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烯见文丑杀意腾腾的冲过来,心中一颤。
艹!这泰山狗贼不是在叫我吧!这剧本不对啊!
昌烯赶紧拉过几个士兵挡在自己的面前,而后高声呼喊。
“将军且住,在下乃是泰山昌烯,特率兵来投,不知将军为何如此对待在下?”
“呵,泰山狗贼,趁我家主公兵出冀州,竟敢偷袭泰山郡,杀害郡守应宏,已有取死之道。如今还想诓骗本将,真以为本将是三岁娃娃不成!”
文丑越说越气,本就对泰山贼没有丝毫好感,再见昌烯以士兵为盾,对其行为更是不耻。莫说可能有诈,即便是真心投效,与这样的鼠辈为伍,简直有损颜良文丑二人的威名。
这个时候,文丑选择性忘记了自己将韩猛卖了的记忆。
反正韩猛被冀州军围困,在文丑看来十死无生,既然死无对证,那便权当没有发生过。
“狗贼,受死!”
文丑怒喝一声,手中长枪如同毒蛇吐信,向昌烯杀来。
一次次的被骂作狗贼,饶是昌烯真心投效也是生了火气。
什么玩意儿,败军之将,还如此眼高于顶,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看不起别人!
“文丑,别人怕你,我昌烯可不怕你,今日我就在此,看你如何杀我!”
昌烯再一次向士兵身后躲了躲,至少场面话上不能弱了风头。
文丑气急而笑,不害怕,你往后躲什么?
“泰山军听着,昌烯不曾将尔等当做亲信,竟然以你们为盾,如此之人,岂值得尔等追随?泰山军攻占泰山郡与尔等无关,今日本将只惩首恶之人,尔等放下兵器,让开道路,本将保你们无虞!”
文丑虽然恼恨泰山军在泰山郡的所作所为,但也知道,泰山兵乃是天下强兵,能够与丹阳兵一较高下的强悍兵种。所以,哪怕昌烯是真心投效,文丑也不可能接纳,但,泰山军却可以。
因为……这样的一只强兵种,只有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安心。故此,昌烯,必须死!
泰山军左右互相看了看,而后默默的让出了一条道路,至于武器,还紧紧的握在手中。文丑说的话,可以赌一把,反正死的也只是昌烯,但放下武器,不可能,放下武器便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任人宰割。
乱世之中,对于这些士兵来说,唯一能够信赖的,只有手中的兵器,这,是能够活着的保证。
对于泰山军没有放下武器,文丑不仅没有愤怒,反而生出几分喜悦之色。果然是有强军之范,这样的一支军队到了自己麾下,稍加训练,陶谦的丹阳兵便不再为惧了。
“放肆,你们要反了不成!”
昌烯色厉内荏的冲着泰山军高喊,见众人还是退散,拔出佩剑想要杀鸡儆猴,却见士兵们躲得更开了。
这时候,昌烯害怕了。
没有这些泰山军,自己便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本了。无论是跟袁绍,还是跟曹操。
“不能,你们不能这样,我才是你们的首领,是我将你们从泰山郡带出来的,你们怎能反叛我……都是你,文丑,我与你无冤无仇,还想要带兵助你,为何你要置我于死地!既然你不想我好过,那大家都别活了!拿命来!”
愤怒之下,昌烯忘记了恐惧,提刀便向文丑杀去。
来了!终于来了!武将的浪漫时刻!
文丑几乎感动的要落泪了,这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战斗场面啊,斗将,多么遥远而亲切的美好。
这一刻,文丑甚至都不想直接将昌烯斩落马下了。实在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好人啊!
瓠河故渎虽然与太史慈也有交手,只是彼时文丑已经处在精疲力竭之时,差点被太史慈给暴揍,那叫斗将吗?呸!不要脸的太史慈!不过是趁人之危罢了!
正在神游的文丑忽然感觉枪尖一重,而后听到“啊……”的一声惨叫。
回过神来,却发现昌烯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了自己的枪尖之上。
文丑忽然有些后悔,刚才想的太投入了,没有好好体验斗将的乐趣……
呸,真没用啊!
丢下昌烯的尸体,文丑走到泰山军的面前。
“首恶昌烯已死,尔等皆可无罪。不过,尔等原为贼身,如今可愿跟随本将,重回良籍?”
泰山军互相看了看,能够重回良籍,谁愿意一辈子背负着贼寇的名头?
这些人本就是跟随昌烯投效文丑来的,如今昌烯虽然死了,但不妨碍大家继续投效文丑,这就叫不忘初心!
“愿跟随将军!”
“好好好!”
文丑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泰山兵啊!曹操为何能够那么快的攻下豫州,还不是因为有前济北相鲍信带过去的那一批泰山兵顶着!
如今,兖州也有自己的强兵种了,让文丑如何能够不高兴,甚至是败于潘凤、太史慈之手的事情也都抛诸脑后了。
……
安阳
星夜奔驰的韩猛终于在袁绍准备进军魏郡之前赶到了袁绍大营。
“公则与韩馥暗中勾结?韩老将军,此言当真?”
袁绍紧皱着眉头,对郭图的信任感再一次降低。
若丁小三死时所说郭图暗中向公孙瓒、孙策等人传递消息,还有死间之嫌。可如今韩猛又从冀州军中偷听得来郭图乃是韩馥暗子的消息就值得玩味了。
一次可以说是误会,那两次呢?还能用误会来解释?
怪不得,郭图一次次的蛊惑自己攻打冀州,原来是想里应外合,让韩馥吞了自己啊!
当真,其心可诛!
恰在此时,郭图急匆匆的赶到袁绍的帅帐。见韩猛在袁绍身旁,也没做多想。
“主公,何日启程,攻取魏郡?”
“呵……攻取魏郡,公则,就这么着急的让我前去送死吗?”
袁绍嘲弄的看着郭图。
送死?什么送死?
郭图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袁绍,而后从袁绍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尽的杀意。
卧槽!什么情况?我贪墨粮饷的事情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