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袁军已经渡过半河,兵法云:半渡而击之,利!我军是否现在进攻?”
藏身于暗处的太史慈见袁军已经过半,跃跃欲试。
“子义,你说,为何我们不埋伏在上游,或是截江断流,或是在袁军休息的时候直接杀出,反而要埋伏在河对岸呢?”
郭嘉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轻摇羽扇,笑着问向太史慈。
“这……莫非是泡水水浅,不足以使用水攻?”
太史慈心中也甚是疑惑,泡水上游乃是泗水,又有黄水相接。冀州军早颜良近2日的时间抵达,占据地利之势,若是截江断流,趁袁军半渡之时,必能够让袁军损失不少。只是这个建议刚一提出来,便被郭嘉给拒绝了。
“非也,若在平时,子义的计策不失为一则妙计,只是我志不在重创袁军,而是要将这支前锋全部吞掉。颜良性促狭,虽骁勇不可独任,袁绍知名当世,可惜无识人之明,对颜良过于偏爱。
我料袁军中必有人规劝颜良,小心我军埋伏在上游,以颜良高傲的的性格必不放在心上,待其休息完还未见我军杀出,会更加滋长颜良的傲气。若半渡还未见我军杀出,若你是颜良,此时还会担心有伏兵吗?”
“定然不会啊!”
太史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大家都是心地单纯的武将,正经人谁会有那么多心眼子!
“若是等袁军渡过河休整之时,将军再带人突然杀出,你说,颜良会如何?”
“这……军师果然是心……思玲珑之人!末将不及也!”
太史慈将郭嘉与董昭比较了一番,亏自己以前还觉得董昭心机甚重,如今看来,董昭真是一股清流啊!
但不得不说,跟着军师一起出门,确实要安心不少,不仅自己方计谋百出,面对对手所设下的各种针对也能够从容应对,完全就不需要带脑子嘛!
“子义,待会儿出兵的时候,你可以这般这般……”
郭嘉突然凑到太史慈的耳边,低声嘱咐。
“这……这不太好吧……大家,都是文明人……”
太史慈瞬间便涨红了脸,不是,没想到军师平日里看上去姿容秀雅,风度翩翩,尤以神韵论,有若幽谷之兰,深潭之蛟,浑然天成,不染尘埃。没想到内心这么……狂野的吗?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郭嘉冲太史慈挑了挑眉,给足了鼓励。
“好!”
太史慈咬了咬牙,似乎做了一个十分困难的决定、
……
“全军听令,不准坐在地上休息,速速集合,准备行军!”
颜良骑在战马之上,丝毫不感觉行军渡河有多么辛苦,见又有士兵想要坐在地上,立马喝骂。
慑于颜良的淫威,兖州军不情不愿的开始集结。
“杀!”
忽然一阵喊杀声传来,邓升心里一个咯噔,卧槽,真的有埋伏!袁军在泡水东休息之时未出兵,在半渡之时还未出兵,这些人是如何沉得住气的?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列阵!”
颜良高喝一声,兖州军急急忙忙的开始布阵,盾兵在前,竖起手中大盾,如同铁桶一般将其他兵种护在中间,弓箭手、长枪兵分列而立。
虽然阵型已经搭建好,但是当看到太史慈领着如潮水般的人马,迅速将袁军三面围困之时,不少士兵还是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袁军不过5000人马,再看冀州军,那攒动的人头至少得上万,此兵怯也;
袁军星夜行军,只得半个时辰的休息,又刚渡泡水;冀州军以逸待劳,此力怯也;
至于颜良与太史慈两位主将之间,孰胜孰负,未交手前谁也无法猜测。
诸多的debuff加成之下,袁军士兵低落与冀州军的士气狂盛便成了鲜明的对比。
“颜良,亏你自封为兖州上将,以我看来,不过是哗众取宠之徒,我家军师只是略施小计,便将你耍的团团转,就你这智商,以后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听我说,武将可能不适合你,不过看你也算是一表人才,不如去做兔儿爷,或许还能保余生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太史慈红着脸冲颜良高喊,时不时的看向郭嘉的方向,而那种似是底气不足又心不在焉的言辞,更是气人。
这人不仅毁谤自己的名声,还不正眼看着我?岂有此理!
颜良本就是一点就着的性格,平日里走在路上见到路边有条狗都要上去踹两脚的人,怎能受此侮辱?
“太史慈,休得信口胡言!拿命来!”
颜良胸脯急速起伏,喘着粗气,眼神充满怒火,咬牙切齿,一声怒吼,拍马舞刀便冲出阵营,杀向太史慈。
至于身后的士兵,盛怒之下的颜良眼中,心里都只有将太史慈活捉,然后千刀万剐,尤其是那张嘴,一定要撕烂!撕烂!
颜良不理解,冀州的这些武将都是跟谁学的坏毛病,大家互相介绍一下自己,然后吹吹牛逼,再然后各凭手中本事,做一个讲文明懂礼貌的人不好吗?为何每次与冀州军交战,都要平白的多受一些不白之冤?
“杀!”
盛怒之下的颜良刀势凶猛,如同下山的猛虎,带着破空的呼啸声。
太史慈并没有理会装若疯狗的颜良,只是微微一笑,而后抬起手。
“射!”
立于太史慈身后的数千弓箭手,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狞笑着张弓搭箭,白色的箭雨呼啸着,如雨点一般破空而至,在颜良的瞳孔中骤然放大。
卧槽!
颜良极速的挥舞着手中大刀,护住周身,然而数千只箭矢,如同蝗虫过境一般遮天蔽日,莫说是颜良,即便是霸王重生也不一定能够挡得住,更何况是没有做任何防备的颜良。
“噗呲……”
一支、十支、百支……
当一支箭矢透过颜良的身体之后,颜良动作一缓,而后便是更多的箭矢穿越大刀的缝隙插在了颜良的身上……瞬间被淹没,连人带马被射成了一只刺猬。
“卑……卑鄙……”
颜良不甘的指着太史慈,而后重重的从马背上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