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先森,您进阶了!”,志玲姐的语气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喜气儿。
李赤心先是觉出大脑中一片空明,眼前一花,军袋空间中原本雾蒙蒙看不清楚的地方,此时竟然可以朦朦胧胧地看个大概了,几十个整齐排列的野战机库,高矮胖瘦统一一致,都不过十几丈高,而且原来还是不规则的弧形顶棚,现在规则一致直落到地,从外观上看,均是一面封闭一面敞口,对面机库中密密麻麻整齐堆放着的集装箱,一眼望不到头。
“您的EOTS系统升级完成!”,志玲姐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脑海,“先森,请不要不好意的上下乱看,否则您的能量又将耗尽,您目前没有能力尽快充值!”微不可察的喜气中充满了鄙夷。
李董事长连忙收回四处寻找志玲姐的猥琐目光,双眼微闭重新振作,然后秒变有痔青年。忽然感觉到鼻孔中有一丝温热传来,这让李赤心觉得志玲姐对自己可能有点意思,他缓缓睁开眼睛,暂时还没有聚焦的眼前层层叠叠……
渐渐地眼前景物变得清晰生动起来,百十颗全光头、半光头、胡乱挽着发纂的脑袋聚集在自己的眼前,前面三十几颗冒着精光,而且骨骼精奇犹如超品的蹄膀,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西冷、眼肉和菲力;后面的脑袋上绿光莹莹者居多,偶尔有几颗绿得发紫的脑袋掺杂其中,这些人中排骨居多,肋排间或有之,上脑与黄瓜条只能说是凤毛麟角,偶尔看到一款T骨迎面而来,还特么地是自家兔崽子……
李赤心强忍住惊叫的冲动,孤独出闲着的右手中指,费力地往下面捅了捅即将蹦出喉咙的早搏心脏。
不过没等他发出颤音,自家逆子就上前一把夺下药瓶,熟练地扯掉密封条扭开盖子,扬手就是一颗蓝色小药丸进了肚,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两米二十六的金发大汉手中接过酒葫芦……
李赤心“嗷!”的一声没出口,一瓶、两瓶……四瓶蓝色药丸就被分了个精光……
近几天来李自成一直在分析自家的“一只虎”,这倒霉孩子咋不闹腾不折腾啦?由于确定侄儿李过率领虎贲营做诱饵,李自成便成天价提心吊胆,他生怕这个一向不省心的玩意儿给自己耍二百五,或者明白过来的时候闹杂砸自己的场子,可是连日的观察与接触,发现大侄子确实变化不小,全没有了平素的浑浊蒙楞,为人处世也变得圆滑老练了许多,就是知道老婆与自己远赴京师,都没见这小子着急上火。
这些天叔侄有过不少接触,听着侄子的一项项合理化建议,李闯王更被惊得合不拢嘴。因为这个世道中,没了他们叔侄的活路,所以才扯旗造反,他与侄儿在家道中落之前都读过一些书,侄子匪号虽说叫‘一只虎’,可也是差一点考上了秀才的娃子,他媳妇红氏家族的江湖地位不比寻常,可就是一眼看中了他家‘李公子’肚子里的墨水,在自己老婆的撺掇下成了夫妻,要不是……
利用伏牛山中的短暂平静、没有战事,李自成听了侄子的劝告,将各营将士轮番抽调来老营操练,凡没有轮到抽调的都在驻地加紧演练。今天由于是刚刚过了十五,所以这次抽调来老营的人中,只留下了三百名偏裨将领和小校。
李自成让他们这些人同老营中的部分将士混合一起,要一同再共同操练几天;在这几天里边,大家不但操练骑射和诸般武艺,更着重按照李过的办法操演一下他新创的阵法。今天是第二次演练,主要还轮不到演练阵法,现在的目的就是要让将士们养成,听金鼓和看旌旗而左、右、前、后、进退的习惯;侄子说,这是一个能堪大用的队伍最基本的能力,就是为了能够在今后的战场上御敌时令行禁止、部伍不乱。
今天当李自成来到演武场上的时候,全军的操练才刚刚开始不久。负责全军操演的闯营总哨大将刘宗敏,一身戎装站在将台上,他左手按住肋下的紫金宝刀,右手执一面黄缎子狼牙镶边的大红三角令旗,正在指挥骑兵变换队形,由圆阵变为方阵。
金鼓声中,衣衫褴褛的骑兵们,已经基本改掉了单打独斗的个人英雄主义,初步养成了保持队形的习惯;李自成戴着一定老毡帽,站在将台的一侧饶有兴趣地观看了一番,他觉得这阵型的变换还是不够迅速和整齐。近两三年来,自己军中老的战马死伤太多,新添的马匹,比之于惯于厮杀的战马,平素还是缺乏训练,这些马匹只惯于腾跳奔驰、飞越障碍,与它们的主人一样,还不习惯列队整齐、闻金则退、闻鼓而进。
待骑兵操演完毕,总哨刘宗敏就下令,叫大家全都下马步操,让将校们再熟悉金鼓和旗号。
果然,下马之后改为步操,再变化队形的时候队伍就整齐了许多;李自成叫自己的亲将李强,以及随他前来的亲兵们都参加队伍的步操,重新从闻鼓前进和闻锣而退这一个最基本的动作开始。
临时搭成的将台上,刘宗敏手中的令旗一挥,数百人的军伍变换成了一字长蛇阵;令旗再一展,将台下鼓声大震,数百人齐齐刷刷地大步向前,此中没有一个人敢左顾右盼,除了刷、刷、刷的步伍声外,一丁点儿的人语声都没有,连轻微的咳嗽声都清晰可闻。
刘宗敏暗中赞叹自己这位莫逆之交李补之,不愧是大将之才,被歹人扎上一刀都能悟出来阵法,要是再扎出一点血来,这家伙不得逆了天。这一批人是十五之后才调来操练的,除了各营选派的裨将小校,其中还有少数是新裹挟来的绺子、民壮中的头领,如今这些人已经有了这么好的成果,让闯王李自成从心里往外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