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白止这才注意到在东华边上还站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女。
他打量了凤九一阵，然后奇道：“你这小丫头从哪里来的？你长得与凝裳有几分相似，咦，你的真身也是只九尾狐狸？”
看来凤九的爷爷在少年时期虽然贪玩，但也是很有本事，能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凤九的真身。
凤九暗道如果她直接告诉白止她是他的嫡亲的孙女，他会不会吓得马上把他这宝贝蛐蛐罐跌到地上来？
她看了一眼东华，在糊弄人这块，东华的本事要比她强上许多。
东华果真淡淡道：“她是你的远房表姑，也要来水沼泽进学。”
这下凤九都猛烈地咳了一声，她要做自己亲爷爷的远房表姑，若是被她老子白奕上神知道，定要将她这身狐狸皮扒上个好几遍。
白止奇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远房表姑？”
还没等凤九解释，东华又继续道：“都说是远房的，你不清楚自然也不奇怪。你不是要找折颜斗蛐蛐么？再不去他估计都走了。”
白止忙继续宝贝似地捧着蛐蛐罐：“那必须要去的。”
说着他对着凤九和善一笑：“表姑，待会也麻烦你给我做个见证。”
凤九被这声“表哥”刺激得差点站不稳。
等白止走在前头，凤九故意放慢脚步，确定已经和白止保持了一段距离才对东华道：“帝君，你太坏了。”
东华双眸浮现促狭笑意：“反正咱们是在幻境之中。出去之后白止也不会晓得他的亲孙女跑到幻境中来当他的远房表姑。”
凤九嘟起小嘴：“那帝君也不能说我是我爷爷的表姑啊？”
东华面不改色道：“和你在一起后，折颜那老小子总是背地里笑话我成了昔日同窗的孙女婿，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扳回一局的机会，没说你是白止的姑姥姥，就算不错了。”
凤九顿了顿，果然是睚眦必报的帝君。
彼时的水沼泽是这四海八荒独一无二的仙泽之地，却也有难得接地气的地方，这地方便是折颜和白止斗蛐蛐的场所。
因父神闭关还未出，水沼泽暂时无人管束，所以这一次斗蛐蛐还几乎把水沼泽的学生都吸引过来了。
凤九看花了眼，这些学生可都是洪荒时代的神只，虽说很多都已经羽化，但如今能看到他们少年时期的样子，也算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折颜本来现在三十多万岁了都不服老，此刻少年时期更是一团活泼，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瞧着白止过来便笑道：“老狐狸你可终于来了，还以为你要临阵脱逃了。”
白止哼了一声：“待会我这常胜将军一出，定要杀得你这只老凤凰屁滚尿流。”
凤九暗自摇头，没想到自家威严的爷爷和折颜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在嘴巴上图痛快，还一口一个“老狐狸”“老凤凰”，明明他们现在一点都不老嘛。
但凤九转念一想，若是把这称呼变成“小狐狸”和“小凤凰”，那这气氛就一下暧昧了不少，哪有什么吵架的气势。
结果两只蛐蛐刚从罐中放出来，还没开始这“世纪大战”，就听到一个温润又清冷的声音道：“你们在这做什么？”
凤九寻着声音去看，是年轻时的墨渊。
他一身白衣，长发齐束于发冠中，一丝不苟，脸上的神情也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不怒自威。
水沼泽的其他学生似乎都怕了他，他一来，就自动分成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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