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简,我需要你即刻前往东郡一趟,将今日陈宫所言详细的告诉子远,然后问一下子远的意见。”
兖州需要有人坐镇,尤其是以边让为首的世家之人,更是需要有人盯着。虽然留了袁谭、高干、文丑等人在东郡,袁绍还是不放心。
自己虽然过去一段时间冷落了许攸,但也相信以许攸的才能,震慑那些世家之人绰绰有余,因此未曾将许攸带在身边。
而且,许攸一直以来都比较亲近袁谭,故此对兖州还比较放心。
只是如今出了陈宫这一档子事儿,袁绍有些犹豫了,是不是要让许攸也来青州比较好呢?
“末将遵命!”
见袁绍重新拾起了对许攸的信任,淳于琼心中也为自己的这位好友感到开心。
淳于琼见袁绍没有其他的吩咐,便告辞离开。
……
清河
“军师,公孙瓒派遣使者前来,约定出兵时间。您是否要见一下?”
孙策在郭嘉面前总感觉有一股压力。
明明郭嘉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但是那双睿智的眼神,总像是能够看透人心一般。
孙策还记得两天前,在与郭嘉闲聊之时,谈到韩馥与中山无极甄家的联姻,果然是一招妙棋。
尤其是在茶叶制作成功之后,依靠着甄家的商队和关系网,迅速的卖到了其他州郡,被世家、文人所热捧,狠狠地捞了一笔资金。如若不然,也不敢在刚完成春耕就出兵。
在孙策看来,这原本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但是当郭嘉听到中山之时,竟问自己有没有听过东郭先生的事情。
孙策不过一个武将,就算是看书也只看兵法,又怎会知道?
就在孙策摇头之时,便听郭嘉娓娓道来。
起初孙策还只是当做一个奇闻轶事来听,但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了,为何总感觉郭嘉是在含沙射影?
见摇着羽扇的郭嘉似笑非笑,孙策顿时汗流浃背,下意识的紧紧握住手中长枪。
直到看到典韦虎视眈眈的表情,这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妥之处。
自此,孙策便对这个总是挂着笑的军师从心底打怵,如若不是公孙瓒派了使者过来,傻子才主动来见郭嘉呢!
“伯符,你乃是我军此次出兵青州的主帅,北平来人,具体事宜由你决定即可!放心,除非那公孙瓒不想要青州之地,否则不会与你为难。”
郭嘉见孙策竟向自己请示,也是感觉好笑。
似乎,前两天关于东郭先生的故事,让这位小将军顾忌不少。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啊。郭嘉心里想。
如今的孙策不过才是一个16岁的少年,虽在接连的打击之下,强迫自己佯装成大人模样,但心志放在那儿是伪装不了的。而且这还是孙策第一次带领不是自己部曲的队伍,如若得不到郭嘉的支持,恐怕难以功成。
“伯符切记,北平需要仰仗我们提供粮草,明面上可由公孙瓒主导,但涉及到我冀州儿郎的指挥权,要握在我们自己手中,这是底线!”
郭嘉见孙策脸上依旧有犹豫之色,只好苦笑着说出自己的建议。
“好!有军师的这番话,策无忧矣!”
孙策见郭嘉给了底线,便彻底放下心来。赶紧离开,去找公孙瓒的使者了。
同一时间,公孙瓒的使者也到了平原。
公元191年5月,公孙瓒发布檄文。
一则身为讨董盟主,指派袁术断孙坚粮草,令孙坚身殒虎牢关下;二则痛斥袁绍派人冒充黄巾贼寇刺杀孔融,霸占北海;三则痛斥袁绍不尊汉室,将朝廷委派的北海太守拒于城外;四则身为四世三公之后,不思兵发长安,将汉帝救出,反而攻伐其他诸侯;
就此,北平太守公孙瓒、故乌程侯孙坚长子孙策、平原令刘备结盟,起兵5万,誓将袁绍赶出北海。
……
“好一个公孙瓒!好一个刘备!我还未出兵,你们倒是先起兵了!”
袁绍听闻公孙瓒、孙策、刘备竟然结盟,还发布了讨伐自己的檄文,顿时火冒三丈。
“还有孙策那个余孽,吕布也是个废物,将孙坚都杀了,竟然能够让孙策逃脱!”
“主公勿忧!”
陈宫见袁绍遇事如此暴躁,心中有些无奈,身为主公,应当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惊才对,如若主公都慌了神,如何安麾下人的心?
再说了区区公孙瓒、孙策、刘备三方才集结5万人马,而单袁绍带来北海的就有5万人马,加上之前颜良带来的人和北海原本2万余人,轻轻松松便可凑出8万人马,何惧那三家联盟?
再者说了,酸枣会盟的笑话就发生在几个月前,竟还有人相信结盟的可能性。只需稍微离间三人,自会让其互相掣肘,如何与袁绍相争?
“哦?公台有何良策?”
袁绍见陈宫竟劝自己不要担忧,眯着眼问道。都说主辱臣死,袁绍倒是想看看,自己被公孙瓒几人如此侮辱,陈宫将待如何。
“主公,公孙瓒等人虽然出兵,不足惧也。
敌军三方会盟,一旦利益出现纷争,必互相猜忌;我军主公在此坐镇,上下一心,此帅胜也;
公孙瓒、刘备、孙策皆是少谋之人,麾下亦无顶尖谋士;我军谋有我与公则,武有颜良、淳于琼、韩猛,此将胜也。
敌军虽有5万,但远来皆疲惫之士,而我军以逸待劳,且俱精锐之士,无不一以当十。况且我军兵力远胜敌军,此兵胜也;
如今乃春耕之后,敌军定粮草不敷,且运途遥远,耗损巨大,必定急于求战;而我军坐守坚城,粮草无忧,此力胜也。有此四胜,主公何忧也?”
“哦?公台莫不是想让我紧守北海?”
袁绍听了陈宫的话,沉思半晌,而后问道。
“确如主公所言,若能旷以日月,则敌军将会不战自败。彼时,主公再挥军掩杀,便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个青州拿下!”
陈宫自信满满,只要袁绍按照自己的计策来,再伺机偷袭对方的粮草,不多久便可让公孙瓒等人悻悻而回。
“主公,不可!陈公台乃误主之人,攸请主公速砍其狗头!”
就在陈宫还想向袁绍进言之时,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顿感头皮发麻。
艹,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