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刘焉算什么东西,竟敢称帝,不知道传国玉玺还在我的手中吗?”
寿春
袁术听闻刘焉称帝的消息,气的连蜜水都觉得没有味道了。
没有传国玉玺的皇帝,能算是皇帝吗?
“诸公,天子驾崩,吾心甚痛!”
言罢,袁术掩面而泣,比当初袁隗被董卓杀害时候哭的还要伤心。
麾下文武见袁术如此忠义,以杨弘、张勋为首的一群人赶紧配合,一时间,议事厅内哀嚎遍野。
又哭了数十息,袁术实在是无法压抑住嘴角的笑意,这才停下。
“吾恨未能够在陛下最无助之时护在其身边,恨不能手刃董卓亲自为天子报仇,更恨刘焉在天子尸骨未寒之际,自立为君!
我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威望四海皆知,乃是大汉之柱梁。岂能任刘焉这等乱臣贼子肆意妄为!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了号召天下诸侯与我共伐刘焉,我欲自立,国号仲,年号龙兴!”
袁术从怀中将传国玉玺掏出来。
“有此传国玉玺在,足见,正统在我,不在蜀!”
“主公不可!”
阎象见袁术仿若是一个失去了玩具的孩子,置气一般的便要称帝,慌忙走出阵列。
“昔日高祖皇帝曾言,非刘姓而称王者,天下共击之!刘焉乃是汉室宗亲,称帝亦有理可循。而主公一旦称帝,无异于授人以柄,若被诸侯群起而攻之,则扬州危矣!”
阎象声泪俱下,力图将袁术唤醒。
“元图,你以为如何?”
母之,诚彼娘之非悦!阎象之言,让袁术有种被最亲近之人背叛的错觉。
自己当皇帝不好吗?
当了皇帝,麾下众人的身份才能够水涨船高,难道你阎象就只想做个主簿?做丞相不好吗?
阎象也一脸希冀的看着逄纪,以逄纪之才,必能看清楚,此时不是袁术称帝之时,但愿逄纪能够将袁术劝住吧。
“主……不,陛下!”
逄纪一开口,整个议事厅直接陷入了沉默之中。
静!死一般的寂静。
袁术眼睛里闪烁着炽热的兴奋,嘴角不可控制的向上扬起。
听听!多么美妙的声音啊!他逄纪,叫我什么?陛下啊!
张勋、杨弘等人则是满脸都是嫉妒,艹,大家共事一场,为何从未发现逄纪竟会如此拍马屁?身为文人的节操呢?气度呢?
阎象不可置信的看向逄纪,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以逄纪的谋略,不可能看不出来,若此时袁术称帝,必成为众矢之的。结果这人不仅不规劝,反而还跟着起哄?大家都来看看,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艹!逄纪是暗子!
阎象忽然反应过来了,为何逄纪有意无意的诱导自己劝说袁术救援袁绍,只因为假他人之口,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而且阎象乃是跟着袁术的老人,由阎象开口,也更容易获得袁术的信任。
最重要的是,逄纪的心一直是向着袁绍的!
阎象忽然觉得逄纪好陌生,再看逄纪那常挂在嘴角的笑,哪里还有忠厚模样,狡诈如狐也不过如此。
“陛下,诗云:天生烝民,其命匪谌。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秦失其鹿,汉陨其玺,此乃是改朝换代的征兆。如今玉玺落于陛下之手,又有谶语言:代汉者,当涂高也。正是陛下乃是天命之人。古语云: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陛下此时当天命,正是其时!”
“逄纪!你是何居心!”
阎象见逄纪所言越来越过分,气的胡子乱飞,愤怒之下,摘下腰间的玉佩直接砸向逄纪。
“砰……啪!”
玉佩砸到逄纪的脑袋,而后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阎象!议事之处,岂容你如此胡闹!来人,叉出去!”
袁术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被阎象打断,就好像在冯方女身上正在驰骋之时,骤然听到袁绍的名字一般恶心。哪里还能任由阎象在此张牙舞爪。
“主公,逄纪之言不可信啊,主公……”
阎象一介书生,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几个彪形大汉,话还未说完,便被护卫不由分说的押了出去。
呼!世界终于安静了!
“元图所言,甚合孤意!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袁术大咧咧的坐在首位,而后一扫全场。
“陛下万年!”
张勋、杨弘等人未等袁术的眼神扫到自己,直接跪地山呼,慢了半拍的其他人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袁术是铁了心的要做这皇帝了,一个个赶紧跟上。
“好!诸位爱卿平身。元图,登基大典便由你来操办。此次朕登大宝,当昭告天下,元图,便拜你为我大仲国的司徒,总领百官。
另代朕拟旨给其他诸侯,封冀州牧韩馥为燕王;豫州牧曹操为宋王;荆州牧刘表为楚王。另外,便封袁绍为闲王吧。”
袁术咂咂嘴,抓住一切可以侮辱袁绍的机会。
“陛下英明!”
逄纪躬身行礼,而后趁机又给袁术拍了一记马屁,而后恭敬的退去。
……
“哈哈哈,文若、仲德,你二人都来一起看看袁术的来信。天子罹难,这家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自立了,还恬不知耻的封我为宋王!”
曹操看到袁术的来信之后,便一直大笑不止。
这袁术,应该是说他傻呢,还是傻呢?果然如当初韩馥所言,不过是冢中枯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