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听了董卓的话,心下狂喜。
果然,任你董卓如何装模作样,最后不还是要乖乖的拜倒在貂蝉的石榴裙下?
只要董卓今日敢将貂蝉带回府中,那么吕布那面便无忧了。
“相国大人能够看上蝉儿,是小女的荣幸……只是今夜……是不是有点突然了?”
“诶,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蝉儿,你以为如何?”
董卓牵过貂蝉的手,笑眯眯的问道。
“一切但凭义父和相国做主……”貂蝉娇羞的低下头。
“这……唉,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啊!”
王允恨恨的跺了跺脚,“小女年少无知,若是日后小女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还望相国大人能够看在允的面子上,多多包涵。”
“哈哈哈,好,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咱家就不多做叨扰,就此拜别!”
董卓向王允抱了一拳,便搂着貂蝉的腰,转身离开。李傕、郭汜恋恋不舍的看着其他的歌女,跟随着董卓的脚步。
……
冀州,常山
郭嘉陪着陈宫走在乡间,但见土地平旷,屋舍俨然。
良田、美池、桑竹,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百姓在其中往来种作,欢声笑语不断,哪有半点受到黄巾之乱的影响。
尽管正式的起义仅仅持续了9个多月的时间,但冀州可是黄巾之乱的发源地。
黄巾匪寇的打家劫舍、朝廷军队的镇压,不说十室九空,但也导致很多家庭支离破碎,百姓背井离乡。
而黑山贼军时不时的袭扰郡县也是路人皆知,在陈宫的想象中,冀州百姓应当是饥一顿饱一顿,毫无生气才对,怎能有如此百姓安居乐业的场景?
任陈宫如何多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兖州之时,陈宫从未见百姓如此安心。往日里单是青州黄巾军的动辄袭扰,便让百姓苦不堪言,导致很多百姓在耕种之时都不那么用心。
反正最后都要便宜了黄巾贼,谁又想为他人做嫁衣?
“公台,此间如何?”
郭嘉轻摇羽扇,看着眼前百姓忙忙碌碌的模样,心中十分满足。
主公将黑山百姓安置于此地,果然是一步妙招啊。谁能想到,仅仅是半年前,常山还是荒田无数?
“奉孝带宫前来此地,莫不是只是想要向宫炫耀?”
陈宫一看到郭嘉骚包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若是当初袁绍听自己的建议,自己又怎会落得一个被俘的局面?
真以为,你郭嘉就比我陈宫能够强上多少。有本事,单挑啊!要不是你身后跟着典韦和管亥,看我不将你的羽扇夺下来,扯碎!
“不不不,公台可知,此地百姓从何而来?”
郭嘉直接无视了陈宫的无能狂怒,也早已习惯了陈宫和自己在一起时,那不怀好意的眼神。
“冀州富庶,人口众多,此乃是人尽皆知之事,而且还有青州黄巾归降,奉孝又何必问我?”
陈宫不屑的看了一眼郭嘉,没事儿拿我寻乐子么不是。
“非也,非也……”
彼其娘之!陈宫听到这两个词的时候,直接就失去了荔枝,跳了起来!果然,这郭嘉和许攸一样令人厌烦!
典韦时刻在提防着陈宫,见陈宫冲向郭嘉,大手一挥,直接将陈宫如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
郭嘉莫名其妙的看着陈宫,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陈宫,当着典韦的面还这么勇?
“郭嘉!你若是再敢说非也,老子拼着一死,也要啃下你一块肉!”
陈宫双手不断地挥舞着,双脚乱蹬,只是可惜,被典韦紧紧的提着,愣是触碰不到郭嘉分毫。
“维清,将公台放下吧!”
郭嘉见陈宫只是因为两个字便如此冲动,顿感好笑。又抓到了陈宫的一个弱点!
“好嘞!”典韦见郭嘉吩咐,嘿嘿一笑,将陈宫丢在了地上。
“呸!粗鄙!”
摔在了地上的陈宫,怒视冲冲的看着典韦。而后站起身来,打了打身上的灰尘。
“好了,公台,我家主公曾言,为谋士者,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如你这般冲动易怒,如何辅佐袁绍成就大业……”
郭嘉见陈宫又要发怒,赶紧转移话题。
“公台适才所言,冀州人口众多。然,此地百姓并不是原本冀州之人,而是,曾经的黑山百姓。”
郭嘉知道,即便陈宫知晓孔融之死的内幕,身为袁绍曾经的谋主,也不会认为这有什么错。
陈宫听闻郭嘉的话,直接怔在了原地。
在北海之时,郭嘉便已经告知陈宫,青州黄巾已经在冀州被归于良籍,不曾想,黑山黄巾竟也投于冀州?
陈宫苦涩一笑,枉自己还以为凭借自己的才学,能够助袁绍冠领天下,未曾想,不过是如井底之蛙。
青州、黑山,加起来足足有近200万的军民,再加上冀州原本的土着,岂不是,一个冀州便有了近800万的人口?再加上并州、北海和东莱……
人口才是争霸天下的根基,无论是赋税、征兵还是人才,根源都是出自于民。
以如今韩馥麾下的人口基数,袁绍若真是兴兵来犯,恐怕是千里送人头吧。
“奉孝不愧有鬼才之称,竟为冀州牧谋划如此,宫不如也。难怪青州黄巾愿意听从冀州牧的吩咐,兵围北海。”
陈宫终于将前后因果联系在了一起。
之前陈宫便一直怀疑,青州黄巾兵围北海之事十分蹊跷。
明明十数倍于北海的兵力,却围而不攻,想必是背后有人指使。
只是让陈宫不理解的是,韩馥如何能够号令得动青州黄巾。直到此时,陈宫才明白,原来是有黑山黄巾在背后推波助澜。
郭嘉并未直接反驳陈宫,而是看向了旁边的管亥与张宁。
管亥见状,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了陈宫。
陈宫好奇的接过信件,看着看着,表情变得骇然,一股悲凉的感觉灌满全身。
原来,乱天下者,名为董卓,实为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