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虚惊,让林静到晚上也没有平复下来。
偏徐致成到了广城之后又忙,电话不断。
他知道了几小时前的空难,也是心有余悸。而tracy在联系不上徐致成之后,情急之下已经打给了他在中国的紧急联系人——大姐徐音岚。
幸好音岚还没给徐振弘等人打电话,徐致成及时给大姐报了平安。
不然.......不知道又是如何的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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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上徐致成还称得上是个体贴的人,他入住酒店后,把行李刚放下,就主动打开了微信,与林静发送视频请求。
他们很少视频,对徐致成这样的商务人士而言,显然打电话这种沟通形式对更高效。
毕竟人们戴着蓝牙耳机打电话,几乎不耽误做任何事。
不过看着小女友几乎是秒接他发起的视频通话,徐致成的嘴角还是不由牵起。
她,到底还是把他放在了心里。
前一段时间,被她“反复揉虐”的那些不悦,在那刻似乎都化为了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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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趴在床上,托着腮,在视频里看着男人把西装挂在了衣橱里,一件件地归置行李箱中的东西。
心里甜丝丝的。
这男人看起来还是挺会照顾自己的。
瞧着,做事有条有紊,一点都不杂乱。
反观自己以前和丁佳民一起的时候,她就是一个“老妈子”。
他一回来,家里就是一个字“乱”。
衣服乱扔,东西乱放。
可偏偏林静也不能算是个爱收拾的人,她生性里有一丝散漫,没遇到丁佳民之前也是个标准的“马大哈”。
可是结婚之后,面对着毫无家庭责任观的巨婴丁佳民,以及真正的小婴儿小森,她被迫成“营业”成为了那个为全家“善后”的人。
不仅如此,在那个婚姻里,林静毫无依靠。
因为她本人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婚姻里的那顶梁柱。
“相濡以沫”,这四个字,她之前从来不敢奢望,
“相互扶持”,四个字也压根没有,
只有她一个人再苦苦支撑,
最后支撑不下去,
就“逃”出去分居了。
林静正在那边忆苦思今呢,突然徐致成把他的脸凑在屏幕前,向她卖关子:“猜猜看,我在行李箱中找到了什么东西?”
“什么?”林静回过神来。
男人把一件东西在屏幕面前一晃——“平安符!林月,瞧!这是慧山寺的僧人给的平安符!你说我这次‘死里逃生’,是不是这个平安符起了作用?我之前一直还找不着呢,结果刚才居然发现还在行李箱里。”
林静也觉得惊奇:“那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别弄丢了。”
“别怕了,我不是没事么?”他见她绷着脸,笑道,“真想把手伸到屏幕里来抱抱我的小月亮。”
“能不能......你别嬉皮笑脸的乱得意。”林静板着脸说道。
“这有什么?下次,我们一起去慧山寺看看许愿牌还在不在?顺便问之前那个和尚再要个平安符给你,好不好?”
林静心想:算了吧,自己这种半人半鬼的状态,不被高僧当成妖魔降服就不错了。
于是说道:“那是人家师傅主动给你的,是缘分。特意去要,怕不一定灵验。”
徐致成又道:“那我们去给那寺庙捐一些钱,好不好?”
“我没钱。”
“我们的名义,我出钱。”
林静:“但我认为江浙的寺庙都不太缺钱,善心是不是可以用在更有需要的地方?”
“别的地方的善心另外再安排,只是慧山寺的香火,是我的私心——保佑的我小月亮平安此生。”
“徐致成?这真的是你刚才的所思所想?”
“嗯,怎么了?突然喊我全名?”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动罢了。你这人挺......从小一定有很多人对你很好,是不是?”
“傻子,那是我本来就好。”
“我其实很羡慕你。”
“又来了,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就是你的。以后牢牢抓住我,不就得了。”
男人不习惯像女人那般的喜欢沉浸在一些情绪中,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电脑。
“那如果我手酸了呢?”
“啊?”他刚才心不在焉地在看邮件,有些没听明白她在讲什么。
林静便有些生气了。
“怎么了,怎么了嘛?”他后知后觉地又阖上电脑。
“没什么,你是不是要工作了?”她笑了笑,“那就这样,你去忙吧。”
“没、没有。只是刚才习惯性的看到电脑,顺手打开了。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工作,我们再聊会儿天。”
“不了,不了。”虽然她这么说,可脸上的笑容变淡了。
徐致成猜到是自己刚才没听清她讲话,惹她生气了。
可若他真的挂了视频去工作,那恐怕这事会“没完”。
多这样几次,以后他去四楼就是闭门羹的待遇了。
于他是站起来,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搁,便脱了衣服去换浴袍:“那我直播洗澡给你看,好么? 赏个脸?”
“才不要!”她虽然这么说,但眼睛也盯着屏幕没落下。
“可不可以.......告诉我,刚刚你问我的是什么,给我个机会重新回答那个问题。”
“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情侣之间,最怕的就是一句“算了”。
徐致成按捺住心头的一丝不悦,柔声在视频那头说:“我不信。不重要的问题,你早就重复了。重要的事才只想说一遍。”
“哈?你这是哪里总结出来的理论?”林静想了想,还是问他,“好吧,我问你,刚才你说让我抓住你......但如果我手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