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之畔,红衣少女与白衣少年执手而立,海风轻轻拍打着海浪,仿佛有鲛人在吟唱,如泣如诉。
少绾的脸上没有以往嬉皮笑脸的神色,她看着紧握着自己双手的墨渊的手,少年的手指根根修长,骨节分明,这本是一双弹琴作画的手,却和东华一样握上了剑。
章尾山那能显示未来的玄镜中,她也看到了墨渊的未来。从水沼泽修学完毕,墨渊就会成为司战的神只,征服鬼族和妖族,连她的魔族都不得不屈服于他所率领的神族。
说不定,在她献祭羽化之前,他们就已经势不两立了。
可是他们现在的关系又何曾好过?
少绾苦笑一声:“墨渊,你那样讨厌我,是不是不止因为我是魔族的人,还因为你知道我是个必死之人,觉得跟我这样的人相处会觉得晦气?”
她少绾何曾洒脱自信之人,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么一番丧气之言。
可是她说完也开始觉得莫名的委屈,海风吹来,她还发现自己的眼睛都湿了。
一定是被海风吹迷了眼,她少绾字典里就没有“哭”这个字。
听了她的话,墨渊微微皱起眉头:“我何时讨厌过你?我只是……”
他叹了口气,却不想再说了。
少绾却坚持问他:“这只是什么?”
墨渊顿了顿,却还是没说。
少绾气得跺了下脚:“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你。以后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告辞。”
眼看她转身要走,墨渊终于在她身后开口:“因为父神说过,你未来之所以会以凤凰真火烧毁若木之门,全然是因为我。我不想你走上那一步,便想离你远远的。你若与我再无瓜葛,或许那一天就不会到来了。”
少绾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就因为这个,你就整日板了张脸不理我了?去他爷爷的天命。”
墨渊一愣:“什么?”
少绾走到他面前,认真地仰头看着他:“我说,去他爷爷的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墨渊,你敢不敢和我这样走下去,看看是天命厉害,还是我们厉害?”
墨渊点点头:“我敢。”
那碧海之畔,少年和少女已经相依相偎在一起。
东华将镜子收走,却见凤九已经泪流满面。
东华取出帕子把她脸上的泪擦去:“怎么好端端地哭了?”
凤九还在抽噎:“帝君,我只是想到墨渊上神和少绾姑娘决心要对抗天命,可是到最后,少绾姑娘还是走上了涅盘献祭之路,他们怎么努力都违抗不了这天命,我想到这个结局就觉得很难过。”
东华将她搂在怀里:“傻瓜,这并不是他们的结局。少绾羽化并没有同其他远古神只一般灰飞烟灭,而是被墨渊保存了她的仙躯。你忘了十九万年之后,她苏醒之后与墨渊终于修成正果,我们不就是在他们的大婚现场来到这个幻境中的么?”
凤九吸吸鼻子:“可是墨渊上神还是等了她十九万年。一个神仙有几个十九万年,我还是觉得墨渊上神好苦。”
东华微笑:“也不算苦,他不是中间沉睡了七万年,还建立了昆仑虚,又收了你姑姑等十七个弟子,想来这十九万年对他来说并不难过。你夫君我也活了三十六万年遇到你,一直孤孤单单的,你难道不觉得你夫君我更苦?”
凤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帝君怎么还有心情讲冷笑话?”
东华握着她的手:“不是冷笑话。是想告诉你小白,纵使有时候天命不可违,就更要好好珍惜眼前人。小白,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日每一月。”
凤九没想到自己对墨渊少绾的一番感慨还换来了东华的情话,她脸红了红,主动抱着东华的腰:“我也会珍惜帝君。”
“哦?怎么珍惜?”
“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手里怕化了。”
“嗯,听起来还不错。那以后如果我们之间有误会,你还跑不跑?”
“都过了那么久了,帝君怎么还记得?不跑了,我以后就天天粘着帝君,哪里都不跑了。”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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