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敬不语。
太子脸色阴鸷:“说不准又是岺王的手段罢了。月黑风高的晚上,桥上竟然有人看风景?这几年岺王暗中让顾贵妃给陛下进言,陆续送了几个妖艳女子进东宫,难不成还不死心?”
黄敬道:“岺王鱼肉百姓的荒唐之事,也多被其他藩王上书弹劾。”
“孤这个三叔,坐拥江南富庶之地,日益自傲,不知收敛,无论他练不练兵,削藩迟早的事。只是恐怕......陛下是想让孤用最漂亮的法子削藩,流最少的血,好在史上搏个慈悲的美名。”
“太子殿下英明。”
黄敬低头不敢多言。
毕竟,今日的太子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体弱多病,心慈手软的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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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卓,字致诚,是永平帝的嫡长子。
两年前,多病的太子徐卓在绵河行宫休养,却离奇地遭遇了一场大火。
那晚,不仅太子差点丧命,和太子已有婚约的林大学士的幼女——林氏月娘也在那晚的大火中去世。
但也就是那晚之后,众人发现这位之前一贯软弱好说话,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变了。
变得胸有城府,雷厉风行。
再也找不到过去的影子。
自在火场被救活后,徐卓对“上”进退有度,治“下”严厉,甚至连体格也健壮起来。
一时间朝野上那些原本唱衰太子“短命”,看好二皇子的众大臣,纷纷开始调转风向标。
倒是永平帝淡淡定定,看不出和之前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对待。
太子生母德明圣贤皇后早逝,永平帝的子嗣又多。
天家父子,实乃“君臣”。
父子俩本就不常见面,若与平常百姓比父子亲情,难免苛刻。
至于那位死在大火中的林氏娘子,虽已下聘礼,但毕竟礼未成。可太子深情,不顾众大臣反对,竟然为林娘子求了“太子妃”的哀荣,并坚持以太子妃之礼下葬。
至此东宫妃位空缺,已达两年之久。
去年永平帝给太子赐了数名美女,也册封了一位选侍,但东宫属官都知道,这位陈选侍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
黄敬见太子望着明月,不言不语立在风中已经良久。
便偷偷使眼色让一旁的小太监去舱内拿了一件玄色披风。
小太监捧上披风说道:“殿下,风大!让奴才给殿下披上可好?”
太子伸手拿过披风,朝小太监挥了挥手,见黄敬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殿下,今日探子来报说岺王他最近来素爱结交奇人异士!就连慧山府的邵真人也成了王府的坐下宾。据说三日后,岺王妃要办寿宴,邵真人还派弟子去祝寿呢。”
“邵真人.......是那位传说中已百岁高龄,因筑坛求雨有功受到先皇褒奖的道士?”徐卓问。
“正是,今日我们的探子看到岺王府的小太监,领了一个身穿奇装异服,会法术的番邦女道士去客栈了。”
太子哼了一声:“番邦还有女道士?自古想造反的人难免会用鬼神之说、法术之类的造势,不足为惧!继续派人监视岺王府的一举一动.........今夜就宿在梅李,让舟子把船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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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太子此番南下江南微服私访,是奉当今万岁丰永平帝之命暗查岺王操练府兵,私铸兵器之事。
这一晚,太子及众人就宿在梅李县,暂表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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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林静来到古代的第一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回到客栈,林静去找了店小二。
她交代店小二明日帮忙去租一匹白马,再买一把宝剑。
原因无它,只因她想模仿古装剧的侠客——装x。
在现代社会,她一直梦想当“游侠”,既然到了古代岂能有不践行之理?
至于那位“徐公子”,靠她自己去寻?
不如等人自己找上门,或者等“老天”安排,她最多也就是每日去梅李桥守着罢了。
第二天,林静睡到日照三竿。
她吃了午饭后,挽了个高高的发髻,束好胸后,换了一身月白衣衫。
在铜镜中,林静来来回回摆了几个潇洒的Look,才出门。
林静的下巴不是二十一世纪流行的蛇精尖下巴,扮起男人来倒也没有“娘气”。
出门后她就去马厩牵了那白马,背着把宝剑招摇过市.......准备步行去往梅李桥,继续“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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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瞧,没结婚的林静其实还是很有小女儿心性,可见失败的婚姻对女性的摧残,对女性天性压抑有多大?
谁年轻的时候不是个任性又搞怪的小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