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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帮徐时凉掌门见状,惊叫一声“不可!”右手一甩,一枚丧门钉『射』出,不偏不倚钉在蜈蚣脑袋上,丧门钉去势劲急,带着它钉在柱子上,那毒物兀自未死,使劲翻滚扭动,嘴器还喷出红烟。蜈蚣又大又粗,千足挪动,情状极为诡奇恐怖,大厅上余人看到,无不『毛』骨耸然?
尚双轮死里逃生,呆了一呆怒骂道“『操』你『奶』『奶』的王八蛋,我一刀劈死你这兔崽子。”举刀径斩习堂主。吉双吉叫道“尚兄弟不可挑起内『乱』!”抢在习堂主身前,衣袖轻轻一拂,把八卦刀拂向一边。尚双轮也清楚真正敌人是谁,并末用上力,但心中激愤难忍,劈出一刀后陡地回身,一柄三十多斤重的八卦刀嗤嗤嗤嗤嗤斩出,把大蜈蚣斩成六截,每一落刀恰到好处,刀刃只断蜈蚣身段而未伤柱分毫。
若是在平时,他这一举重若轻的手法定然会引来满堂喝彩,可这时但大厅上人人面临生死关头,有谁敢分心去多看他一眼?谁有这等闲情逸致来赞上一赞?
郑安艺成以来,虽然身经百战,但同时与这许多高手对敌,却也是生平未遇之险。这时他酒意涌上脑袋,真气流转鼓『荡』,乌蠡刀带着蓝『色』火焰挥舞翻飞,左手掌上下拍击,掌势凌厉,『逼』得众高手无法近身。
吉双吉早十多年前已不管门派之事,闭关修练,出关之后武功突飞猛进,自以为天下少有人能及,与少林寺掌门常苦大师相比也不遑多让。此时一见郑安和群雄博斗,出手之快,刀法之精,实是生平做梦也想象不到,不由得脸如死灰,一颗心怦怦『乱』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怪不得两位师弟围攻未能『逼』他出刀;怪不得郭夫人要来求助于他们;怪不得光复教能横行一时,确实是能人辈出啊。
郭夫人叫道“吉掌门,还等什么,上啊。”吉双吉道“你为什么还不上?”正说话间,巩义巩勇被郑安双双打飞,重重撞在墙壁上,摔下来只顾着喷血,连叫也不会叫,这两撞只震得墙上灰土大片大片掉将下来。
马前军与申苏、郁六等人在一旁看着,暗暗惊心,道“这郑安武功之高,实是世所罕见,怪不得他年纪轻轻便扬名江湖,获得梅鱼龙赏识。别瞧他只身与众人相斗得难分难解,其实哪,他应该尚未发挥出其真实水平的五成。”金猫儿道“马堡主如何见得?”申苏道“金老弟,郑安最擅长的武功是什么?”金猫儿道“还用说吗,当然他的血饮刀法。”
“这就对啦,你瞧郑安斗了那么久,可曾见到他用刀伤人?”
金猫儿与郁六齐声道“没有。”马前军道“如果他当真下手不留情,用刀伤人,只怕这时已有多人命丧当场!”申苏道“虽然众英雄豪杰都欲取他『性』命而后快,但他却是没有取人『性』命的打算,处处留手,显然不愿与中原豪杰结下深怨,由此可见,郑安绝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在光复教期间犯下的种种罪恶,未必是出于真心。”
袁朝站在四人身旁,耳里听着四人的说话,眼中瞧着厅中打斗,心中惊诧莫名。自东入中原,蓝月天宫一宫三使所向披靡,岂料却在开封杨府栽了一个大跟斗,虽然副宫主蔡寒石未出手,但那百虎门年轻的傻根掌门显然也未尽力,倘若他手执逆刀,蔡宫主就未必有胜算,若不是先行擒住杨府内眷,这一回恐怕得铩羽而归甚至全军覆没。本来以为傻根掌门已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那知眼前的郑安更加神通,如战神附体,以一敌众,不但无丝毫恐惧,还越斗越勇,大战上风。
神农帮帮主见得自己文、吴两位师弟相继被打伤退出,一声长啸,扑入战团贴身疾攻,使的是神农帮绝技之一的六十八路“龙虎互搏技”。他右手持一柄短伞,『露』出铸作龙头之形的尖利伞尖,左手使的则是虎爪手,右手龙头点打刺戮,左手则是擒拿扭勾,双手招数截然不同。这路“龙虎互搏技”乃神农帮创派师祖“毒阎王”于成海的成名绝技,流传已有三百余年,龙虎双式齐施,天龙夭矫之姿,老虎刚猛之式,于一式中同时现出,迅捷狠辣,兼而有之。
可是一心难二用,又力分则弱,这路武功用以对付普通江湖高手,原能使人左支右绌,顾得东来顾不得西,郑安只接得数招,便知对方招数虽精,劲力不足,虽比之白顶头陀强了一些,却也不是无法应对,当下凝神以对,乌蠡宝刀东挡西挑,把一众人『逼』得近不了身。
此时留在场中的人除了徐时凉、梁辉煌、岳宏宇、尚双轮、田归程五人,还有习堂主,六人围着郑安团团转,面对一柄舞得水泄不通的黑刀,竟如老鼠拉龟,无从下手。
徐时凉觅得机会,折伞尖向着郑安面门一点,立即向旁跃开。郑安鼻中突然闻到一阵辛辣气味,登时连打几个喷嚏,头晕脑胀,脚下几个踉跄险些摔倒,但觉天旋地转,眼前昏黑……梁辉煌等人也闻得异味,知道徐掌门使了毒,忙不迭退开。
徐时凉喝道“光复余孽,教你知道我神农绝艺“龙虎互搏技”的厉害!”说着纵身上前,左手五指向郑安左胸下的“『乳』下『穴』”上抓了下去。他只道这一擒落,郑安已绝无反抗之能,那知着手之处,便如抓到了一条光滑无比的大泥鳅,竟使不出半点劲道。但听得神农帮门人弟子欢呼声响彻大厅“龙虎互搏技今日名扬天下!”“神农帮徐掌门神技惊人!”“叫你这光复恶贼见见识货真价实的武功!”甚至还有人叫“神农现身,小丑避退。”“一统江湖,唯我神农。”
郑安突然睁开眼,张大口向徐时凉口鼻间吹了一口气过去。徐时凉陡然闻到一股辛味,头脑立时目眩脑晕,敌人以己之道还自己身!这一下当真是吓得他三魂不见七魄,张口待欲呼唤,同时急速往后跃离。可双足酸软,竟然使不出力量。郑安左脚在他双脚膝弯中分别一踢。徐时凉立足不定,扑地跪倒,伏在郑安面前,便似磕拜求绕一般。
这一下变故人人大出意料之外,眼见郑安已然身中巨毒,昏晕欲倒,那知在一转瞬之间,变成徐时凉跪在他的面前,难道他当真有妖法不成?
原来徐时凉折伞柄上装有机括,伞尖龙头内藏有『迷』『药』,一加掀按,再以内力『逼』出,便能伤人于无形。他适才找到良机立即使出一招“龙腾虎跃”,伞尖虚指,『射』出『迷』『药』。幸得郑安为人机警,应变神迅,接触毒物无数,又红珠在腹,内力深厚无比,临危之际屏息凝气,反将毒气喷回,只要他内力稍差,那么眼前跪下之人便不是徐时凉而是他了。
尚双轮梁辉煌等人见状,立即冲上前来救援,郑安从徐时凉手中取过折伞,朝着五人分别一点,手按机括,内力『逼』将出来,顿时一股股辛味之气『逼』出,岳宏宇、梁辉煌、习堂主、田归程三人见机得快,立即屏息退后,身高膀圆的尚双轮抢得太近太快,竟是闪避不及,吸入一口『迷』烟,即感头晕眼花,没能闪开郑安轻飘飘拍出的一掌,低低叫唤一声,腾空而起,狠狠撞在横梁上。眼看就要掉下,尚双轮『迷』糊与痛苦之中八封刀一刀斩出,斩在梁木上,身子借势一『荡』,翻身站起横梁上。
郑安将折伞打开,只见伞上画得一幅人物山水画,一位长须瘦削的老者,手持草枝树叶,其后是巍峨峻岭,气势浑厚,一岭九峰,犹如巨龙横亘山巅。画中人物当是尝百草的炎帝神农,果然画旁有诗曰“吾祖神农,心仪天下,登坛祭天,甘霖遍洒,精于家工,万种颂嘉。”
郑安看着眼前下跪的徐时凉喝道“好好一个炎黄先祖与华夏圣山,被你们神农帮鸠占鹊巢弄得像什么模样?我看你们的帮派名字得改一改,叫宵小帮罢。”一脚踢飞徐时凉,走到厅口一只栓着的大黑狗之前,以伞尖对着大黑狗挥了几下,片刻之间,大黑狗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倒于地下蜷缩成一团。
众人无不骇然,均想“徐时凉在这把扇中藏的不知是什麽毒『药』,竟这等厉害?”只看见得徐时凉楼伏在地下,全身颤抖抽搞,低声呻『吟』。
郑安乌蠡刀划出,折伞被斩成数截,道“无耻小丑,竟然也想登大雅之堂,行这所谓的替天行道之举,可笑啊可笑。吉掌门,你的弟子行为不端还只能说你无暇管教,可看看你英雄大会请来的是什么人?只能说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圆『色』道“郑施主,徐掌门虽然手段令人不齿,行为算不上光明正大,但面对甘为异族鹰犬的叛逆,能够挺身而出,不畏生死,那便是重大义,识大体,与之相比,手段上的瑕疵又何足道哉。”郑安哈哈大笑道“圆『色』大师,我再问一句,当年为应对光复教东侵蚕食,武林中风起云涌、如火如荼的抵抗义举,你少林派可出过一分一毫的力量?现在你满口仁义邪恶,怎当年不提?”圆『色』道“当年是当年,眼下是眼下,何必混为一谈。郑施主,恶有恶报,你就认命自裁罢。”郑安只听他一味避重就轻,怒极反笑,道“老和尚,你想要取我『性』命便出来与我大战一场,世上那有不劳而获的便宜事。”
吉双吉叫道“杀鸡岂用牛刀。郭夫人,咱们一起斗一斗这恶贼!”郭夫人闻声而动,挥刀抢上。吉双吉一双开碑手猛劈猛斩,整座大厅内气流激翻滚,郭夫人一把柳叶刀,飘忽闪缩,狠辣诡秘。
围攻人数虽减少,郑安感到的压力却显然增大,他叫道“看看二位始作俑者的本事。”施展开血饮刀法,横攻竖拒,叮叮当当响过不绝。群豪但见三个人影如风车叶片般迅速转动,眼慢的已然分不请谁是谁,眼快的也只能从乌蠡刀挥过时留下的黑影来分辨认出郑安。双刀碰击发出的声音,郭夫人的叫叱声,吉双吉势大力沉的开碑手掌声,声音交杂,于大厅中交流回旋,盘旋不去。
郭夫人忍隐二十年,勤学苦练为的就是杀尽光复残余,可她不敢找教主胡定中,不敢找左使梅鱼龙,更不敢找近几年在武林中声名鹊起的冷面神洪仁海,觉得自己始终无法与他们相抗衡,好不容易碰见当年杀死自己丈夫的光复教虎王唐海流的下属郑安,禁不住内心窃喜,但见郑安不『露』山不『露』水把尹路师兄弟打得落花流水,惊惧之余生出一计,把江芯月掳走,约齐河南武林好手齐聚阳成,欲来一个关门打虎。岂知郑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来,武功相比当年更有突飞猛进的增长,亦不是好捏的柿子,心中不禁叹惜“古往今来,那一个大『奸』大恶之辈不是有超人的智慧与能力,光复教中人材济济,只可惜没有用在正途上!”
斗得小半柱香时间,突然哐啷一声,郭夫人柳叶刀脱手飞出,她自己也被郑安一掌打得撞在木柱上,吐出一大口鲜血,软绵绵的倒下。郭夫人一伤,场上只剩余吉双吉一人独斗郑安,处处受制,吆喝声越叫越响,越叫越快,已是大落下风,
圆空脸『色』愈来愈难看,终于忍奈不住,缓步而前,道“吉掌门请退下。”吉双吉正被『逼』得左支右绌,听得圆空说话,如获大赦,即时跳出圈子,满头冷汗这才有时间拂拭。
郑安停了攻势,横刀当空,睥睨道“两位少林大师,终于肯屈尊下来与郑安一斗了么?”
圆空道“阿弥佗佛,郑施主神功盖世,的是令人佩服,我与圆『色』师弟每一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只好师兄弟齐上,两个打你一个。”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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