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清,待会儿那些乌桓狗贼追来,你可以先这样,再那样,再再这样……懂了吗?”
麴义看着如铁塔般的典韦,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论打仗,麴义从来就没有怕过谁,但若是论打架……麴义瞅了瞅自己的小身板,还是觉得不太适合自己。
好在,这一次为了保护卢植和郭嘉,韩馥特地让典韦随军,以做保护,倒是先便宜了麴义。
“嗯,懂,就是把他们脑袋拧下来呗。”
典韦瓮声瓮气的说道,而后从腰间摸出两个蜜饯扔进嘴里,果然还是跟着郭军师出门开心,动辄就有吃的。
“驾……驾!麴将军,来了!”
麴义收起玩笑之色,眼神一凛,散开军队让严纲及白马义从走过。
“先登营将士听令!举盾,立于前方。弓弩兵,伏于先登营之后,待撤盾之时,齐齐抛射;典韦听令,敌方领军之将便交给你了。”
麴义不急不缓的安排着,无论乌桓有多少人追来,凭借着麾下的这先登营,麴义都有着绝对的信心能够将其吞下。
桓阿贲、难楼带领着麾下万余骑一路跟随严纲的白马义从,眼见着就要追上了,突然发现前方竟有数千步兵举着大盾拦住去路。
嗯?这些人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桓阿贲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汉军是什么操作,想要以步兵硬抗骑兵?
谁在指挥?谁说汉军多谋?这明显就是脑子坏掉了嘛!
虽然乌桓是以轻骑为主,但骑兵的冲击力也不是步兵可以抵挡的啊。不说多,只要一个冲锋,必然会将汉军冲的七零八落。
桓阿贲眼中释放着嗜血的光芒,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杀戮!鲜血!
“撞碎他们!杀!”
桓阿贲一声令下,带着身后如狼似虎的乌桓铁骑,宛如一股忽然被唤醒了的洪水猛兽一样,带起了满天的灰尘,向着麴义冲杀。
“先登死士,向死而生!”
麴义大吼一声,紧跟着800枚大盾,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了轰鸣之声。
50步……30步……20步……10步
“撤盾!”
麴义一声令下,先登营的士兵直接将大盾扔开。桓阿贲神色更加兴奋,仿佛看到了汉军被撞成肉泥的场景。
忽然,从士兵中间站起来了一排排的弓弩兵,手中尽皆握着一人多高张如满月的长弓。
“射!”
麴义一声命令中,白色的箭雨呼啸着劈劈啪啪象雨点一样打了下来……突然冒出的劲弩攻势,让乌桓骑兵措手不及,只一轮,便近千骑兵命丧当下,直接打乱了乌桓人的攻势,也阻断了后面骑兵的冲击力。
“刺!”
麴义紧跟着下达了第三道命令,只见先登营士兵迅速拿起了长矛挺在前面,悍不惧死地往前扎。兵甲铿锵中,人马喝嘶声不绝于耳,半空中光影纵横,杀气弥漫,红雾凄迷。
短兵相接,近身缠斗,乌桓骑兵的优势再也难以发挥出来,被先登营或攮,或戳,直杀得乌桓士兵心惊胆寒。
桓阿贲见势头不对,挥舞着手中长槊左右冲杀,70多斤的长槊声势浩大。砸在身上,即便这些先登士兵身披重甲,依旧是难以抵挡得住,碰上便是口吐鲜血。
“维清!”
麴义又高喊一声,只见典韦从阵中奔出,双手紧握着两只短戟,大步如风,宛若古之恶来,直接杀向桓阿贲。
桓阿贲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险,下意识的提起长槊格挡。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中突然响起,连空气似乎都出现了晕痕。
典韦嘴巴一咧,兴奋的甩了甩手,好家伙,这人看着丑不拉几的,倒有几分力气。
桓阿贲心中大骇,只是一个格挡,手臂就传来了一阵阵的麻痹之感,虎口处的疼痛感痛彻心扉。自出道以来,在比拼力气上,还从未吃过这么大亏。
这光头大汉,长得这么丑,竟然有这般力气?
“再吃我一戟吧!”
典韦大喝一声,双脚用力的蹬了一下地面,飞跃而起,双戟狠狠的砸下。
“砰!”
桓阿贲横槊格挡,坐下马似是承了千斤之力,一个站不稳,直接跪在了地上。
“噗……”桓阿贲直接喷出一口鲜血。卧槽!打不过,得赶紧撤!
桓阿贲哪里赶紧一提马缰,见马站起身来直接调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嘶声道,“所有人,冲过去。困住他。莫要让他冲过来!”
典韦乐呵呵的看着落荒而逃的桓阿贲,从怀中掏出两把小戟,直接扔出,“嗖”的一声,空气被瞬间划破,犹如利刃割过铠甲,发出尖锐而清脆的声响。直接刺穿了桓阿贲的后背,竟然将其活生生的带出数步之远。
战场之上,瞬间安静了。
乌桓士兵如同是见了恶魔一般,那可是桓阿贲,亲手斩下了白马将军公孙瓒脑袋的桓阿贲!
竟然如此轻松就被这丑黑大汉杀了吗?
麴义也是吃惊的看着典韦,早就听主公说,典韦有古之恶来之风,原本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如今再看,哪里夸大了!说夸大的人,有时候多找找自己的原因好吧,这些年有没有偷懒?有没有认真的锤炼武艺!
“撤!快撤!”
难楼一声令下,只想早点离开这个修罗场,远离这个从地狱之中走出来的恶魔。
乌桓士兵听到难楼的命令之后,感激涕零,撒开绷子便向雹水方向逃跑。谁爱打谁打吧,反正我们是不打了。
一万人马,被对面不足2000的步兵打的落花流水,乌桓的第一猛将还被阵斩……这传出去,谁信啊!
不远处的严纲见麴义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将乌桓追兵打散,突然生出一股冷汗。
适才,自己将白马义从代入战场之中,突然发现若是由自己带着完整的白马义从,在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的话……大概率也会被麴义的这支部队击败,甚至是全歼……
先登死士,向死而生……这支冀州兵恐怖如斯!
这时严纲突然感觉有些庆幸,还好,是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