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家?什么鬼,你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不会跟你走!”张月梅一脸怀疑地说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哎呀!总之就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啦,你快答应呀,再不答应他们就要把我抓走了!”公丕庆急得直跺脚,他这边话音刚落的时候张月梅还想问问是谁要抓他走,然后没过几秒,她就听到了病房外传来的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听着就像是一大群人正在朝这边赶过来。
“我爸妈现在正在楼下给我办理出院手续,虽然是你治好了我身上的伤而且也没让我落下疤痕和后遗症,但我不会跟你走,在这里我特别向你表示感谢,感谢你给我带来了这一切,先亲手把我送到死神那里,然后再把我从死神手中夺回来。”张月梅说着,脸上露出来一丝释怀般的微笑,她轻轻坐到了床上,身边是一摞已经叠好了的衣服,旁边还有一些已经打包好了的生活用品。
“你、”公丕庆愣了半天,也只是从嘴里蹦出来了这么一个字;下一秒,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门把手被外面的人压下,病房门被推开,外面赫然是一群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白大褂。
“公先生!公先生真的是你!你可让我们找的好苦啊!”带头的白大褂在看到公丕庆后二话不说就开演,光是脸上的表情就写满了大写的“苦”,就好像他们真的是找公丕庆找到了天涯海角似的。
“你你你、你们找我干嘛?”公丕庆被这阵势给吓到了,说话都结巴起来。
“咱们这边不是听说您前几天遭遇了一点意外然后就突然消失了嘛,总部这边找你都快找疯了,你想啊,一个受了伤的特战小队成员突然消失,搁谁谁都得着急啊……”那个白大褂使劲地拍着自己的大腿说道,就好像前几天让公丕庆被人带走是他这辈子犯过的最大的错似的。
“总部找我找的很急?”公丕庆疑惑,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起了女王对他说过的话,其实女王也不止一次地叮嘱过他这边这个“总部”的真实性有待验证了,再加上前几天他和那个黑衣人在这里遇到了袭击,现在搞得他自己都有点怀疑这个“总部”到底是真是假了。
“哦还有!”白大褂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打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您的儿子已经从一线治疗区出来了,这几天因为看不到您,天天愁的在办公室里喝茶,好像也因为晚上想你想的睡不着觉,白天老是打瞌睡,有好几次我们的工作人员还听到他在上班期间说梦话说什么想爸爸了,想让爸爸赶紧回来之类的……现在他就在办公室呢,您要不要下去看看他?”
这句话像是一只无形的手那样拨动了公丕庆内心深处的某根弦,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这有可能是敌人给他下的一个圈套,但一想到自己那个年轻又干练的儿子,他的心就一下子软了。
“你儿子?你真把那个家伙当成你儿子了?”身后的张月梅带着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问道。
“当然,那可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可孝顺了,要不我带着你一块去看看吧!”公丕庆说着,朝她伸出了手。
张月梅使劲摇了摇脑袋,“我不去,我说了,我爸妈正在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和离职手续,我一会就要走了,就不陪你去看你的儿子了,就先祝你们父子俩幸福吧。”
话音刚落,公丕庆的嘴角立马耷拉了下来,就像是一个有了心事的小孩子,满脸都写满了“不开心”。
“要不这样吧张小姐,反正您之前也是咱们这里的员工,再加上公先生现在都如此诚恳地邀请您了,您也跟着他下去看看他儿子吧,毕竟公先生的这个要求也不过分的嘛……咱们上下都有电梯,也不需要爬楼梯,一会您要是没事的话先上来也行,您看可以吗?”领头的白大褂对张月梅说道。
“是啊张小姐,我们也已经听说了您要离职的消息,今天这也是公先生唯一的要求了,您也是跟他一同从生死线上走出来的人,就答应他吧……”后面的一个白大褂说道。
事到如今张月梅也终于明白了这群白大褂跑到这里来的意思,这分明就是公丕庆请来的一群演员!在她之前还在这里工作的时候她就听说过公丕庆会一种类似于洗脑的能力,今天这种情况可能就是他把这群医生给洗脑了,要不然这群医生怎么能这么向着公丕庆?他们现在是下班了没事干,还是公丕庆给了他们钱?显然都不太可能。
“就是啊,正好前两天我也想让我儿子认识认识你呢……”公丕庆低着头,跟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轻声说道。
“是啊是啊,张小姐!”
张月梅原本还在心里盘算你们越这样烦我我越不下去来着,可也没想到这群家伙能这么烦人,这样折腾下去他们都不走,一会爸妈办理完那些手续上来了之后一看公丕庆就是当初害她受伤的那个人,还不得气的上天?
“行吧行吧,真让你们烦死了……”张月梅说着,一辆不耐烦地把叠好了的衣服往旁边一扔,心说下去就下去,下去了反正我也不说话,待个一分钟我就上来,到时候你们谁拦我都没用!公丕庆给你们洗了脑你们自己都不清楚,还在这里帮他说话。
她愤愤然地走到了公丕庆的旁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别以为你用点小把戏给他们洗了脑他们就会饶了你!等他们醒过来之后我第一个举报你!”
说完,她带头走出了病房,留下公丕庆在后头自己一脸纳闷地犯嘀咕,心说我咋就给他们洗脑了呢?我还有洗脑这本事?我要这么厉害,当初我咋没给暗鸦伯爵洗洗脑让它自己跳锅里呢……不行,等一会我家女王洗完澡回来我得问问……
他俩就这样被那一群白大褂给夹在后头一路“护送”进了电梯内,那个带头的白大褂十分勤快地按下了通往负三层的按钮,这台直通地下负三层的高速静音电梯中途没有任何停靠,他们一路非常顺利地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白大褂们走出电梯后像是皇家侍卫队那样左右夹列,带领着他俩走向前方那片迷宫一样的走廊区。
现在他们所走的这片区域对于公丕庆来说其实并不陌生,因为当初他和张月梅相遇的时候就曾路过这里,那时张月梅把他从那口机井里拉上来之后,他们就是沿着脚下这条路线进行的逃亡,只不过当时他们走的是右边的岔路口,但现在白大褂们将他们带到了左边。
截止到目前为止,公丕庆还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因为连他自己都知道西装男的办公室就是在这附近,只是他到现在都没记住西装男的门牌号而已。
“一会进去之后您还是好好地劝劝您儿子吧,他这几天真的是想爹想的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都瘦了不少啊……”一旁的白大褂边走边跟公丕庆说道。
“有这么严重么?那家伙不会真的得了神经病吧?”张月梅无语道。
“可能……这就是他们之间深厚的父子情谊吧!父子情深!父子情深!哈哈……”白大褂说着,带着他俩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公丕庆虽然不记得西装男的具体门牌号,但他总觉得西装男办公室的位置是没有这么复杂的,但他想,也有可能是自己记错了,毕竟他之前为数不多被请到西装男办公室的时候都是别人领着他来的。
终于,在前面带路的白大褂停在了一条很宽阔的走廊前,伸手指向走廊尽头的一扇气派的红木大门,脸上挂满了献媚般的笑容:“两位请,他的办公室就在前面!”
公丕庆皱了皱眉,“我儿子的办公室我记得不长这样啊……”
白大褂继续咧着嘴笑着,“这个您就不知道了吧,我们是看您儿子状态不好,就把他请到了这边来,因为这边离外面很远嘛,相对而言比较安静,方便让他专心工作,里面的设施也全部为他换了一遍,但效果也不怎么好,这不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就把您给请来了嘛……”
“好吧……”公丕庆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表情像是在说“唉!我这个儿子可真不让人省心!”
随后他带头走向前去,一步步地走向那扇着实气派的雕花红木大门。
“等等,你们不跟着进去么?他儿子又不认识我,你们不跟着介绍介绍?”张月梅的警惕心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转身对着身后那个带头的白大褂问道。
白大褂有些为难似的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怕吵到他嘛,但既然张小姐都发话让我们带路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
他说完,屁颠屁颠地小跑着跟了上去,后面那群白大褂则也加快了脚步,一行人大步流星地走向前面的红木门,看起来就像是一群要进谏皇帝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