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仆延从北新城府衙走出之时,背上已经被冷汗浸湿。抬头望了望北新城的天,苏仆延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而后在典韦的护送下离开北新城。
至于剩下的那2万多士兵……大难临头各自飞,苏仆延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便不错了,哪里还能够将他们捞出来。暂时就留在冀州做义工吧,不过50年的卖身契而已,很快就可以过去了……
“奉孝,乌桓一个个狼子野心,这苏仆延,可信吗?”
见苏仆延离开,韩馥看向郭嘉。
“当然不可信,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我知主公想要一战而定异族之祸,只是如今即将入冬,乌桓人久居辽西,对环境、天气都无比熟悉,而我军却难以抵御严寒。况且若真是远征乌桓王庭,粮草也难以维继,久攻不下必败。
乌桓自丘力居之后分崩离析,如今蹋顿、难楼、寇娄敦皆已身死,若苏仆延再死,则乌桓之主必被楼班所得,而且用不了多日便可重新一统乌桓,必然又将成祸。
苏仆延与蹋顿乃是舅甥关系,若不是楼班使难楼作乱,蹋顿也不至于如此轻易身死,苏仆延言语之中虽然对蹋顿的此次兵犯冀州有所不满,依嘉来看,其更仇视楼班。如今我们将苏仆延放回辽东,以苏仆延与楼班二人之间的罅(xià)隙,必不会让其轻易成为乌桓之主。待二人分出结果,再行征伐不迟。
至于鲜卑的骞曼,步度根同样野心勃勃,骞曼想要一统鲜卑同样困难重重。
况且,我军这一年来多以来多次出征,酸枣会盟、两次并州之行,粮草耗损严重,人疲马乏,士兵厌战情绪严重。依嘉之见,此时不宜再度兴兵,当休养生息,带来年秋收之后再做打算。”
郭嘉的话也让韩馥陷入了沉思,前世的历史上,拿破仑入侵俄国、希特勒远征苏联,都是以失败告终,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便是无法适应俄国寒冷的天气以及粮草的补给无法跟得上。
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寒冬将近,若此时真的远征辽西,大概率也会是失败告终。
“此事便按照奉孝所言安排。哈哈哈,吾有奉孝,万事无忧矣!”
韩馥牵着郭嘉的双手,满是小人得志的嘚瑟。
……
又在北新城耽搁了两日,韩馥这才率众返回信都。
临行之前,韩馥又以严纲为高阳太守,并为其重新组建白马义从,当听闻能够加入白马义从与异族交战时,原本的冀州军纷纷请命,最后经过精挑细选,白马义从终于满编。
严纲看着重新满编的白马义从,内心波澜起伏,公孙瓒九泉之下,应该可以无憾了。
凤凰涅盘,浴火重生。重新组建起来的白马义从日后也彻底成为了异族的梦魇,当然,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自此,异族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袁绍退兵的消息也传来,冀州在经历了一年的磨难之后,终于赢得了喘息之机。
归心似箭的众人快马加鞭,不过几日时间便赶回了信都,听闻异族溃败,所有人都与有荣焉,信都也陷入到了疯狂之中。
若不是因为卢植身殒,全城皆悲,说不得要大肆庆祝一番。
回到信都之后,韩馥见到卢毓,本不知该如何面对,却不曾想卢毓早在卢植出征之时已经有了预料,虽有几分悲伤,却也为自己的父亲能够战死在战场之上而不是病卧于榻上感到开心。
最后卢毓听从了卢植的遗愿,将卢植的衣冠冢安置于上谷军都山,永镇大汉的边疆,并留下了“青山尽处埋英骨,何须马革裹尸还”的传说。
却说众人休沐半月之后,众人又重新聚在了议事厅,韩馥也终于露面,只是神色略显憔悴。
“主公,自主公离开这段时间,冀州内部一切正常,除了魏郡因受到袁绍的袭击,民房、田地损失有些严重。目前已经在魏郡太守董昭董公仁的带领下进行重建,相信不会影响到明年的春耕。
此次能够安然度过袁绍兵犯的危机,潘凤将军与董昭太守二人当为首功!
田丰眼见着众文武要嘲笑韩馥,赶紧先人一步走出,将话题引到战后的封赏之上。
虽然如今韩馥也只是州牧的身份,众人的官阶到顶了也只是杂号将军,在地方管用,但不妨碍在战场上唬人啊。
就比如高览若在战场上遇见了夏侯渊,互报名号之后,好家伙,人家是虎威将军,结果自己只是建义中郎将……面子直接丢了一半好吗!
为何潘凤出门就喜欢报自己“冀州上将”的名号,冀州武将如雨,还能够成为上将,气势上直接压对面一头。
正所谓,出门在外,面子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话不多说,田丰将话题拉回正轨之后,此次跟随出征的武将目光灼灼的盯着韩馥。韩馥不由一阵头大,这一次三线作战,无论是哪一线出了问题结果都难以估量,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个人都有功劳,哪怕是战五渣的韩馥,也硬生生的在洪涛山挺了下来。
关于潘凤“围魏救赵”的计策,韩馥回到信都之后也有所耳闻,整个人都是懵的,潘凤版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原本韩馥还对吕蒙一个普通武将,只是在孙权的劝导下看了一段时间兵书便能够一跃成为东吴大都督的故事有所怀疑,如今看来,果然,古人皆不容小觑啊。
“好了,封赏之事主公已经与我等商议了,诸将听令。
麴义以先登步兵屡次破乌桓骑兵,护北新城无恙,特命为伏波将军,兼领冀州兵马元帅,节制冀州众将;
赵云救驾有功,特命为奋武将军、张飞为虎威将军、夏侯兰为征虏将军、张合为扬威将军、高览为扬武将军、黄忠为宁朔将军、徐晃为抚军将军……
另,以徐晃为帅,徐涣、周仓、王有胜为副将,以原白波军为核心,为雷字营;黄忠暂任火字营副帅。
其余文武,各有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