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朱高炽将嘴里的葡萄皮吐了出来,并没有理会朱雄英的冷嘲热讽,在宫里,他都习惯狗皇帝有事没事就呛自己两句的屁话了。
不是你让人放开了玩吗,你现在又说这样的屁话,怎么都是你的理啊!
李辰站在皇帝后面,死死的盯着这些胡人女子,手放在刀柄上,经历一场高丽之战,这小子成熟了许多,这个时候他可不敢大意,万一皇帝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李家算是完了。
王艮同样站在皇帝身后,实在不敢直视这些衣着暴露的胡人女子,看到皇帝有说有笑的,好几次想出言提醒,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作为传统的士大夫,皇帝这种行为就是玩物丧志,这些胡人女子伤风败俗,蛊惑圣上,当酷刑处死。
王艮同样死死的盯着皇帝,一旦看到皇帝要是和这些胡人女子亲近,他会立马阻拦,皇帝要是执迷不悟,他就一头撞死在这花船之上。
“叫什么名啊,几岁了,从哪来的?”
朱雄英靠在椅子上,将腿翘在桌子上,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一旁的朱高炽顿时嗤之以鼻,哪有上来就问这问那的,你这一开口就知道是个没逛过花船的生瓜蛋子。
那胡人女子立马跪在地上,十分殷勤的给“湘王”捶腿,另外还有两个跑过去捶肩,这阵阵胡椒味差点没让“湘王”刚刚吃进去的瓜子吐出来。
“回湘王千岁,我叫阿丽娜,十九岁了,来自遥远的撒马尔罕!”
朱雄英有些惊讶,笑道:“你会说汉话?”
阿丽娜低头道:“我们虽然在遥远的撒马尔罕,但却对大明天朝十分仰慕,神交许久,此次来到天朝圣地,见到湘王千岁,实在三生有幸!”
一个胡人女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并不代表她有多厉害,而是有人背后授意她们这样说。
房间外,阿剌马丹正在时不时的盯着,没一会儿,迭里必失走了过来,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阿剌马丹连忙说道:“首领,你可算来了,咱们花船今晚来了一位大人物,自称是湘王!”
“湘王?”
迭里必失在来到大明之前,就对一些皇室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藩王之中确实有一位湘王,他是洪武老皇帝的第十二子,和永兴小皇帝年纪相仿,这些年一直住在京城辅政。
隔着门缝,迭里必失看到了里面正在和胡姬有说有笑的“湘王”,琢磨道:“这个人看着好面熟,就是有些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不过看年纪确实和湘王差不多!”
说着,又趴在门缝看了几眼,惊讶道:“那个胖子我认识,那是皇帝的堂兄弟,燕王的长子,也是燕王,我在朝贡的时候见过他,朝中都叫他小燕王!”
“他是小燕王啊!”
阿剌马丹立马说道:“他都来好几次了,不过他都自称是大明的曹国公!”
“曹国公……”
迭里必失犹豫道:“那个湘王不会是皇帝吧,我看着怎么有点像大明朝的皇帝啊!”
“这怎么可能!”
阿剌马丹说道:“他要是皇帝,想要胡人女子,我们直接给他送进宫里,何必来这种地方,这要让人认出来,颜面何存啊!”
“再说了,他们都姓朱,叔侄长得像也实属正常!”
这话算是说对了,朱柏和朱雄英不仅年纪差不多,身材身高也相似,长得也有六分像。
雅间内,李辰看到门口有人影晃动,立马小声说道:“陛……湘王,有人在门外偷看!”
“去给他们的颜色看看!”
李辰悄悄的走了过去,顺手抽出了佩刀,对着门缝捅了出去。
迭里必失还想再看看里面的情况,差点被刀子戳进眼珠子里。
房间门被打开,又顺手被关上,李辰一刀对着阿剌马丹砍了过去,这胡人躲闪不及,被砍伤了手臂。
“他吗的,你们站在外面偷看你爹呢!”
李辰拿着刀子耀武扬威的喊道:“不知道里面是我们湘王千岁啊,狗东西,还他娘的想不想在京城混了!”
“我们湘王千岁要是不高兴了,把你们这些胡人绑成粽子,全他妈的扔秦淮河里喂王八!”
阿剌马丹被砍伤,却不敢多说什么,强忍着疼痛,躬身道:“请贵人原谅,我们也是……”
李辰打断他的话,用刀尖指着地面说道:“跪下说话!”
阿剌马丹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毕竟大明的亲王他惹不起。
迭里必失连忙陪着笑脸说道:“贵客,我们只是仰慕湘王,想一睹真容,这才冒犯……今晚贵人在船上的花费我请了,另外再赠百金赔礼!”
“你也跪下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李辰趾高气昂的说道:“我们湘王缺你这点钱啊!”
话音刚落,旁边房间走出一个中年,喝的满脸通红,脸上还有胭脂印。
“谁在外面大吵大闹的,给老子滚!”
看到此人,李辰顿时笑了,原来是曾经在高丽一同作战的景川侯曹震之子曹炳。
迭里必失连忙说道:“郑国公啊,小人不小心冲撞了湘王千岁,您帮着求求情吧!”
李辰眉头一皱,上前小声问道:“你啥时候成郑国公了?”
没等曹炳回答,房间内又传出一道声音:“老曹,外面出啥事了?”
这声音听着好熟悉,李辰问道:“这里面的人是谁?”
迭里必失回答道:“那也是贵客,开国公!”
李臣已经听出来是谁了,似笑非笑的低声道:“你们冒充常家哥俩逛花船,玩胡姬,就常家兄弟那暴脾气,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不上门揍死你们,那都算你们命大!”
“哎,李辰兄弟,你可不能这样啊!”
曹炳拉住了他,小声问道:“这里面真是湘王千岁啊?”
李辰收起刀子,笑道:“不信你自己进去瞧瞧呗!”
“别,别,我可不敢!”
曹炳笑道:“今天这事可别说,回头我和老郭请你喝酒!”
李辰没理他,他没必要上赶着曹炳,在京城,能比过他的皇亲勋贵子弟恐怕也没几个。
“你!”
李辰踢了踢跪在地上的迭里必失,说道:“你死在这做甚,拿钱去啊,二百两金子!”
“息怒,息怒!”
迭里必失立马吩咐人去拿钱,这二十斤的金子可不轻啊!
“湘王,这是他们的赔偿,二百两金子!”
说着,李辰把金子全部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