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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却叫林家羽心里一惊,绕是他心理建设做的再足,面上的表情也僵硬了,“我不太明白宴少这话的意思,我来这里,是为了工作,私下,跟柳小姐并无接触。”
宴暮夕挑眉,“柳小姐?”
林家羽心里又是咯噔一声,身影不由挺直,“或者应该称呼她为苏小姐?”
宴暮夕勾起唇角,“苏小姐?”
林家羽强撑着道,“我已经知道,柳伯原本姓苏,是南城人,祖上是宫里有名的御厨,只是因为些不得已的私事,去了紫城后才改姓柳。”
宴暮夕慢悠悠的道,“这早就不算什么秘密,厨艺争霸赛上,我就在人前提过这事儿了,外公曾在宴家工作过,以后,大家提起他,都会称呼一声苏大厨。”话音一转,他忽然问,“你知道泊箫并非外公的亲外孙女吧?”
林家羽干巴巴的笑笑,“是,我知道。”
“那你可知道她的真实身世?”
林家羽摇头,“宴少真会开玩笑,我哪会知道这些,我留在这里只为打工赚钱,苏家的私事儿,我没资格去参与,也没那个本事参与。”
宴暮夕呵呵了声,“不得不说,你心理素质还不错,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一点,能留在这里工作的人,我会不查他们的背影就放心?”
林家羽终于变了脸色,盯着宴暮夕,声音发紧,“所以呢?宴大少也查了我的来历了?觉得我是别有用心、图谋不轨?”
宴暮夕反问,“如果是这样,你觉得我还能对你视而不见?”
林家羽眸光晃动了下,揪着的心稍微松弛了些。
宴暮夕指了下不远处的椅子,“坐吧。”
林家羽默了片刻,才走过去,脚步有些僵硬,却也坚定无比,坐下后,他苦笑道,“既然宴大少都清楚了,那么,我能知道你的打算吗?是放任我还是阻拦我?抑或是驱逐、报复?”
宴暮夕宴暮夕屈指,漫不经心的敲着沙发扶手,“那要看你有什么打算了,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是敌人,我绝不手软,是同盟,我会护短。”
林家羽豁然看向他,他神色却淡淡,看不出丝毫情绪,半响后,他终于有了决定,“我,我来帝都,有两个目的,一是报仇,二是赎罪。”
闻言,宴暮夕并不意外他的答案,示意他继续。
深埋的秘密开了口,接下来的话说的就容易多了,林家羽缓缓道,“我的身份,你肯定查到了吧?没错,我就是倪宝珍的儿子,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从我有记忆开始,我身边就只有我爸,我问过,我爸说,她去世了,我也就信了,知道我二十年前,我八岁,忽然生了一场大病,m国几乎所有的医院都跑遍了,可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跟我爸下了病危通知书……”
宴暮夕静静的听着,到这里时,问了一句,“你的病来的毫无征兆吗?”
林家羽点头,“是,那一天再寻常不过。”
宴暮夕提醒,“你过后就没有好好回想一下,那天可有见过什么异常的人?”
林家羽苦笑,“我那会儿虽然八岁,但并不是多敏锐,在学校里接触那么多同学,放学回家的路上也遇上不少陌生人,我哪会特意去留心谁。”
“你继续说吧。”宴暮夕倒也没多失望。
林家羽陷入回忆里,“那时候,我爸抱着我辗转各个医院,一天比一天绝望,我眼瞅着他的白头发长出来,却无法安慰他,你调查的时候,看过我的病例吧?毫无原因的四肢无力,然后,各个器官莫名其妙的开始衰竭,就好像一下子进入了老年期,m国那些医生都直呼匪夷所思,我爸在以为我睡着的时候,抱着我痛哭,他说都是他的错,是他造的孽,却报应到我身上来了,那时候我听不懂这话,直到,有一天,我爸突然跟我说,我有救了,我妈找了个医术高明的医生,那人有办法救我,我当时都懵了……”
“你爸跟你说实话了?”
“嗯,是不是很可笑?我八岁了,才知道我妈根本没有死,她一直在帝都,当年她跟我爸感情很好,但是俩家都不赞成,俩人就私奔了,只是我奶奶那边不甘心,就使了手段,让我爸……跟其他女人发生了关系,那时候,我妈怀着我都快生了,她受不了这种背叛和羞辱,即便我爸是被陷害的,她也眼里揉不下沙子,于是,生下我后,就毅然决然的抛下我,一个人离开,我爸哭求无望,也不愿再留在南城这个伤心之地,他也怨恨我奶奶他们,便抱着我去了m国,自此再也没回去过。”
“你怨恨你妈吗?”
“说实话,有一点,我有什么错呢?她再恨我爸,恨我爷爷奶奶,我也是她儿子,她要走,可以带我一起啊,但她还是抛弃了我,我刚从爸嘴里听到她还活着的时候,其实,是恨不得她死的,死了总比主动抛弃我让我心里好受,可后来,我又生出期待,想见见她……”林家羽的声音低下去,眼底漫上哀痛,“可却再也见不着她了,这一次,她是真的没了,不是我爸骗我,她葬身火海,被活活烧死了。”
宴暮夕等他情绪平静了些,才问,“你们远在m国,是怎么知道她被烧死的?这件事,当初被压下来了,并没按事实报道,即便是后来通知了你妈的家人来接她回去,他们为了不被人指指点点,也随便编了个理由来解释你妈的死因,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