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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另一人道“金老弟不懂怜香惜玉,在风月行名声臭得很,怕新来的姑娘也听过你的名头不愿招待。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那金猫儿怒道“郁老六,你这话我可不爱听,老子没钱给她们?给多少钱,便得要有什么样的伺候,你情我愿,天经地义。”那郁老六道“这世上,不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申苏道“嘿,你们这对冤家活宝,一聚头就吵闹不堪,讲回正经事罢。”
蔡寒石既知房中一干人等非对蓝月天宫起意,不想听人,正要回房,忽听得申苏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几天生意差劲,一天从朝到晚没有几个客人,坐得蛋蛋都痛了,前日我便外出至嵩山游历散心,嵩山脚下歇息时,在茶馆里遇到一个人和一群嵩山弟子打架,你们猜猜他是谁?”接着听到笃笃轻响。想是他伸手指在桌上敲击。
蔡寒石起了好奇心,刚抬起的脚步又落下,谁人胆子那么大,竟然在嵩山脚下和嵩山派的人打架?
马前军道“没头没尾,让我们怎么猜,申三哥,你这不是故意出难题么?”郁老六道“嗯,这样让你猜难度也未免忒大,给一个提示,光复余余孽。”马前军与金猫儿齐声惊道“冷面神洪仁海?”
洪仁海势头强劲,自大闹南昌陈齐桓嫁女婚宴后,半年来残杀李陈夫妇之恶名传遍武林中每一个角落,无从不知,无人晓。连蓝月天宫的众人也略有所闻,蔡寒石听到洪仁海的名字,立即竖起了耳朵。
申苏道“那倒不是,如果是这魔头,嵩山弟子全都要遭殃,而这个家伙倒是未落杀手。”
“光复教众人数众多,余孽所在多有,请申掌柜再指明一点。”
“多年以前,此人名头比冷面神还要大上不少,年纪相差不大。”
马前军寻思道“那么此人年纪也就四十多岁,呃呃,二十年前名扬四海的光复教后生一辈,也只有……”
顿了一顿,突然,金猫儿和马前军又齐声道“‘血手鬼差’郑安!”
蔡寒石一怔“‘血手鬼差’?怎地从没听说过此人的名头,听外号倒是挺吓人,可不知是怎么样的人物?”好奇心愈来愈大,静静站在楼檐下,凝神似听。
申苏轻轻拍手道“不错,正是‘血手鬼差’”
“没想到他还活着,江湖上众人都认为他在当年月亮湾的滔滔洪水中死绝,可真是出乎预料之外。”
郁老六道“马老哥说得不错,看来在那场洪水之中活下来的光复教众还真不少,天理难容啊。”马前军问“申三哥,当时是怎样一个情况?”
申苏道“两位请坐下谈,咱们哥几个搞几杯?”马前军道“英德帖的事十万火急,先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再喝不迟,哎呦,难道英雄贴的事与郑安相关?”郁老六道“马老兄厉害,不错,嵩山吉掌门发出英德贴,我推测就是为了商量如何对付他。”
金猫儿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申掌柜,当时的情形是怎么样?”申苏道“当时我正在喝着茶,突然有一男一女走进来,男子四十多,豪迈潇洒,女子二十左右,明艳异常,一进茶馆,便将馆里茶客的目光都吸引过去。这两人父女不像父女,兄妹不像兄妹,要说是恋人,年龄相差也太大了些,他们坐在我桌旁,两人自顾自喝茶,也不说话。过得一柱香时光,茶馆进来六名嵩山弟子,他们一见那少女,顿时唿哨声不断,眼光总往两人身上瞄,大声说笑。我听了一会,全是关于那少女的。”
马前军眉头紧蹙,道“嵩山派与少林派毗邻,门派矩条律例与弟子素质相差却是何其远。”申苏道“都是年轻人,又自大自傲惯,行为未免放纵骄矜,他们越说越过分,也越来越大声,那一对男女倒是没显出怒容,我却是听得暗暗为吉掌门羞愧,收而不教,管而不严,误人子弟。”金猫儿道“后来便怎么样?”
申苏道“没多久一名嵩山弟子大胆过去搭讪,那少女没有理会,连问不答,嵩山弟子恼羞成怒,回去放肆鼓动,后来又过来两名弟子,更加出格,竟然挨近动手动脚,那少女显然不会武功,只好尖叫着往汉子身边靠,汉子始终没作声,我心中已然看得怒不可遏,正想出手阻止……”郁老六忽道“哈哈,申掌柜,想不到你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居然也这么有正义感,了不起哪。”申苏道“老子明码实价,你情我愿,从无强迫交易,可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金猫儿怒道“郁老六你别在旁打岔,啰哩啰嗦的。”郁老六道“金老弟,你别急嘛,长夜漫漫,时间长着呢。”申苏道“我那时正要出言喝止,那汉子终于发话‘嵩山弟子向属名门正派,怎地行为却这般无礼出格,传出去脸子何存?’一名嵩山弟子斥道‘你奶奶的什么狗东西竟然敢多管闲事,给老子滚。’那汉子道‘吉掌门不教,那便由我来代他管束。’一眨眼间,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不知怎地便摔倒在地,另外一嵩山弟子见状,知道是汉子搞的鬼,冲过去动手,仍是一模一样的转瞬摔倒,这一下子不得了,整座茶馆即时闹腾开,后来围上的四名嵩山弟子都莫名其妙的倒下。”
金猫儿惊道“那汉子武功好强,连申掌柜你都未能看清!”申苏叹一口气道“不错,汉子坐着,手足未见他抬起,嵩山弟子便纷纷摔倒,实是耸人听闻之极。”
蔡寒石心中暗想“这郑安用沾衣功摔倒靠近的人,不但武功高强,涵养还挺好,要是换作别人,六个嵩山弟子怕不是只摔跤那么简单,与‘血手鬼差’的外号名非副其非实。”只听申苏又道“是啊,我当时心中震惊,寻思他是谁,这时六名嵩山弟子先后爬起来,向汉子漫骂叫嚣,说什么如有本事就在这儿等着云云,汉子不欲多生事非,结了帐与那少女离开,嵩山派弟子没人敢阻挡,也正是恰巧,他俩刚出门就遇见吉掌门的两名师弟梅凡子、尹路进馆,六名嵩山弟子见来了救星,立即向师叔诉苦说遭到恶人欺压打骂,梅凡子与尹路偏信师侄不问真相,汉子也懒得多说,和他们动起手来,这回汉子倒是动了手脚,梅凡子与尹路先后落败,后来两人齐上,仍然不敌败下阵,可当汉子回过头来时,却发现女伴不知所踪,那时我只顾着看双方打斗,竟然也没留意少女是什么时候离开,汉子寻遍茶馆未得,后来才于茶馆后壁上看到一行淋漓潦草大字“四日后,阳成崇武园相还。”是用茶水书写,显然刚离开没多久,汉子立拔步即追将下去。热闹散去,我心中暗想是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将少女掳走,忽然听得听那梅凡子道‘这人武功好厉害,竟然未动腰间弯刀,便把我兄弟俩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江湖中真是藏龙卧虎,好在他没有下狠手,不然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那尹路脸色惨白,没有说话,梅凡子见师弟神色异常,便问怎么了,伤到那里的么,尹路颤声道‘此人是郑安!’梅凡子问‘郑安?没听说过。’尹路道‘光复余孽“血手鬼差”郑安!’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这汉子是光复教的郑安。喝完茶后我回玉宝楼,不想今早便收到嵩山派发出的英雄贴。”
马前军道“申三哥,这么说来,掳走少女的是嵩山派的人罢。”申苏道“不错,即使不是嵩山派的,也是嵩山吉掌门的好友。”金猫儿道“如此看来,吉掌门邀请咱们上阳成崇武园相聚,真是为了对付‘血手鬼差’郑安!”郁老六道“不错,郑安作恶多端,吉掌门希望约齐人手,藉此机会一举铲除他,为武林除一大害。”马前军道“不过多年以前,我曾听人说郑安是咱们中原武林人士安插在光复教内部的眼线,并且那一回覆灭光复教的大洪水,正是他穿针引线安排的,没有他,恐怕咱们现在还在活在光复阴影之中。”
“有这么一回事,你听谁说的?”申苏、郁老六、金猫儿三人齐声问道。蔡寒石听到此时更不愿走,想当年,深藏昆仑莽莽群山之中的蓝月天宫,亦然受过光复教的威胁,上一任副宫主秦怀明就是被光复教左使梅鱼龙所伤,落下终身残疾。
“这一人你们都认识,她便是‘云中月’蒙月蒙女侠。”
蒙月蒙女侠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女侠,当年为阻止光复教吞食中原,挺身而出,倡导并组织江湖上各门各派结成同盟,凝成一心共同对抗强大的光复教,江湖中人人都对她尊敬无比,一呼百应,俨然有武林盟主之势,她说的话,自是有极高的可信度。
郁老六半信半疑,问“蒙月侠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怎地我们没听说过?”马前军道“十五六年前,蒙月侠西出玉门关时,曾到我堡上作客,席间喝得多了,亲口对我说的,此事绝无虚假。”
“怎地你从来未跟咱们说起过这事?”
“蒙女侠千叮万嘱,让我不可对外提起。”
郁老六有些不解,问“既然郑安是武林中人按插进光复教的眼线,如今光复教已覆灭,蒙女侠也该站出来把情况说明才是,免得他蒙受不白之冤。”
马前军道“这是为了郑安的安全起见,否则不但中原武林正派之人要杀他,连光复教的残余势力也要杀他,那他的处境便太危殆。”郁老六脸上露出疑色,又问道“郑安既然是线人,蒙女侠既然说清内情,白道之中谁还会找他算账?”马前军叹了一口气道“郑安虽然是线人,但他在光复教期间,犯下的杀孽当真不少,不然‘血手鬼差’的外号怎得来?那些与他有杀师、杀父、杀妻、杀夫、杀子之仇的人又怎肯放过他?”
郁老六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郑安如此凶残好杀,恶名远扬,会不会是为获得光复教教主的信赖,继而委以重任,挤身上层?”马前军怔一怔道“这个便不得而知,不过老六你的推测倒是挺有见解,郑安年纪轻轻,二十五六岁便担任光复教总堂堂主的职位,实是前所未有之事,没有出色表现,怎会有如此快的提拔,有道理,大大的有道理。”
郁老六想了一会又道“光复教未毁灭之前,势力犹如天上乌云一般庞大,飘到东,东边黑一片,飘到西,西方黑一片,中原武林无可对抗,所有被光复教看上的门派,若不肯归顺,就只有灭门灭族一条路可走,基于上述非死不可原因,身负使命的郑安便身先士卒大开杀戒,因此而获得鬼差恶名,如果我推测得正确,那些寻仇之人找他算账便是找错对象,没有分清责任主体,要报仇,该找当时的教主胡定中才是,或是找当时光复教左使梅鱼龙。”屋内三人听了,都没有接话,显然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蔡寒石站在楼下,听申苏、马前军等估量郑安之事,寻思“马前军堡主在武林中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决非信口雌黄之辈,他既然这说,蒙月讲话自是确有此事。嵩山派纠集江湖上好手来对付他,‘血手鬼差’不知此次崇武园之行乃是鸿门宴,贸然应约只怕得付出重大代价。想当年,梅鱼龙也曾打过我蓝月天宫的主意,嘿嘿,若非光复教突然毁于一旦,我等危矣。”
却听得申苏道“吉掌门大撒英雄帖,邀集人手,毫无意外为了准备明天阳成之约。这位吉掌门与光复教有深仇,只怕明天要有一声大干戈,又听说他跟少林派的圆空、圆色两位大师交情着实不浅。”
逆刀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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