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心想——虽然他并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犹豫,但他与她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把“过错”揽到了他那边。
很少有男人会这样。
林静这个年纪见过很多斤斤计较的人,比如:到老都犟嘴的丁佳民他爸 ,偷吃还死鸭子嘴硬的丁佳民、还有各种抠门又心坏没胆量又自私的男人。
可brian xu他就是这样通透的人,担得起他经常挂在嘴边的单词——“open minded”
于是,她鼓起勇气说:“是我做的不够好,brian。我有很多负担和枷锁,而且这些东西都无法述之于口。我也有很多心魔,很多私心。比起你来,我经常会觉得惭愧。”
没错,徐致成这个男人,大概会让很多心怀秘密和“私心”的人惭愧。
他阳光、开放、富有同理心、可以沟通,也愿意倾听对方意见。
他富有、成功、执着却并不偏执。
林静有时候真的会觉得自己很惭愧。
“林月.......不是每个经历苦难的人,眼中还有光的,你很了不起。你比我见过的很多优秀的女孩都要优秀。”
“真的吗?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
“当然,如果我是你,说不准还不如现在的你呢。而你如果有我这样的成长背景,说不准做得比我还好呢。不能脱离背景来讨论一个人的好坏,所以你也不能给我扣上‘富家子不适合相处’的帽子。”
“brian,那我也来夸夸你,好吗?”林静觉得要给他一些回赠。
“那要夸一些新鲜的,说我脸长得帅,已经听腻了。”他握住她的手背就亲。
“你的手好看。”
他一愣:“这也算是优点?”
“当然了。”
“哦,那我的脚呢。”他把受伤的那只腿抬起来。
林静瞄了一眼:“还行。”
“还行?那就是不咋的了。”他故意垂头丧气。
“也不是,最主要现在肿了。”
他抬起另一脚,把裤子搂起:“看看?”
林静做花痴状:“哇,brian你的脚也很好看呢!”
他哈哈大笑:“太假了。”
但真令人开心,他想,只要有三分这样的甜,他愿意尝试忍受七分的酸苦。
“是真的。”见徐致成还不信,林静又道,“我保证你的脚,是我见过的男人脚中最好看的。”
他笑喷了,好奇地问:“你见过多少男人光着的脚?”
“男人的脚又不是什么隐私部位,沙滩上到处都是,但并不怎么注意罢了。”
“也是哦。”他躺在那,开始心不在焉,“亲爱的,我躺在这儿,好像有点冷。”
“冷?”
他点点头:“要不我们去卧室吧。我想躺在床上看会儿书。”
刚才他打量了一眼下沙发——有点小。
平时的状态是可以“对付”,但今天他脚受伤了,在沙发上不便于“施展”,不如先移去卧室的大床上。
“看书?”林静有点惊讶,她听说西方的那些有钱人喜欢在飞机上看书。
徐致成也是这么热爱阅读的人吗?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嗯,我买了一本《本草纲目》,还带插图的,我们一起看?”
林静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你在担心什么?”他下巴努努了自己的右脚。
“好吧,我扶你上楼。”
-
上楼的时候,徐致成充分显示了他对“阅读”的渴望。
林静若不是亲眼看到他的右脚踝有红肿,都要怀疑他装疼,虽然由她搀扶着,竟然不费什么力气就上了二楼。
房间的桌上果然有一本厚厚的医学着作,不过不是《本草纲目》。
而是一本《经方指南》——龙砂学派的黄教授所着。
徐致成笑道:“我记岔了,《本草纲目》应该在b城的酒店,这本是我在新加坡的买的书。”
“那你还要看吗?我帮你拿过来?”她好心地用靠垫帮他垫在背后。
哪知被他捉住了手。
“我太阳穴一直有些突突地疼,你能帮我揉揉吗?”他这么说话,平日里那张周正的脸便柔和起来,整个人是让人可怜的模样。
为了增加效果,他还清了清嗓子。
这一清嗓子,他才发现嗓子真的有些疼。
林静摸了摸他的额头:“难道踢球后出了汗,被风一吹又感冒了?你洗澡时候有没有着凉?”
他总不能老实交代——因为她在门外说话,他为“降火”最后用冷水冲了一把凉吧。
于是把她覆着的手从额头拿下来。
“没着凉,也没发烧,只是太阳穴那不舒服,快帮我按一下。我颈椎不舒服,能不能枕在你腿上?”他掀起毯子一角,对她说道,“上来,坐到床上来。”
林静忙摇头:“我这裤子在外面穿的,不方便上床。”
他指了指衣柜:“我不嫌弃,但你要介意的话就换一下睡裤,里面真的有你的睡衣还有睡裤。赶紧换好了,上床来。待会我还要你读《经方指南》里的医案给我听。我都这样了,你还怕什么?”
他一副无奈,被冤枉纯良模样。
林静打开柜子,里面果然挂着一套女式成衣,还有一套睡衣。
她犹豫了一下便去卫生间换了睡衣睡裤。
徐致成没想到她这么不信任他。
竟然还要跑出去换睡衣?
于是,林静关上门后出去后,徐致成一个人在床上气得吹胡子瞪眼。
待她进门后,他又一副病歪歪的样子。
林静就把他头托在自己腿上,给他揉太阳穴。
一开始,他还算老实。
没多久就把手伸到她臀后。
林静问他:“你干什么?”
“我最近博览医书,知道这儿中间有个穴位,按起来特别舒服。”他一边说,一边用力一揉。
她觉得又酥又麻,忍不住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