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皇瘴驹这下受的创伤不可谓不深,惨叫一声,振动双翅高飞,右手二弯曲弹出,一道白光激射而出。此时傻根高高跃起抢夺范翠翠,身在空中根本无处可闪,连侧身的时间也没,暗叫一声:“我命休矣!”白光嗤的一声响,击中傻根胸膛。
刹那间傻根心口如被大铁锤狠狠砸中,于半空中翻跌出三四丈远,再度狠狠摔落地面上。傻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那知落地后除了胸部的强烈震感,除了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折腾外,身上并无出血和穿孔,伸手往怀里一摸,掏出十余张凹陷破烂的巨蟒鳞片。片刻间明白,原来那道白光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傻根怀里重重又叠叠的巨蛇鳞片,这些穿不透砸不穿的坚硬的鳞片,把傻根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
从后赶来的郑安来不及去救援察看傻根,趁着虫皇瘴驹弹指的空隙,从后跃起,手中乌蠡刀悄无声息斩向虫皇瘴驹尾部。
等虫皇瘴驹发现危险时,躲避或逃窜已然太晚,性命不存,美人何用?瘴驹当即将范翠翠后扔甩向刀锋,郑安若不收手,范翠翠首先断为现截,傻根在地面看得惊险叫道:“大哥不可!”就傻根不叫,郑安也不可能伤范翠翠半根毫毛。
趁着郑安收刀躲避范翠翠之机,虫皇瘴驹身躯一摆,转过身子,又掌一合一开,手中多了一柄大斧,照着范翠翠与郑安横空劈过去!性命悠关之际,那里还能够怜香惜玉,敌人再美,也还是敌人,变为两截的敌人,才是好的敌人。
在这惊险无比的时刻,身在空中的范翠翠临危不乱,左手一甩,袖中再伸出绿练缠上虫身,发力一拉,整个儿贴近虫皇瘴驹,于火石电光之中避开势若雷霆的大斧横劈。而处在她后面的郑安却没那么幸运,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闪避,更知道无法与虫皇瘴驹大斧相抗,即时将手上带火的乌蠡刀劲掷出去,便在死前也要重伤敌人。
一人一虫相距极近,此时此刻,虫皇瘴驹不得不作出选择,是拼死杀了眼前的郑安,还是先躲避开乌蠡刀?
虫皇瘴驹没有多想,自己的性命宝贵,敌人命如蝼蚁,不值得为他再受伤害,手中大斧停下,刃面一撩,把飞驰而来的火刀挑开。郑安逃过一劫,趁机回落地面,抢过去接住被挑飞的乌蠡刀。
尚在空中的范翠翠贴近虫皇瘴驹胸口,左手握着绸带,右手寒光一闪已多了一柄匕首,划向虫皇瘴驹咽喉。
虫皇瘴驹没料到这个女子如此难缠,不逃反攻,手中握着大斧不便推开她,只能上身后仰避开匕首,同时虫尾急甩拍击范翠翠。范翠翠一声轻叱,左腿抬起踢向虫尾,堪堪踢中留于瘴驹腹部的钢刀之刀柄,钢刀再入,直至护手,刀身整个儿刺入腹内。踢刀同时,范翠翠手中匕首毫不停留,一刀刺向虫皇瘴驹胸口。
虫皇瘴驹被钢刀刺腹的痛扰得心神紊乱,立即扔掉大斧,两手十指朝着范翠翠爪来,范翠翠左手一松,顺着绸带急速坠落避开攻击。那边厢傻根喘过气来,拾起两快石头射向虫皇瘴驹,阻止他追击范翠翠。
这个时候的虫皇瘴驹那里还敢逼近击杀范翠翠,调整好位置,忍痛扇动双翅,对着范翠翠、郑安、傻根使出“铁扇三重浪打浪”绝技,登时狂风呼啸,宫殿内大小建筑在暴虐烈风吹袭下左摇右摆,纷纷倒塌,无数瓦片于强风中横飞乱撞。三人都见识过虫皇铁扇的威力,在其扇第一下时,纷纷左右逃离,避开风力最大处,都没有被卷上天空。
虫皇瘴驹见他们竟然立即退缩躲避,连一丝抗争的想法都没有,实是可恶之极,他怒不可遏,朝着郑安藏身的巨石飞去,寻思要把他狠狠扇上天空摔死,刚飞至巨石上方,突见郑安以极快速度窜上了巨石,高高跃起,手中黑黝黝的宝刀朝着他肚腹剖来,这一突击变起俄顷,虫皇瘴驹那又里预计得到此人如此疯狂大胆?眼看得刀尖刺来,竟然无法应对,只勉强急振双翅飞高五分。郑安手中的乌蠡刀刀尖发出“嗤嗤嗤嗤”的连声轻响,刺入虫体三分,从腹部一直割至尾部,划开一大道口子,顿时肠子黑血纷纷掉落,虫皇一颗高傲的心也如坠落深渊谷底,害怕惊惶痛苦情绪充满胸臆,无心恋战,立即振翅飞行,拖着露在体外长长的肠子急速逃离。
虫皇瘴驹逃跑飞行路线恰好经过傻根头顶,眼见其飞过,傻根心中念头急转,转身急追几步双腿弹起,伸长手抓紧虫皇瘴驹飘荡于空中的肠子,落地后急奔十数步,把瘴驹的肠子迅速绕绑在一块石头上。
急于逃命的虫皇瘴驹尚不自知,飞行中肠子越拉越紧,突然感觉身体一空,五脏六腑纷纷被扯松掉落,腔体剧烈痛楚使得他无力再飞,悬在空中低头看,映入眼帘的一幕使他强大无比的内心瞬间崩溃,只见自己的大肠、小肠、胃、肾、肝、心、胆等器官都被扯出了体外!黑血体液如九天瀑布落下,欲哭无泪的瘴驹头晕脑胀,浑身无力,只坚持一会便打着转跌将下来。
傻根急奔过去,郑安大叫:“兄弟,小心有变!”傻根回道:“我知道,大哥快去救江二小姐。”
虫皇瘴驹重重跌落青石台上,趴在地下一动不动,傻根奔到它身旁,一脚踩着虫身,把它腹部的钢刀抽将出来,随后一脚踢它翻了个转,这时得看清虫皇瘴驹的脸容,傻根不禁大吃一惊叫道:“老猴子!”眼前的虫皇毛面毛手,赫然便是麦哲一!
傻根登时觉得这个个世界太凌乱了,为什么会是这样,他想不明白麦哲一老怪明明被高大尸怪吸食了元神,性命多半不保,怎地却变成了一条虫子,难道这条麦哲一虫子与麦哲一猴子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生物?那为什么他们五官长得如此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