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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明珠没什么好考量的,宴暮夕是她亲弟弟,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义无反顾的站他这边,至于东方靖和秦可卿,她不会放在眼里,她还赞了声,这事儿办的漂亮。
何逸川也没多少可纠结的,他跟宴暮夕是亲姑表兄弟,自然是一条战线上的,东方家那边有东方蒲当家作主,关系也不会闹僵,秦家嘛,就得适度保持些距离了,不过,秦长风的为人还是可圈可点的,应该不会迁怒,就是他们背后的曲家,有点麻烦。
宴鸣赫想的正是这一点,他也担心曲家,毕竟,在官场上,他跟曲家还是有些来往的,且关系也保持的不错,谁还没有用得着谁的时候呢,尤其他跟曲家嫡长孙曲家睿,走的更是近,秦可卿是曲凌馨的小姑子,俩人除了明面上的这点关系,私交也好,这事儿他是清楚的,所以,秦可卿吃了这么大亏,曲凌馨不可能没点想法,就算秦家老爷子压着,但老爷子管不了曲家人的手啊。
所以,他想的最多。
“暮夕,你跟我说实话,你以后会跟曲家对上吗?”想来想去,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宴暮夕淡淡的反问,“你觉得呢?”
宴鸣赫滞了下,复杂道,“曲家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里面千丝万缕的关系多了,你就算不关注这些,也该猜到几分。”
“那又如何?”宴暮夕嗤了声,“我会怕?”
宴鸣赫好脾气的道,“我知道你不怕,但是,有些东西你得顾忌下啊,我也不瞒你什么,我爸,我,都跟曲家有些牵扯,我跟曲家睿关系还不错,你说,你要是将来跟他们对上了,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宴鸣赫气笑,却也知道这就是宴暮夕的真性情使然,拿他当自己人才会如此,于是叹道,“好吧,朋友再亲,也亲不过兄弟,暮夕,我挺你,但你可别坑我啊,我爸对我寄予厚望,你不会让我年纪轻轻还壮志未酬就在这把椅子上养老吧?”
宴暮夕哼笑,“瞧你那点出息?往上爬有什么好?整天跟那些个假面人说着虚伪的话,满嘴都是机锋,满脑子里都是阴谋诡计,你累不累?”
闻言,宴鸣赫笑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说我俗也好,势利也罢,我还真就是喜欢这一口,每朝着山巅进一步,我就有种莫大的成就感,我也没想着什么君临天下,只要位极人臣就满足了。”
宴暮夕呵呵一声,“说的好像位极人臣伸手就能够着一样。”
宴鸣赫被怼也不恼,他从来都很坦诚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当然,只在几个人面前,宴暮夕便是一个,“暮夕,走上这条路,哪能没个目标呢,万一就实现了呢?”
“你跟逸川不一样。”
“嗯,是不一样,何逸川也想往上走,但他的动力不是贪恋权势,而是纯粹的想要强大,想要征服,我呢,我喜欢手握大权、翻云覆雨的快感,人各有志,也没什么对错,你说呢?”
宴暮夕没说话。
宴鸣赫又感慨道,“你境界最高,什么都不争,便没人能跟你争,而天下还是你的,你说气人不气人?我要有你那本事,或许我……”
宴暮夕接过话去,“你只会野心更大。”
宴鸣赫默了下,自嘲笑道,“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就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呐,权利这个东西,就像是海水,总是越喝越渴,永远不会满足,所以,暮夕,你很好,你从小就能掌控自己的欲望,不被任何诱惑左右驱使,我羡慕,却做不到,在你心里,是不是很瞧不上我这般汲汲营营的庸碌之人?”
宴暮夕没再取笑他,很诚挚的道,“没有。”
“真的?”
“嗯,不过,你往上爬没有错,但别忘了底线,更别用错手段。”
宴鸣赫心里一动,“放心吧,我有数儿,不会给宴家脸上抹黑,再说……”他语气一转,带着几分玩笑道,“有你在,我哪敢呢?我还怕被你大义灭亲了呢。”
宴暮夕扯了下唇角,敲打完了,给颗糖吃,“我改天要带着女朋友去赵老的山庄玩儿,人少了没意思,你和逸川要是有空,就都过来。”
宴鸣赫哪会不明白这话背后的深意和好处?跟赵家牵上线,那对他来说,比跟曲家交好还助益大,当即就点头,“好,我一定去,不过,不请自去会唐突吗?”
“我会跟赵老提的,定好时间再约你。”
“好,好……”
两人聊的时间不算短,挂了电话后,他手机立刻就响起来,一看号码,就懒得接,也猜到是为什么事儿,便把詹云熙喊进来,示意他应付。
詹云熙拿过手机,接通后,还没开口呢,就听那边噼里啪啦的一通训斥,“暮夕,你到底是怎么搞的?被美色迷昏脑子了?不然,为什么要干出这种蠢事来?那是东方靖,你以前不是还喊他一声二叔吗?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就算有恩怨,私下不能解决吗?为什么闹的人尽皆知?你不知道丢人二字怎么写了是吧?你让东方家的脸面往哪儿搁?他是做了多么人神共愤的事儿啊、让你这么在网上作贱他?你还逼着东方蒲都站出来道歉,你还真行,真能耐,你这是不打算跟东方家处了啊,想撕破脸对吧?”
詹云熙把手机挪的远一点,耳朵才没被震聋,等那头宴云山骂累了喘口气的空当,他才有机会干笑着开口,“大爷,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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