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心中喜滋滋的,曲辕犁真的可以实现了。
穿越至今,韩馥一直都在考虑着如何在接下来的诸侯乱战中可以寻求先机。文科生出身的韩馥可是知道,纵观历史的进程,向来都是南征易而北伐难。
韩馥有着冀州的基本盘,占据了先天条件上的优势,尤其是在得到了并州之后,马匹的问题已从根本上得到解决。
在如今的冷兵器时代,骑兵的威慑力不亚于热武器时代的坦克。
董卓为何能够成为三国新手村的大boSS,真的是手下的文臣武将要领先于其他诸侯,或是先人一步“挟天子以令诸侯”?
是,又不全是。其麾下的西凉铁骑和并州狼骑才是前期无敌的根本所在。
如今韩馥麾下的虎豹骑,在经过了与于夫罗一战之后,已经初具规模,加上领先于这个时代的马镫、马鞍和马蹄铁,即便是对上董卓的西凉铁骑和并州狼骑也不虚。
若是对上南方的几个诸侯,如袁术、刘表、刘焉之流,则完全是降维打击,一个冲锋就可以直接冲垮对方。
而南征易的另外一个决定性因素便是粮草。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北方比不得南方,瓜果具备、盛产鱼米,受到天气的影响,春耕、夏种、秋收、冬藏,但凡一个环节出现问题,便会造成粮食供应的不足。
虽然韩馥有着甄家的支持,但想要以一个商贾之家去对抗整个南方诸侯显然不现实。
而曲辕犁的问世解决了韩馥最后一个弱环。
诚然,只是曲辕犁并不能够直接提升粮食的亩产量。但只要提高耕作效率,便可进一步开垦荒田,以量变引起质变。
尤其是并州,地广人稀,虽有青州黄巾百万百姓的涌入,土地依旧有很多的空余,曲辕犁将会成为并州追上其他州郡的最大助力。
粮草问题解决,算是卸下了韩馥心头的一个负担。
接下来,所要防备的便只剩下蝗灾了。
根据韩馥的记忆,汉末三国这段时间发生过好几次蝗灾,蝗虫过境,白骨委积。虽然下一波蝗灾的具体时间,韩馥已经记不得了,但不妨碍提前做好准备。
蝗虫有毒,想要靠搬上饭桌来解决肯定不现实,但是鸡鸭可是蝗虫的天敌啊!
而且鸡鸭产卵,也可以改善百姓生活条件。只是如何让百姓养殖鸡鸭,又是一个问题……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韩馥笑眯眯的看着兴奋中的沮授,决定了,回去之后就交给你了!
“东郡陈宫,见过冀州牧。”
陈宫见韩馥的心思一直放在曲辕犁的身上,而对自己熟视无睹,心中不免有些愤懑。
过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俘虏站在这里呢,能不能给一点尊重?
韩馥听闻,这才转头,看向其人。
陈宫?
在虎牢关下,自己还曾感叹吕布未能够用其谋,最终连累了陈宫与高顺身殒。
后来听说陈宫请袁绍入兖州,还在想着,陈宫命运或许会就此改变,未曾想,仅半载时间,竟与其在如此场面下相遇。
果然,造化弄人。
“原来是公台,馥未曾察觉,还望见谅!”
对于陈宫,如今的韩馥谈不上有多么的渴望,毕竟,比起荀攸、郭嘉、戏忠这些顶级的谋士,陈宫并不是十分的出彩,而且,陈宫在州郡治理的能力上也并不擅长。
尤其是在跟随吕布在徐州之时,不修政事,不和本土世家,这个阶段也算是徐州经济最差的一个时期。
而陈宫身为吕布的谋主,不能够为吕布将谋事、政事尽皆处理,也未曾向吕布举荐合适的人才,每日所思皆是如何借吕布之手干掉曹老板,可见,格局还是太小了。
韩馥所可惜的,只是陈宫一生都在追求忠孝义,却无一得以保全。
求忠,在曹操麾下之时,趁曹操出兵徐州,引吕布进兖州;而在吕布麾下之时,又蛊惑郝萌反叛吕布。
求孝,将老母寄托于曹操照顾,自己却难尽孝子之责。
求义,自己弃官追随曹操,妻子尽皆身死。而自己所谓的大义,也未能够顾得上。
只留下“亚父忠言逢霸主,子胥剜目遇夫差;白门楼下公台死,致令今人发叹嗟”。
乍见陈宫,韩馥更多的情绪只是又见到了一个历史留名之人的波澜。若陈宫愿意留在冀州,韩馥欢迎。若陈宫不愿投降,韩馥也不会过于强求。
“主公,公台日前与嘉一起去了常山,这才晚于伯符等人到冀州。”
郭嘉也才想起陈宫之事,赶紧向韩馥解释。
“此事伯符已经告知于我,无妨,奉孝便宜行事即可。”
对于郭嘉,韩馥没有太多的苛责。
“哼,主公这就是对奉孝赤裸裸的偏爱,凭什么奉孝就可以便宜行事,我等就要每日处理政务!”
田丰见韩馥如此对待郭嘉,心中有些吃味。自己每日里累死累活的处理政务,没有休息不说,现在还直接被安上了一个信都太守的职位。
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田丰越想越气,真想撂挑子什么都不管,好好休沐两天,哪怕一天也成啊!
“就是,就是!”
沮授也在一旁帮腔。自田丰做了信都太守之后,原本三个人处理的冀州政务,现在就只剩自己和审配两个人了,无形中增加了不少的工作量。
荀攸?荀谌?戏忠?
可别提这三个人了,荀谌自幽州之行之后就直接休息了;戏忠那身体……虽然华佗和张机两位神医说已无大碍,但有病底在,谁敢过度使用?
至于荀攸,也不知如何被主公蛊惑,心血来潮要为几位武将定时开课,教授行兵布阵。美其名曰“统帅培养计划”。
武将,能打仗不就行了,行兵布阵,有这些军师不就够了吗?又不是人人都能够成为白起、韩信。
“咳咳……这不是能者多劳吗。似元皓、公与如此全才,自然深受主公仰仗,不似嘉……整日里无所事事,也烦闷的很呐……”
郭嘉尴尬的冲田丰、沮授一笑,细想起来,貌似颍川的这几位……确实有些不像话!
随后,郭嘉左右看了看,悄悄的从衣袖中掏出两张药方,递给田丰、沮授。挑了挑眉毛,异常暧昧……
陈宫也好奇的凑上去,却见田丰、沮授迅速的将药方收入怀中,不禁有些纳闷,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