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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别怕,万事都有我呢。”宴暮夕听出她声音里的难受,柔声安抚着,“你在去医院的路上对不对?我一会儿就过去陪你。”
“好……”听了他的话后,柳泊箫纷乱如麻的心终于渐渐冷静下来,“你知道,明澜是怎么受伤的吗?”
宴暮夕沉声道,“我刚才问剧组那边了,今天在外面拍戏,明澜被楼顶上掉下来的花盆给砸到了,幸好他用胳膊挡了一下,头部伤的不严重,但胳膊,怕是骨折了。”
“被花盆砸到?”柳泊箫愤然问,“谁干的?”
宴暮夕道,“还没抓到人,事故发生后,剧组的人都吓蒙了,光顾着救人,等反应过来去楼顶上查看时,那儿早就没人了。”
“监控呢?”
“那儿是老社区,今年准备拆迁改造的,监控早就形同虚设,出入的人很乱很杂,楼顶上堆积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有人养了些花在上面,花盆并不靠近边缘,所以……”
“是有人蓄意为之,对吗?”
宴暮夕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也有可能是楼上有人打闹,或是不小心把花盆推搡下去了,见出了事故,吓跑了,这都是可能性。”
“可为什么偏偏砸中的人是明澜呢?”
“泊箫……”宴暮夕听出她的自责和压抑,心疼的道,“事情不明之前,别乱想,更别急着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就算是有人蓄意伤害,那也未必就是因为你啊。”
柳泊箫艰涩的道,“明澜来帝都才多久,他刚上大学,刚进那个圈子,他处处谨小慎微,肯定不会得罪人……”
“怎么不会?他这么快展露头角,很容易遭同学嫉恨。”
“那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同行之间相争,嫉妒难免,但有几个敢下这个狠手?顶多就是耍些手段,抹黑对方。
宴暮夕这会儿,也已经坐上了车,正往医院赶,“泊箫,对方没打算要明澜的命,如果想要他死的话,就会换个大一点的花盆了,他选的是个最小的。”
“所以呢?”
“对方的目的,只是想让明澜受伤。”
闻言,柳泊箫沉默了。
宴暮夕继续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就不一定是针对你了,可能是嫉恨明澜的多,因为他受伤了,就会影响拍戏,如果运气不好伤到了脸,那这辈子都走不了偶像路线了。”
“你确定?”
“我会查到底,都交给我好么?”
“好……”
挂了电话后,宴暮夕冷声问邱冰,“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是派了人在明澜身边吗?怎么还出了这么大意外?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邱冰解释道,“他俩也是鞭长莫及,拍戏时,闲杂人等都要被清场的,根本救不过来,而且,他们暗中保护明澜,也主要是防备着他被潜规则,被暗中占便宜什么的,谁也没想到会直接见血了。”
“理由再多,也否认不了他们保护不利的事实,你按规矩处罚吧,另派人去。”
“是,少爷。”
宴暮夕沉思了片刻,问道,“这事儿你怎么看?”
邱冰斟酌道,“刚才您对少夫人说的那些话,其实也不无道理……”
“你信了?”
好吧,他并不信,他自是知道那是少爷为了宽慰少夫人的,“那就如您之前说的,对方并不想要明澜的命,要的只是他受伤,他受伤了,其实对剧组的影响并不大,毕竟他又没担当重要的角色,戏份也拍的差不多了,那么,他受伤会影响到什么呢?”
邱冰见宴暮夕抿唇不语,继续道,“明澜来帝都没多久,认识的人有限,如果受伤,肯定要有人来照顾,他妹妹明秀是一个,云天跟他关系也不错,但云天还有很多戏份要拍摄,肯定抽不出空来,剩下的就是陆云峥,乔天赐,还有……少夫人。”
宴暮夕冷笑着道,“陆云峥排除,明澜不会让她去的,俩人相处太尴尬,乔天赐,倒是可以,不过听说他们医学系的课程安排的非常紧张,那他就不能整天在那儿,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明秀,乔天赐,泊箫,他们三个轮流着照顾,对吧?”
邱冰试探着道,“或许明秀一个人也行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觉的泊箫和乔天赐会让明秀一个人伺候明澜直到痊愈而半点忙不帮?那他们成什么了?别人怎么看先不说,他们自己就会愧疚死。”
“您可以告诉少夫人,对方的别有用心……”
宴暮夕扯了下唇角,自嘲的道,“你觉得我能跟泊箫说吗?跟她说,凶手就是为了让你有照顾他的机会才故意去砸的明澜?”
他不但不能说,还得费心瞒着。
愧疚,恨,有时候,比爱这种感情还要强烈、深刻。
“那如果您请人去照顾明澜呢?”
“你觉得明澜会接受?你觉得泊箫那么聪明不会多想?”
“那您就在少夫人去医院照顾明澜时,陪在她身边,这样,对方不管有什么手段,您都能及时化解、制止。”
宴暮夕呼出一口郁气,“那他们都会不自在的,还彰显的我特别的小心眼、没风度,泊箫又会怎么看我?觉得我嘴上说相信她、其实却怀疑她的品性?”
邱冰无言以对了。
对方也是算计的很准,把这些事儿都一一想到了,所以,即便少爷猜到了对方的目的,想利用少夫人和明澜独处的时候生事儿,少爷也没法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