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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东方雍气的一阵猛咳。
东方蒲这回坐着没动。
见状,秦可卿眼眸闪了闪,带着几分受伤和失望道,“大哥,没想到,你和将白居然都不信我,宁肯相信暮夕,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东方蒲心里有点懊悔自己沉不住气,这时候,可不敢再任性了,遂压住脾气,淡淡的道,“我们是一家人没错,但暮夕也不是外人,当年,我可是把他当女婿看的,只可惜……”
说道这里,他适实的低下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哀痛。
闻言,秦可卿表情微滞,似乎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而东方靖撇开脸,神色尤为复杂。
这几人的表现都没躲过宴暮夕的眼,他还瞥了眼东方雍,果然,提到这事儿,他脸上闪过一抹愧疚,很快,却也被他发现了。
呵呵。
宴暮夕心里冷笑着,如今先替柳絮讨公道,小虐他们一把,等以后为泊箫报仇时,他一定怎么痛快怎么来,谁也甭想跑了。
“秦叔叔。”
“什么?”
宴暮夕决定还是从秦长风这里下手,“秦家如今的家主是您,您肯定有发言权和决策权对不对?”
秦长风板着脸点点头,他这会儿还有点不悦,自己的妹妹被质疑,扣上那么大的罪名,他怎么高兴的起来?更别说这个扣罪名的还是自己另一个妹妹的外甥。
宴暮夕挑起好看的眉,慢悠悠的道,“那么,如果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您妹妹就是凶手、确实做下那等伤天害理的事儿,你待如何处理?”
闻言,秦可卿忽然心里咯噔一下,快速的看向宴暮夕,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但宴暮夕根本不理她,顾自盯着秦长风。
秦长风默了片刻,语气坚定的道,“如果可卿真的丧心病狂若此,我绝不会偏袒,秦家也不会包庇她,该如何,就如何,自有法律制裁。”
秦佑德蹙眉,但没有阻拦。
东方雍似乎比他还紧张,咳嗽了几声,然而,没人理会他的暗示。
秦长风就是这么个耿直性子,不懂变通。
宴暮夕笑了,“好,痛快,那我再多问一句,除了法律制裁,秦叔叔要怎么处理这等辱没门风的秦家子孙呢?秦家立世两百多年,自有一套不能随意废除的规矩吧?”
秦可卿眯起眼,手指微微屈起,不复之前的坦然了。
秦长风道,“我秦家自是有约束子孙的规矩,不修医德,凭医术害人的,逐出秦家……”
“仅仅如此?”宴暮夕嗤了声,“那这惩罚也太轻了,还是说一条人命在你们秦家眼里没什么分量?”
秦长风沉下脸,“我还没说完。”
“喔,没说完啊,呵呵呵,是我心急了,您继续。”宴暮夕笑眯眯的,眼底的玩味不要太明显。
秦长风声音染上冷意,“逐出家门后,此生再不准行医。”
“这条太应该了,手上沾过血的人不配再当一个医生,不过,她既然被逐出家门了,你们族人也不能时刻盯着,怎么保证她不会在外面偷偷行医呢?”宴暮夕问的很认真,仿佛好奇的紧。
秦可卿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
秦观潮都感觉到了,心里不由也跟着冷。
秦长风面无表情的道,“秦家自然有办法。”
“什么办法?”
“废了他的手。”
秦家是中医世家,中医最重要的是什么?望闻诊切啊,这几样里,又属着诊脉最重要,废了手,以后自是看不了病了。
宴暮夕抚掌,“这个办法好!”话落,问主位上的秦佑德,“老爷子,您同意吗?”
秦佑德绷着脸,“这是祖宗们定的规矩,不需要谁的同意。”
“那我就放心了。”宴暮夕的态度,让秦家人齐齐面色一变,好像,他已经证据确凿的可以判秦可卿死刑了一样,果然是有备而来吗?
秦长风最震惊,他对宴暮夕也算有些了解,此刻,被引导着说了这么多,要是再察觉不出什么来,那就是真傻了,“可卿,你真的做过?”
秦可卿冷笑,“大哥,难道连你也不信我了?”
秦长风当然想信,但是……
秦可卿斩钉截铁的道,“我没做过,就算别人拿出什么证据,我也是被冤枉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最后一句,意有所指,又大义凛然。
宴暮夕都佩服她了,到这个时候,还稳如泰山,这份镇定,连秦家的男人们都比不了啊,但愿她能一直这么保持下去,不然太快认怂也没意思啊。
显不出他的实力不是?
他可是准备了不少戏呢。
“暮夕,如果你有证据,你可以往外拿了吧?”秦长风催促,事情越往后拖,他越发觉得不安起来。
宴暮夕却道,“不急,秦叔叔,您秦家的药库,堪称是帝都药材最齐全的地方了吧?”
秦长风点头,“没错。”
“那么,里面除了治病救人的药,定然也有些带强烈毒性的药物,对不对?”
秦长风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还是回道,“是,那些药材本身虽有毒性,但针对某些疾病,只要用量合适,却有奇效。”
宴暮夕点点头,“那为了安全,那些带有毒性的药材,定是被管理的很严密妥当了?”
“那是自然,凡有毒性的药材皆是单独放置,钥匙也不会交给外人,只我秦家几个人有。”
“都有谁有呢?”
秦长风隐约猜到了什么,还是沉声道,“若是二十年前的话,我父亲,我,还有二弟,只我们三个,可卿和可翎都没有。”
谁知,宴暮夕并没再揪着这个,而是话题一转,继续问道,“那些有毒药材的使用肯定管理也极为严格吧?每次用多少,剩余多少,是否都有详细的记录?”
秦长风心里一缩,声音忽然干涩起来,“没错。”
“那二十年前的记录还有吗?”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