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佛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群桐柏百姓把南海鲛人抓去煲鱼汤,但经过这数十万年的相处,他早已知道这些蚩尤的后人无论经过了多少世的轮回,肚子里灌了多少孟婆汤,骨子里的戾气依然还在。
他若是直接劝他们向善,可能只会挨上几拳。
所以他十分干净利落地用自己剩下不多的修为,在逐水上掀起了一阵大浪。
在围观的桐柏百姓为了躲避这阵大浪四处逃窜时,白衣佛早就把鲛人带走了。
凤九看到这里时,心里就隐隐明白,白衣佛大概这时就已经变了。
他为了履行朋友蚩尤的一个承诺,一人在这里独守了几十万年,可是要感化保护的人,始终是一块块油盐不进的石头。
不对,她看了一眼东华,连石头都不如呢,至少东华这块石头还能开开花。
刚好她的偷看被东华给发现了,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柔声道:“专心些。”
凤九吐吐舌头,赶紧把注意力移到那转盘中。
白衣佛把鲛人带到了自己常住的一个小木屋中。他解除掉她身上的渔网,正准备去找些伤药给她服下。
鲛人已经苏醒过来,看着他虚弱道:“大师为何要救我?”
白衣佛拿着伤药过来:“出家人慈悲为怀,自然不忍看到施主落难。”
他把伤药递给鲛人,鲛人吃下后却马上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白衣佛一愣:“施主竟伤得如此之重?”
鲛人趴在床上:“我是被我的族人所弃,他们废掉了我的修为,把我扔在了这逐水中,否则就凭那些凡人,又怎么能把我抓住?我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不行了,不劳烦大师再耗费精力。大师能把我救下留我一条全尸,我已十分感激。”
白衣佛给她诊脉,发现她的伤势果然非常严重。
他叹了叹:“贫僧既然遇上施主,就没有弃施主于不顾的道理。”
于是,他开始用自己所剩不多的修为给鲛人疗伤。
此时的白衣佛心中装的还是舍身为人的大义,等鲛人被他耗费大量灵气彻底救活,他自己的修为已经耗损到只剩下一两成。
这几十万年那逐水本就靠他的灵力撑着形成一条无法逾越的天然屏障,如今他的灵力所剩不多,逐水瞬间枯了下去。
桐柏的百姓被关在这里几十万年,发现逐水要枯,已经迫不及待地拿着兵器要冲出去。
这几日相处,鲛人告诉了白衣佛自己的名字叫红袖。红袖也知道了白衣佛是为了救自己耗损了太多灵力,所以在白衣佛昏迷的时候,她出去了一趟。
等她回来时,她给白衣佛喂了一样东西,白衣佛在吃了这个东西之后修为瞬间恢复了五成之上,他苏醒之后却发觉自己满嘴腥味。
他问红袖:“施主给贫僧服了什么?”
红袖笑了笑:“不过是我南海的灵药。这海里的东西,总是会腥了些,还望大师忍耐些。”
不管怎样,他的修为一恢复,桐柏百姓出去的路又被逐水拦住了。
红袖说自己无家可归,自愿成为白衣佛的婢女照顾他的起居。白衣佛本来婉拒她,但只有红袖能隔一阵子就给他找来那带着腥味的灵药,他也必须依靠这些灵药来维持逐水的威力,两人这主仆关系就这样模模糊糊地形成了。
红袖被白衣佛治好之后,也化作了人形,鲛人本就长得绝色,一些桐柏的百姓都知道那个让他们讨厌的和尚屋子里来了一个非常美貌的红发少女,时不时就有登徒子上门来,但都被红袖打了出去。
这天红袖又修理了一批人,回屋之后却不见了白衣佛。
她在逐水之畔找到他,看到大风把他的白色僧袍吹得猎猎飞舞,将他的身形勾勒得更加萧索瘦削。
她慢慢朝他走过去:“对不住大师,今日又有几个凡人来闹事,我又把他们打了一顿。大师教我慈悲为怀,以善行去感化他人,可这群恶人,红袖觉得无论如何也感化不了。”
却听白衣佛叹口气:“或许是贫僧逆天而为,这些人或许早就不该存活在这世上了。”
这话把红袖都惊了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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