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一说话就露馅,季云深微笑着点点头。
“哎呀,有演出的话,千城你快点坐下吃饭吧?上台表演之前,一定要吃饱一点。”
夏美夕这么说着,急急忙忙拉过椅子,招呼自己这个帅气的侄子坐下。
季云深在心里吐槽:妈妈可从来没对我这么殷勤过。
吐槽归吐槽,为了不被拆穿,他装出很听话的样子,坐到了妈妈选的椅子上。
一旁季贺明也坐下了。
唯独夏柚柚还站着,“哥哥?”
她心心念念的哥哥呢?哥哥去哪里了?
夏美夕拉着柚柚的手腕,“云深可能一大早出去晨跑了吧?柚柚别担心了,他肚子饿了,自然就会出现的。”
小丫头眼中透着担心,“可是……”
“柚柚,云深那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事的,”季贺明也安慰说,“你先吃饭,然后爸爸送你和千城去学校。”
夏柚柚无奈地撇撇嘴,又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拧着眉头,觉得看不见哥哥,心里特别不安。
哥哥到底去哪里了?
好想见到哥哥。
去学校面对那些讨厌的同学是一种煎熬,只有每天看见哥哥,才能补充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坐在正对面、化着妆的季云深看着女孩担忧的模样,心里头一阵暖洋洋的,想着果然只有柚柚对自己最好,最在乎和关心自己了。
吃完早饭,季贺明开车送夏柚柚和“江千城”去外国语学院。
睡在沙发上,用毯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盖住的“季云深”才刚刚睡醒,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正拿起包准备出门的夏美夕看见他,“云深,你怎么在沙发上睡?而且还睡到现在?”
她走近,“你戴着口罩干嘛?”
说着她就要伸手把江千城嘴上的口罩摘了。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江千城反应过来,急忙捂住了嘴,故意低沉着嗓音说:“感冒了,咳咳咳咳……”
“哎呀!你这个孩子!”夏美夕心疼地说,“谁让你在沙发上睡的?当然会生病了?”
江千城有一些恍惚。
伯母和他一直幻想的妈妈一模一样。
妈妈就是这样的吧?明明心里很担心自己的孩子,却故意说着重话,责备孩子的不小心。
也不管会不会迟到,她特地又把粥和菜热了一遍,把药和开水放在桌上,嘱咐着:“云深你吃完早饭,然后再吃药,明白吗?如果很难受就别去学校了,在家休息。”
担心儿子空腹吃药,一句话,夏美夕又反复叮嘱了好几遍,才急急忙忙拿起包,出门去上班。
江千城看着门被关上,伯母身影彻底消失,才逐渐回过神来,一种羡慕的情绪涌上心头。
事实上,爸爸对他不算很好。
尤其小时候,因为觉得妈妈是被他害死的,所以爸爸很讨厌他,把他丢给隔壁的一个阿姨照顾。
那个阿姨每次情绪不好就会拿针扎他……
直到后来他会唱歌、会弹琴了,爸爸才越来越喜欢他,觉得他继承了他妈妈的音乐天赋,开始用心培养他。
可就算这样,江千城一直都觉得爸爸真正爱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去世的妈妈。
刚才,这种感觉变得更深了。
爸爸只把自己当成了妈妈生命和事业的延续,不像伯母对堂哥的感情,那是母亲对孩子本能的爱,淳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