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这条巨蟒不见傻根再来骚扰,以为已被拍死,蛇头抬起左右一张,单只蛇眼绿光闪动,伸出半截蛇信子往江芯怡爬去。江芯怡大惊失色叫道:“傻根救我,师姐快来救我。”转身便奔,黑暗中看不到路,才奔几步就被绊倒,巨蟒迅速追上,张嘴欲叼。
范翠翠此时已上得岸,见得江芯怡危殆,急忙拾起两块石头向蛇头急掷,前一块打在蛇嘴上,后一块正好打在蛇鼻上,痛得它哧哧抽气,勃然大怒下蛇头蓦然一扭,张开血盘大口径直朝范翠翠咬来,它鼻子上痛得真是厉害,对掷石头的她恨之入骨,这一咬快如闪电,欲将敌人一击致死。
范翠翠习武多年,身手远非常人可比,眼见蛇头须臾间探至胸前,于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伸手拍向蛇唇借力向后急跃一丈,躲开巨蟒尖牙锋芒,巨蟒一击不中,没丝毫停顿,扭动身子又呼啸而上,逼得她再次急跃闪躲。
接连二次闪电攻击,范翠翠已被逼退到没胸深的河中,进退维谷。身陷水里,一身轻功无法施展,面对巨蟒探起身从天而降的第三次攻击,无丝毫反抗或躲避余地。
眼看着血盘巨口落下无法幸免,突然身子一沉,整个人斜斜沉于水下,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巨蟒势若猛虎下山的一咬。
把她拉下水的是傻根,他不等入水的蛇头抬起,一刀刺其侧脖,随着蛇头抬起之机出离水面,顺势翻身骑上它脖子,双腿夹紧后以刀乱戳其眼睛鼻子等柔软处,巨蟒受痛,如发了疯一般乱晃翻腾,一时凌空窜起三四丈高,狠狠摔落河里,一时钻入水底盘旋打转,欲摆脱他的纠缠。
傻根此时已然起了杀心,不将这么巨蟒杀死,三人都将没命行出此洞,故此他咬紧牙关,无论它如何折腾,坚不松开双手双脚。
刀戳的痛苦一下下传来,巨蟒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又失去了理智,竟然故伎重施,甩动尾巴猛抽向趴在蛇头上的敌人,傻根对它的毒蛇摆尾早有戒心,见状立即松手蹬脚跳进水里。呯的一声震天巨响,蛇尾狠狠抽击蛇头上,巨蟒头骨轰然碎裂,脑子在巨大拍击力道下变成一团浆糊,长达十余丈的蛇身剧烈抽搐蜷缩,在水面上团团打转,蛇身上段滚到岸上,激起沙石无数。
世上有很多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都比不过这条蓝色的巨蟒,它是举起石头砸自己的脑袋。
傻根把把范翠翠拉上岸,三人站在边上,看着巨蟒翻了白肚,动静渐少,都长长吐一口气,纷纷坐地下。这时他们早已经疲惫不堪,自进入这片神秘之地到现在为止尚且不满四天,却感觉比过了四年还要漫长。
歇了好一会,傻根才有力问范翠翠怎么被巨蟒缠上,黑暗中,范翠翠脸色苍白,双唇微微颤抖,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傻根,幸好当时没有冲动跳入火海当中,不然让他找不到自己,说不定会十分焦急。望着他,感觉到他的存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全身仿佛更有了力气,说道:“我在瀑布后发现一个小洞,听得里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好像在对我说些什么,便好奇往里钻,想听清是谁在说话,但是不管我怎么走,那声音都不太清晰,后来我害怕了便想往回走,却已然找不到回路,在漆黑的洞中胡乱行走,任我怎么走,那模糊的话声始终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最后我精疲力尽无法再动,便坐在洞中歇息,没多久这条巨蟒经过,被它卷上带到这儿来,幸好你们及时出现。”
“师姐,洞中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你怎那么大胆子往里走?”江芯怡问。
“我听了那话声,只想听清他说什么,是谁说话,至于看不看得清漆黑一片什么的,当时也没多想。”范翠翠回道。
傻根沉吟少许,说道:“定是你被那声音迷惑,中了邪,声音主人想把你引诱至他身边。”范翠翠轻呼一声,惊道:“你说得对,那时我心中一片空白,本来还想等你回来,可听了那声音后,完全没有了这个想法,想也不想就钻进去。”
“幸好你中途被大蛇劫持,不然此时只怕凶多吉少。”江芯怡插嘴道。
傻根道:“你又怎知这条巨蟒不是声音主人派来捉拿范姑娘的?”
范翠翠和江芯怡都呆了一呆,联想起昨晚巨蟒只是抓捕她们,而并没伤害她们,觉得大蛇目的性甚强,傻根说的话大有道理。
那么是谁有这样巨大的能耐,难道是那具高大尸怪?前后一想,觉得可能性不大。
范翠翠问了傻根分开之后的事,沉吟一会突然说道:“傻根,你们也是被引入深洞来到这儿,那么可不可以说,引我进来的那把声音主人,便是江师妹的姐姐?”傻根闻言一呆,江芯怡抢着道:“不,我姐姐从头至尾没没发过一声,不可能是她引诱你进来的。”
傻根点了点头道:“郑大哥出现这里,定是为救江大小姐而来,既然江大小姐身陷迷谷,那么她便不可能有能耐控制巨蟒。”范翠翠道:“我想也是,江师妹的姐姐也是如咱们一样是受害者,你们都说见过姐的虚像,但你们可有想过这虚像到底是什么没有?”
“这你问着我了,范姑娘,你以为这是什么状况?”傻根摇摇头,尽管在黑暗中,没人看到他点头还是摇头。
范翠翠道:“我以为你们见到的影像是姐的魂魄。”
“魂魄?”傻根与江芯怡齐声轻呼。
“不错。”范翠翠点点头,“人不是有三魂七魄吗?你们见到的,很可能是姐离开身体的魂魄。”
傻根“啊”的一声叫出来,一拍大腿道:“正是,前几晚我和尸怪大战时,曾有一团白气从他的七窍中钻出来聚凝成一个女子形体,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想今想起,那女子很大可能便是江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