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子仲有何良策,还请速速道来!”
当遇到事情之后,陶谦也忘记了摆自己州牧的姿态,赶紧出言询问。
不怪陶谦着急,别看袁绍在面对韩馥的时候屡屡受挫,但这并不代表袁绍就是自己所能够抵抗的,徐州虽人口众多,但陶谦比不上其他诸侯家大业大,又有陈家、曹家、糜家的掣肘,不过10万步骑,还要分散在各个郡县镇守。
而袁绍起10万大军来袭,不是要了陶谦的老命吗?
“竺久闻冀州牧乃是英豪,有仁主之风。当初鲜卑、匈奴兵犯雁门,宁可舍得冀州陷入苦境,依旧主动前往支援,可见其心怀百姓。如今我徐州有危,可以百姓之名请其支援。
况且冀州牧与兖州牧之间多有芥蒂,时冀州牧兵援雁门,袁绍趁机偷袭冀州,虽最终功亏一篑,但事情已然发生,竺不认为冀州牧能够就此作罢。
若此,竺以为,主公或可派一亲信之人前往冀州求见冀州牧,以解徐州之危!”
糜竺的话让陶谦陷入了沉思之中,酸枣会盟之时,陶谦与韩馥没有太多的交流,甚至还有些瞧不上,不由有些懊恼。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被传为素性诓怯之人,能够成为如今诸侯中实力最强的一撮。
只能说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子仲所言甚合我意,只是不知何人愿意为出使冀州?”
陶谦扫视一圈,有些意味深长。
真是一只老狐狸啊!糜竺、陈登心中暗暗吐槽。看似陶谦是在征求众人的意见,何尝不是在试探呢?
徐州本就是诸侯眼馋之地,如今处在危急时刻,谁知道请求韩馥出兵救援,是不是引狼入室?陶谦明面上是在问着众人,心底估计是在看看,谁有勾结外敌之心吧。
“元龙,此事拜托于你如何?”
陶谦见无人主动出列,便看向了陈登。
“但凭主公安排!”
陈登苦笑,自己都没有出声,怎么这口锅就甩到了自己的头上。
之所以选择陈登,陶谦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糜家与无极甄家往来亲近,而甄家又与韩馥乃是姻亲关系,况且计策又是出自糜竺之口,若说最有可能与韩馥有染之人,定是糜家。
至于曹豹?陶谦瞅了一眼便将视线离开了,估计脑仁儿还没有指甲盖大。
陈登性格沈静,智谋过人,最重要的是,其父陈珪年老,而陈登素来孝顺,想来懂得该如何做决定,不让陈珪因为自己而命丧黄泉吧。
“好,元龙愿行,则徐州无忧矣!公佑,便由你陪同元龙一同前往吧,一定要护元龙周全!”
陶谦又向孙乾使了个眼色,孙乾赶紧答应下来,只是心中暗暗叫苦,说的好听是护着陈登周全,还不是要监视其一举一动。
倒是陈登,神色不变,不仅没有任何察觉,还欣然谢过陶谦以孙乾保护自己。
至于孙乾也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的事情,陈登丝毫没有提及。
……
却说陈登回到府上,不做停留,直接来到陈珪的房间。
“父亲,您倒是气定神闲,还有心思在这写字。袁绍举兵10万兵犯徐州,不日便到小沛……”
陈登将在陶谦处所发生的事情告知陈珪。
“元龙,你觉得徐州牧此人如何?”
陈珪听完陈登所言才将手中笔放下,忽然发问。
“陶恭祖看似忠厚老人,实则奸狡诡谲,就是一只老狐狸。不过掩藏的好,倒也在徐州收获不少民心。”
说完陈登嫌弃的撇了撇嘴,丝毫不掩饰对陶谦的看不上。
陈珪瞥了一眼陈登,轻咳一声。
陈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言语过于直接,好在是在自家府上,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怕是要招来祸事。
“陶恭祖可以做守成之主,若在太平之世,圆滑一些倒也无碍,毕竟徐州还有陈家、糜家、曹家三大家族需要平衡。如今汉室四分五裂,海内倾覆,乱世当道,徐州又是兵家必争之地,其性格、能力不足以守住徐州。我陈家若想长久,还需早做打算。
袁本初四世三公之后,本应是徐州之主的良选,可惜,自会盟讨伐董卓之后,再无良行,此次又无故犯我徐州,若是迎其为徐州之主,恐遭世人唾弃。
我儿此行冀州,可代表陈家与韩馥交好,观其为人如何。若真有雄主之姿,再行计较。至于孙公佑,无需过多在意,我观其人对陶恭祖似颇多怨言,我儿一试便知。”
“谨遵父亲之言。”
陈登恭敬的向陈珪行了一礼,见陈珪面露疲态,便起身告退。
冀州牧吗?
陈登也对韩馥产生了一丝兴趣。
……
小沛
陶谦见袁绍兵马雄壮不由有些头痛。
“本初兄,洛阳一别,谦常思兄之音容,亦时常感念当初共伐董卓的情谊。谦自问对本初兄敬重万分,实不知谦有何得罪之处,惹得兄兵犯我徐州?还请兄告知!”
自领徐州牧以来,陶谦何时受过这等屈辱,被人打到城下了,还得将姿态放得如此低。
“陶谦!亏你还记得当初结盟之义,为何指派臧霸趁我兖州空虚之时偷袭泰山郡,斩杀郡守应宏!若不是我回兵及时,是不是还想要占我兖州?
况且尔素知我与张昭张子布乃是至交,还将其下囹圄,如此便是你所谓的对我敬重?
如今见我兵盛,又想与我叙说旧情,老贼,安敢如此欺我!左右,谁与我拿下陶谦!”
袁绍破口大骂,让陶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臧霸一直以来都是听宣不听调,什么时候自己派其攻打泰山郡了?再说了,一个徐州我守着都困难,要兖州干嘛?嫌自己活得时间太久了吗?
至于张昭,那就更冤枉了,谁知道与袁绍是至交好友啊。当初不过一时不忿,若是张昭早将袁绍的名头拿出来,陶谦如何会将其关押?
陶谦感到万分委屈,刚想解释,突然就见颜良拍马舞刀,直接出阵。
“兖州上将颜良在此,陶谦,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