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赤心转眼之间,就明白了自己眼前的处境,没有核心技术、没有核心地位……自己一切都没有核心的发言权,自然就要逆来顺受,“好吧!那就这样吧。”
明白自身处境的李赤心也没有了下雨天打孩子的心情,要将这次行程比喻为考试的话,眼下最紧要的是处理好面前的这一切,红氏、儿子……这才是本次考试的重点;顾不得收拾厨房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就拉着李来亨返身回到了前厅。
一套进口布艺沙发的背后是两组捧心状的红木楼梯,既然准备解雇保洁阿姨自然要罗列罪名,上楼梯的时候李赤心顺手摸了一把楼梯的扶手,看向光洁手指的目光中蕴含着恼怒,李来亨瞥见亲爹仿佛要吃人般的眼神,乖乖闭上了嘴。
李来亨不明所以地跟在老爹的身后上了二楼,好奇地看向四周,竟然比自己闯进过的小姐绣楼还要讲究,整个楼梯间都是墨蓝色碎花的地毯,李来亨踩在上面竟然没有一丝声响。
为了验证地毯的舒适程度,李来亨索性将另一只脚上的小靴子也踢了下来,从二楼坠落的靴子准确地砸在一串琉璃珠串上,听着楼下“哗啦啦”的声响,李来亨对自己的准头满意极了。
李赤心无心搭理儿子的恶作剧,扯着他推开了一扇透亮的玻璃门,李来亨扬手想要抓住玻璃门上栩栩如生的鹿角;可惜,他的小手顺着凹凸不平的玻璃嗤的一划,却只抓到了他爹的一只大手。
父子两个进到浴室,李来亨有些不情愿地问老爹,“李过,为什么还要洗澡,昨天不是刚洗了脸吗?”
李赤心先是将儿子提到椅子上,一边给他脱去外衣,一边说道,“老爹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听完了故事,你就知道为什么要常常洗澡了。”
李来亨听说有故事听,心中对洗澡的容忍度也就降低了,听话地任由亲爹像翻弄菜地一样摆布着自己。
“儿子,离咱们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国家,这个国家的人长着白色的皮肤金色的头发,刚刚出生的小孩子都像来亨一样好看。”李赤心将儿子的发髻松开,隐隐嗅到了一股皂角的味道。
“李过,你别骗我,哪里会有金色头发的小孩,还长得跟我一样好看!”李来亨有些不满亲爹的形容,自己可是志玲姐、李璇玑她们眼中最好看的男子汉。
李赤心嘿嘿一笑,继续说道,“那个国家的人们啊,一生只洗三次澡,出生的时候洗一次、受祝的时候洗一次、死亡的时候洗一次;而且洗的时候也只是洗脸、手和嘴,因为他们认为只有这三个地方最重要。”
“啊!他们不会很臭吗?”李来亨来了兴趣,也任由老爹的摆布。
“当然啊,不过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用很香的水撒在身上,这样就可以遮掩身上的气味了。”李赤心堪勘将儿子的中衣扒了下来。
“他们还有一个大家共同喜欢的游戏,叫做抓虱子。做这个游戏的时候,就等同于咱们农闲时的闲话家常、喝酒作乐了。”父子两个一边说着,李赤心为儿子找来一块厚实的浴巾披在身上。
其实抓虱子的这个行为,在十七世纪是非常普遍的,因为虱子一直在身上,总是让人不舒服,那就需要经常抓虱子。虱子又小又灵敏,跳来跳去,如果是自己抓,肯定不好抓,尤其后背,是最难碰触的部位;因此,抓虱子的工作当然主要是交给其他人来做。
人们或躺或坐,另一个人技术娴熟的抓着虱子。抓住一只,嘎嘣掐死一只,伴随悦耳动听的声音,身上还少了一处瘙痒,如果这时还坐在室外,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和煦的微风,这感觉简直快活似神仙。
而这样一来,互抓虱子的行为,就构成了欧洲人们友好关系的一部分。
人们可以在床上、炉火边、窗前、客厅里、贵族们可以在壁炉旁,在任何地方相互抓虱子,增加彼此的友谊。
据头条的一位专业人士考证,那个时代,人们一边抓着虱子,神甫可以向他的情妇说着自己的纯洁理论和风流行为,厨房帮佣可以向他的主人示好献媚,情人可以相互说着情话吹吹耳边风,两个农夫之间也可以相互讨论村里哪个女人更漂亮,农妇们可以互相透露最新的八卦绯闻。
李来亨被亲爹的故事吓得想跑,可是李赤心却不容分说,将已经剥光了的儿子,顺势朝中浴缸中一丢。
这其实就是亲爹与亲娘的最大区别,紧随痛呼的是一串李来亨的笑声,然后整个浴室中就像是开了锅,如果保洁阿姨复工的话,保准会自请解雇,因为整个儿浴室的地上,已经不能用全体浴房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一片汪洋小海。
将儿子洗剥干净,重新放了一浴缸的水,要不是看着李来亨乐在其中的扑腾,听着儿子的不停的笑声,李赤心几乎觉得自己有孙二娘开店的潜质。
他想回头收拾一下父子两个扔在地上的脏衣服,却没有找到,很可能是李来亨玩水的时候被冲到了某个角落,起身去衣帽间里拿了一件睡衣,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不过看着这些肥大的衣服,再瞧瞧浴室里面扑腾的儿子,“只好先将就着,等自己安排好,带他去买几件合体的衣服,儿子一定要富养,否则如何去欺男霸女?”
这个看似混账的信条,可是李赤心为自己一旦不小心留下的后代,定下的不成文的规矩。从衣帽间出来,将睡衣和衣服放好,他一腚坐到了TOTO上,坐便垫圈的温热让李赤心差一点激动地哭出来,按了一下按钮,让和煦的微风轻拂腚部,此时他才舒服地叹了口气,“我李赤心终于回来了!”
确信回来了,那么就要干该干的事。坐在TOTO上的李赤心摘下墙壁上的电话,重复三次,将一串数字拨出去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过了没多久,舒缓而又熟悉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等啊等梦啊梦疯啊疯
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闪闪红星里面的记载
变成此时对白
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
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你我好像划拳般恋爱
每次都是猜......唉!”
李赤心终于发现,自己还真是一个有着恶趣味的人,这一点从电话铃声中就可以听得出来,做梦一般将整首歌听完,这才如梦方醒按下了电话的接听键……
俗话说狡兔三窟,能够成为房地产商,哪一个没有几手准备,这个如同隐蔽战线接头一般的电话,就是打给自己的一个昔日的合作伙伴,当初李赤心还没有成长为知名房地产商的时候,还是做过几件扶危济困的事情,其中就在无意间帮助了一个合作伙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由此两个人成为了莫逆之交。
虽然两个人没有斩鸡头喝血酒,可却成就了一段地球人难得的友谊;甚至还在一次临检的现场,两个人相互扶持着,成功狼狈逃窜,于是两个人更觉惺惺相惜,很快就互相成为了彼此可以托妻献子的挚友。
这一次李赤心要他尽快给自己找一位做黑暗料理的,也就是能够为黑道人士治病疗伤的医生。他的这位朋友二话不说就应承了下来,两个人约定在李赤心熟悉的一处私人会所见面。
通话完毕,李赤心这才回到了浴室中,从浴缸里捞出了不知疲倦戏水傻乐的儿子,抄起一块浴巾,将儿子裹在其中擦拭干净,仔细端详了一下。
“除了尺码小一些以外,其余的地方与自己比也不遑多让。”活脱脱就是小小帅哥一枚,李赤心心中赞叹儿子,简直就是自己儿时的翻版。
“听好了,我现在要外出请医生,来给志玲姐看病,在此期间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等着爸爸回来!”李赤心看着儿子红扑扑的小脸,忍不住亲了一口道。
“嗯!”来亨认真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另外,爸爸要教你一件神仙本领,要不要学?”李赤心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勾起儿子的兴趣,人一旦对某项事物感兴趣,那么接受起来会相对的容易,他怕儿子没有过现代生活的经历,对电话这个新鲜事物会有抵触。
另李赤心完全没想到的是,他的儿子虽然顽劣不堪,可是对于电话这样的事物,接受起来相当的快,很快李赤心就教会了儿子如何接听电话。
李赤心又从抽屉中翻出来那部,用于呼叫转移的手机,当他开机之后,见到手机中显示的电量,还有百分之八十,便顺手充上电。
用睡衣裹好儿子,父子两个玩耍着进到给李来亨的准备好的卧室。没过多久,疲累至极的小来亨就进入到了梦想,想想自己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李赤心轻手轻脚地出了儿子的卧室,为他掩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