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东华就在自己跟前吐出一大口血出来,凤九脸色大变,连忙扶住他:“帝君,你这是怎么了?”
东华从善如流地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方才受了伤,身子有点虚,你让我靠上一靠。”
凤九瞧他脸色确实有些泛白,虽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很少见他这般虚弱,就问:“帝君,要不要我抱你过去?”
她觉得自己力气很大,把东华抱过去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抱我过去?”
东华脑中浮现出凤九把自己横抱在怀里的画面,虽然也算是一种夫妻情趣,他也想体验一下,但想想营帐外面还有连宋和小燕两只大喇叭,他无法想象如果这两只大喇叭突然闯进来,看到自己“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凤九怀里,然后这事情又被他们传遍得四海八荒人尽皆知,那将是一幅怎样惨淡的画面?
凤九还认真点头:“帝君放心,我抱得动的。”
东华指了指距离自己不到十步之遥的床榻:“我认为自己的伤还没重到连这几步路都走不了的地步。”
说着他就自己走了过去。
可是一沾到床,他整个人就又变得非常虚弱起来,还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凤九害怕他又咳出血来,忙心疼得跑过去,扶他在床上躺下:“我知道帝君为什么会受伤了?是不是因为我头上这簪子,这簪子是不是跟帝君之前用半心给我做的戒指一样,凝聚着帝君至少一半的仙力,它保护着我,就保护不了帝君了?”
东华伸手去擦掉她的眼泪:“我不过是尽一个做丈夫的本分。小白,你不用难过,你给我唱支歌就好了。”
凤九一愣:“唱歌?”
东华点头:“很少听小白唱歌。或许小白一唱歌,我身上就不疼了。”
凤九蹲在床边,将头枕在他的双膝上:“那我给帝君唱一首我们青丘哄狐狸睡觉的摇篮曲吧,小时候我调皮捣蛋,总是不肯睡觉,我阿娘就总是唱这首歌哄我睡觉。”
东华伸手摸着她的长发:“好。”
“月亮慢慢地向树梢移近了,把月光洒在狐狸窝里。狐狸阿娘给小狐狸唱起了歌谣,微风轻轻地吹,树枝轻轻地摇,月亮挂在树梢上,小狐狸睡着了。”
独属于少女的清丽婉转的歌声在耳边环绕,东华脸上也温柔得一塌糊涂。
等他发现歌声越来越微弱,再抬起头一看,唱摇篮曲哄人睡的小狐狸自己睡着了。
东华起身,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还把她的被角摁平,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给她施了一个安神术,和保护结界,才走出了营帐。
连宋果然摇着一把扇子守在营帐外,一见到他出来笑道:“帝君果然是无所不能,连在自己的小娇妻面前撒娇扮弱都做得这般如鱼得水。”
对他的调笑东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你若是也能做到,估计你平日里能少挨不少成玉的揍。”
连宋脸上的笑意马上一滞,马上反驳:“胡说,我家成玉什么时候揍我了?”
东华不再理会这个话题,只是看着远处红气冲天的南荒方向:“都准备好了吗?”
连宋道:“我办事你自然放心。一定能撑到墨渊上神和少绾女君把佛祖请来之时。”
东华看了一眼身后的营帐:“那便走吧。打仗,还是速战速决得好。”
连宋无语地扇着扇子,方才你老人家对小燕可不是这样说的,不过就是为了让凤九不跟着一起涉险,至于这般折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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