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郡
“孟德兄,我家奉孝传信,言已经安排无双将袁军挡在了单县。如今东郡已近尘埃落定,是否有兴趣与馥一起,前往单县,与本初兄一见?”
韩馥看着手中的信件,笑呵呵的邀请曹操。
“文节兄,过份了啊!
本初兄与操乃是少年便相交相知,与文节兄一起攻打兖州已经让操心中过意不去了,再去单县嘲笑本初兄,岂是人之所为?不行,我从小的教育告诉我,这种事情,我干不出来!”
曹操疯狂摇头。
“不过,如果我不知道本初兄在单县,只是带兵路过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韩馥张大了嘴巴,不是,你的教育呢?你的气节呢?你的脸皮呢?
刚才是谁义正言辞的说,不能够去看袁绍的笑话的!
曹操羞赧一笑,只是略显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红的迹象。
“文节兄也知道,袁本初素来自视清高,一直视操为跟班之人,从少年时起,可没少占我便宜,如今难得有机会见到袁本初的窘境,这等好事儿,怎能错过!”
“那孟德兄先行回营做好安排,明日我们便一同前往单县,会一会那袁本初!”
“好,便依文节兄所言!”
……
“仲德,我与文节兄前往单县,东郡方向便交由你来主持大局,记住,东郡我可以不要,但是张昭,必须想办法带回豫州。”
曹操回到营帐,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程昱,张昭乃是彭城名士,曹操麾下有颍川团队,虽不至于眼馋张昭,但张昭身后的关系网,却是曹操所需要的。
“如果张昭不识好歹,便……”
曹操眼睛释放出杀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天下英雄,须尽入吾彀中,不入,则为敌,为敌,皆可杀!不杀,留之资敌?曹操可不愿意做那种烂好人。
“诺!主公,昱有一言,还望主公知之,以前我们都小看了韩冀州这个人,外人传,韩冀州素性诓怯,经过这几日相处,昱以为,韩冀州虽不威严,然其甚擅把握人心,其麾下文武齐心、士卒拥戴。即便是我军中高傲如妙才将军、元让将军亦皆对韩冀州赞不绝口。
此人日后将会是主公大业之路上最大的阻绊,还望主公心中早做提防和打算。”
程昱承认,自己有不爽韩馥的成份,谁让韩馥第一次见面惊恐的叫自己程日立呢,该死!当初化名程日立行事,韩馥是如何知晓的?
但对曹操所说的话,却没有任何公报私仇的意思,因为,程昱真的看不透韩馥为人。
“仲德以为,操如今该如何与韩冀州相处?”
曹操没有对程昱的建议做任何表示,只是笑着反问。
程昱沉思片刻,写下了八个大字:
“横则相交,纵则相抗。”
“知我者,仲德也!此事我已牢记于心,虎牢关下之时,我已经猜到韩文节并不像外界所传那般不堪,老子曰:‘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便是韩文节啊!吾确实不如也,不过吾有仲德,任他韩文节如何,吾又有何惧?”
“昱惶恐……”
曹操又交代了程昱一些事情,这才放心。
翌日,韩馥与曹操各领2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单县出发。
……
“潘凤!胆敢如此侮辱我家主公,今日定叫你血溅三步!”
淳于琼纵马横枪,跃出阵来。颜良身亡,文丑又不知所踪,如今淳于琼便是袁绍麾下的第一战将,潘凤顶着冀州上将的名号,袁绍不敢大意,便让淳于琼率先出马。
头痛啊……
潘凤揉了揉脑袋,果然,军师让自己说的那些话,爽是爽了,但犯了袁军众怒,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潘凤麾下现如今不过1万人马,袁军尚存4万,正面打肯定是打不过了。
“原来是酒神淳于将军当面,当初在洛阳之时,淳于将军身为西园八校尉之一,与那袁本初也是一般人物,如今却栖身于前同事的麾下,不知感想如何?
不如来我冀州吧,我冀州尚缺一厩丞,依我看来,淳于将军最合适不过了。”
虽然潘凤心中有些忐忑,却没有忘记郭嘉告知自己所交代自己的事情。
卧槽?潘凤那斯居然说我适合养马?
淳于琼瞬间怒火中烧,挥舞着长枪便直冲冀州军阵。
潘凤也不搭话,举斧相迎。两马相交,双般武器并举,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撩乱。战不三十回合,潘凤因手中兵器太重,渐渐开始有些气力不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淳于琼心中一喜,都说冀州上将潘凤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看来,不过尔尔,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看来今日自己要立大功了!
又过了五个回合,潘凤身上已经大汗淋漓,眼见着淳于琼不管不顾的又是一枪攮了过来,潘凤慌乱的丢下巨斧,调转马头,转身便逃。一边逃跑,一边高声呼喊。
“孩儿们,打不过,快跑!”
“轰”的一声,冀州军四散奔逃,淳于琼哪里舍得放掉这泼天的富贵,匹马单枪便追了上去。
“好!仲简威武!来人,擂鼓助威,且看仲简如何将潘凤首级取来!”
袁绍见潘凤落败,心情大好。
“潘凤休走!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淳于琼又追了二三里,忽见潘凤转过一个山体,一夹马腹,便冲了上去。
“啊……”
淳于琼一声惨叫,直接被坐骑重重甩下。却是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马坑,当淳于琼抬起头来瞬间毛骨悚然,只见潘凤带着数百人将自己紧紧的围住了,尤其是那潘凤,哪还有半点刚才气喘吁吁的样子。
艹!这家伙又耍诈!
淳于琼直接瘫坐在地上,生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若是以一敌五,甚至是敌十,淳于琼都还有信心,但若是以一敌百,还有一个奸诈无比的潘凤在……算了,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