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撤退!”
乔蕤见伤亡如此惨重,哪里还敢耽搁,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在没有研究出来如何对抗投石车的杀伤力之前,打死张勋,乔蕤都不会再靠近汝南城墙半步了。
此时,南门处张勋倒是打的风生水起,李进再如何擅长指挥,面对袁军悍不畏死的冲锋依旧感到了压力,守城的资源消耗一些便少一些,滚木还好,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可以将袁家的房梁给拆了,杀伤力最大的金汁,总不能现拉吧?
“文珪,你代我指挥片刻,我领一支兵马绕城而出,从背后捅一下袁军。”
最好的防守永远是进攻,李进本就是一个好战分子,被张勋骑在头上输出哪里忍受得了。
“好,进先尽管放心前去,有俺老潘在,定保城池无忧!”
潘璋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叮叮叮……”
就在李进准备带兵出城之时,忽然袁军之中传来了急促的鸣金声。
不仅是李进,张勋也愣在了原地,忘记了指挥,什么情况,大好局势为何要鸣金收兵?战场之上,令行禁止,尽管张勋也不明所以,还是让士兵们退了下来。
乔蕤,你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否则定要在主公面前让你好看!
袁军领军之人只有张勋和乔蕤两人,即便张勋是用屁股想,也知道命令是乔蕤所下的。
……
“乔蕤!我军攻势正猛,为何鸣金收兵!”
人未到,声先至。张勋气势汹汹的掀开乔蕤的营帐,待看到乔蕤的惨状之后直接惊呆了。
什么情况?不过半日不见,乔蕤并副将怎都是如此凄惨,不仅灰头土脸还遍体鳞伤。
张勋一度以为是自己走错了营帐,退出之后再进才发现自己确实没有看错。
“老乔,你不是去攻打东门了吗?怎么损伤如此严重?”
这个时候张勋也忘记了找乔蕤算账的事情,攻势正急被后方鸣金算得了什么,能比得过看自己队友悲惨遭遇来的重要吗?
“噗嗤……”
张勋见乔蕤躺在床榻之上,左腿无力的耷拉着,一时间没忍住,笑出声来。
“不好意思老乔,我不是故意要嘲笑你,实在是没忍住……哈哈哈……”
道歉之后的张勋也不再有什么顾忌,直接光明正大的开始了对乔蕤的嘲笑。
“哼,你也别在此幸灾乐祸,倘若是你遇到那能够发射石头的守城工具,你的下场不会比我能够好多少!”
张勋的嘲讽,让乔蕤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袁术麾下,谋士之间相处还算和谐,然武将之间则是互相看不上眼,除却纪灵一人,无论是武艺还是统兵一骑绝尘,站在鄙视链的最顶端,其他人都是互相不服。
平日里无事还是找些事儿出来闹腾一番,更何况现在张勋竟如此不识好歹的开嘲讽。
“呸!为将者,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如老乔你这般,失败了便给自己找借口,真是拉低了为将者的素质。
难不成你媳妇怀不上种,不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还能怪你隔壁之人不用心?明日我到要看看,东门守将是谁,是否果真如你所言那般。”
张勋又多角度的观摩了下乔蕤的伤,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啧啧”之声,而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将军,不要告诉张将军那投石车的威力吗?”
同样躺在床榻之上的李丰刚想要起身,痛的呲了呲牙,无奈的又躺了下去。
“哼,告诉他?若是让他早有防备,明日还如何取笑他?”
乔蕤瞪了一眼李丰,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凭什么只有自己麾下士兵受伤,而张勋麾下就这么好运气?
“记住,不该说的,不要多嘴!”
“诺!末将得令!”
李丰缩了缩脖子,直接躺在床上装死,免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投石车?什么投石车?
至于身上的伤怎么来的,走路不小心碰到的,不行吗?有谁规定不能够被石头碰到吗?
……
翌日
张勋果然放弃进攻南门,率领本部人马从东门出发。
然后,不过半个时辰,便灰溜溜的撤回了营寨,丢下了800多具尸首,张勋也因为坐骑惊吓过度,被从马上甩了下来,好巧不巧又被慌乱的士兵践踏,踩断了胳膊。
在护卫搀扶下一瘸一拐走出营帐的乔蕤,看到张勋垂头丧气的样子,瞬间就舒服了。
“唉,为将者,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张将军,你不会因为这一次失败,而不快的吧?”
“哼!乔蕤!枉主公信任,让我二人共同领兵,你怎如此卑劣,陷害于我。曹军有如此威力巨大的守城器械,为何不告知!”
张勋怒目而视,见乔蕤也是丝毫不好,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我二人受主公重托,若是再这般内斗下去,恐怕难以完成任务,不如暂时罢手言和,解决了眼前的困难再说。”
“正合我意!”
乔蕤见张勋让步,也不再咄咄逼人。
“这两日我苦思冥想,投石车的威力虽大,然我不相信便没有破绽。明日且再安排一队人马攻城,看是否能够找到破解的办法。”
乔蕤安静下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此计可行,不过我军接连受挫,而且你我二人皆已受伤,还需防范曹军今日夜袭。”
张勋想了想。
“不如……”
……
汝南
“哈哈哈,子扬,多亏了你的投石车,有此守城利器,何惧袁军!”
李进亲眼目睹了投石车将张勋砸的灰头土脸,抱头鼠窜之后,对刘晔愈发的佩服。
能够发明出这等利器,加上刘晔本人又被许劭评有佐世之才,李进这才明白为何荀彧坚持要让刘晔陪同自己一同坚守汝南。
“进先,且莫过于乐观。此投石车威力虽大,然损耗也是非常严重,单是这两日,我所带来的投石车尽皆损坏,若明日袁军再来攻城,便要仰仗你与文珪二人之力了。”
刘晔苦笑一声,单靠自己一个人,还是无法将投石车的功能最大化。
原本是想要将投石车用作攻城利器而用的,现在看来,路漫漫其修远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