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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澜?”见他迟迟不语,柳泊箫拧眉喊了他一声,“你怎么了?”
明澜拉回思绪,眼神坚定的道,“我确定。”
“嗯?”
“我说,我确定要走这一条路。”声音顿了下,他似告诉自己,也似宣誓般的又道,“我一定会成功的,不管这条路多难走,我都不会放弃。”
闻言,柳泊箫无奈的笑笑,“好吧,那我唯有祝福你前路繁花似锦了,不过,也提醒你一句,想吃这碗饭,就收敛些脾性,不要等到头破血流才长记性。”
自古忠言逆耳,但明澜听着这话,心里却是无比受用和温暖,他了解柳泊箫,压根就不爱多管闲事,更不愿当圣母去普度众生,只有对身边近亲的人才会说几句,这意味着关切,他怎么会不领情呢?之前郁郁低落的心情变得明媚起来,唇角扬起笑意,“好,去了帝都,我会努力去适应那个圈子的。”
柳泊箫见他听进去了,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嘱咐道,“适应是必须的,但也别忘了底线,如果你为了出名不择手段,我可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后面的话,带着几分玩笑之意,说的半真半假。
明澜看着她,郑重道,“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忘了走这条路的初衷是什么。”不为名利,只为离得你更近一些,如此,我怎么敢让自己身染尘埃?
“那就好。”柳泊箫点点头,转了个身,沿着河岸继续往前走,柳树垂下的枝条拂过肩头发梢,与她一起演绎着杨柳依依的柔情。
明澜看的怔怔,见她越走越远,才猛然惊醒追了上去。
两人并肩走,男俊女俏,如一道风景,可入画,可迷眼、可醉人。
“泊箫,你今年一定会去大学报道了吧?”
“嗯,明天就走。”
“什么?”明澜惊住,原本抱着忐忑的心随意一问,结果就从人家嘴里听到这么劲爆的回应,炸的他好半响都回不了神。
柳泊箫好笑的反问,“这就吓到了?那我若是告诉你,我还报名参加了厨艺大赛,且外公和我妈会关了一念天堂陪我同去帝都,你是不是更震惊?”
是的,明澜简直惊的无以复加,不过惊异后,便是欢喜,心里如煮开的水,滚烫的翻滚着泡泡,让他差点忍不住喜极而泣,“太好了,泊箫,你早就该这么做了,我,我支持你,你厨艺那么好,肯定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你外公和你妈做的对,有他们陪着你去帝都,你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天赐和云峥呢?他俩知道吗?他俩要是知道,一定会更为你高兴吧?”
柳泊箫似被他的激动传染,眼底也跳跃起几缕光亮,“他俩应该都知道了,厨艺大赛的事儿,就是云峥最先跟我说的。”跟她说不通后,云峥一定是让天赐跟乔爷爷说了,然后再让乔爷爷去劝外公,曲线救国,最后,她妈答应,皆大欢喜。
“那我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明澜故作哀怨,顿住步子,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个盒子递给她,“送生日礼物,我总该是第一个吧?”
柳泊箫打趣一句,“你是第二个,天赐才是第一,他早上就给我发红包了。”
闻言,明澜夸张的骂了声,“那混小子,居然抢我的先,看我去了帝都怎么收拾他。”说完,话题一转,认真的对着她道,“生日快乐,泊箫。”
“谢谢!”柳泊箫也不矫情,大方的收下礼物,当着他的面打开,眼底染上笑意,“书签?这是找巷子里的周师傅做的吧?真漂亮,我很喜欢。”
那是一枚柳叶形的书签,薄薄的,用古铜做的,暗红色,有种神秘而古朴的美,上面的叶脉纹路也雕琢的精致,下面坠了个孔雀翎色的穗子,典雅又带了几分矜贵。
而且,上面还刻了她的名字,泊箫。
明澜见她喜欢,自然高兴自己的心意没有被辜负,看着她眼睛亮亮的,说不出更好听煽情的话来,暗恋便是如此磨人,远了违背自己,近了又怕她排斥。
但暗恋,也是最动人的那首歌,听的人心里酸酸痛痛的,却又涨满无尽的甜蜜幸福,哪怕是一个人的狂欢,也是人生里弥足珍贵的美好。
……
柳泊箫回去时,刚过四点,却发现店里已经收拾齐整了,而院子里,则摆放着一口口的木箱子,她外公和乔爷爷正在合力钉着一个。
“外公?乔爷爷?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打包啊,泊箫,要带走的东西外公都收拾好了,你去整理一下自己的物品,别怕多,外公从物流市场上找了辆货车给咱们装。”
柳泊箫讶异的问,“您这是要把全部家当都搬过去吗?”
柳苏源看着院子里那十几口的箱子,笑着道,“穷家富路嘛,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能带走的当然都得带走。”
乔德智闻言哼了声,“你外公生怕我沾便宜呢,连泡菜坛子都不舍得给我留一个,他屋里用的那些东西都破破烂烂了,也不舍得扔,不远千里带去帝都,都不够路费的。”
柳苏源也不解释,又催柳泊箫,“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吧,等会儿货车就来拉了。”
柳泊箫只好回了自己房间。
她的东西不算多,但一点点的收拾起来,忽然明白了外公的心思,如果这一去帝都、归来遥遥无期,那么陪伴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的每一样东西都显得依依不舍了。
于是,越收拾越多,她居然也装满了四口大箱子,四季的衣服,书籍,平时用惯了的一些小物品,她连喜欢的床单枕头都带走了一套。
更珍贵的物品,她放在自己的包里,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