻根艰难站起来道一声我没事,又即扑上。
白天与傻根斗掌中大战上风,见他受伤呕血,心中暗暗骂道:“臭小子以自身之劣攻敌之强,那不是自讨苦吃吗?”正得意间,突然感觉到右手渐渐麻木,既没力又不听使唤,动作缓慢下来,朝自己右手看去,但见右掌已变成紫色,一股淡淡的紫气正向手臂蔓延,他吃了一惊喝道:“狗崽子你使毒。”傻根右手曾捂过紫唇妖狐范翠翠之口两次,其唇上“紫狐之吻”毒药已沾在他掌心并入肉,但傻根不久前吃了能解百毒的七彩宝珠,已是百毒不侵之躯,是以掌中毒性奈何不了他,与白天白总管两次奋力交掌,把掌心中的毒药逼将出来,过得一部分至他手掌心上,因而造成了白天中毒之像。傻根又怎知其中奥妙,以为他信口胡说,又那有心情跟他争辩,只咬牙拼斗。
紫气蔓延好快,白天一条右臂已然举不起来,面对敌人两人拼命攻击已然有心无力,心念电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当即虚晃一招,突地转身往厅门闪去。傻根喝道:“那里走!”飞身追上,白天刚出门,便见几名黑水庄弟子赶到,连忙叫道:“抓住他们,别让他们逃了!”回身拼斗起来。只可惜赶来的几名弟子武功实是不足一提,被傻根和范翠翠砍瓜切菜般撂倒,白天见势不妙,再度奔逃,可“紫狐之吻”之毒性确实厉害,沾到他手心之毒虽不到百一,却仍令得他半身麻木,身手阻滞,被二人缠着无法脱身,幸好闻讯而来的弟子陆续奔至,傻根不敢再斗,向范翠翠道:“快逃!”转身抢到陆敏儿身前,拉着她便往外奔去。
白天叫道:“快发号令,南门公子落在他们手中,别让逃了。”话刚说完,紫气攻心,登感天旋地转,一屁股坐于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