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冯箐箐走到了警察署,投案自首,说她给颜棋下毒。
她精神几乎崩溃:“我错了,我不该犯这样的大错!求求你们救救我,把我关起来吧!”
警察署的人目瞪口呆。
他们一边通知了颜家和学校,一边开始调查冯箐箐所言真伪。
冯箐箐供述,说她的化学试剂是找人从黑市上买的,周转经过了三个人的手,才到了她跟前。
“颜老师她很漂亮,班上的男生只看她,他们每次议论,都要把她放在我前面,我心里嫉妒得发狂我喜欢阮教授,阮教授从来不与老师和学生亲近,只跟颜老师很亲近,我更加嫉妒她。”冯箐箐哭着说。
她说了自己的动机,又交代了自己作案的手法和时间。
依照她的供述,警察署的人找到了那几个黑市贩子,牵出了这条线。
经过了三天的梳理,案子一清二楚,冯箐箐要面临起诉。
虽然那年轻女士精神崩溃,看上去像是被『逼』的,可她所言的确不假。
她就是投毒真凶。
学校第一时间发布了公告,将冯箐箐开除学籍,永不续录,用来安抚学生们躁动不安的人心。
颜棋也可以恢复上班了。
对此,颜棋很高兴。
而其他人,多多少少心中都有疑『惑』,特别是颜家众人。
“那个女学生,怎么突然自首?学校没查到,警察署也没查到,她做得很干净,也很聪明。”徐歧贞问颜子清,“你知道这件事吗?”
“我真不知道。那几个黑市贩子,是最近新起来的,身后是马来人撑腰,我没跟他们接触过。”颜子清说。
徐歧贞又问:“那会不会是阿恺或者开阊?”
颜子清给颜恺打了个电话。
颜恺也有这样的疑『惑』,故而他先给自己表弟司开阊打了个电话。
司开阊:“恺哥哥,不是我找人做的,我最近比较忙,常在总督府那边开会。”
颜恺心中了然。
故而等他父亲打电话过来时,他直接道:“你们没想过范甬之?以前,周劲欺负棋棋,也是他动手的。上次棋棋开宴席,范甬之告诉开阊,应该留意冯箐箐的。他最清楚不过。”
颜子清愣了愣:“是他?”
“他有钱,又有头脑和身手。在新加坡,除了咱们自家的人,谁这样替棋棋考虑?”颜恺道。
颜子清颔首。
他想了想,对颜恺道:“你改日约了他,让他回家吃饭。棋棋不小了,谈什么恋爱?直接结婚好了。我来跟他说。”
颜恺:“”
他父亲也太心急了。
颜恺后来又想,颜棋的确是年纪不小了。她虽然很漂亮,追求者不少,可她这样的『性』格,婚事也成问题。
能有个合眼的,各方面条件都突出,那还矫情什么?
早点成亲,早点省心!
“爹哋,您冷静冷静!”颜恺笑道,“别吓到了人!范甬之这个人吧,『性』格闷得很,你要顺其自然!”
颜子清想了想,也觉得范甬之『性』格拧巴。
想当初,他很喜欢徐歧贞的时候,就想方设法睡了她。
不过,范甬之要是敢这么对他闺女,他非要把那货剁了扔到海里去喂鱼。
颜恺挂了电话,对陈素商道:“上次范甬之给天承拍的照,还没有洗出来给我们。要不去他那边坐坐,催催他?估计是最近太忙,他自己忘记了。”
陈素商不解:“你着急要照片做什么?”
“找个借口而已。我想去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他帮了棋棋。”颜恺道。
陈素商笑:“这还要问?肯定是他无疑了。”
“既然是他,也要说出来啊!这都什么年头了,隐藏着秘密,自己吃闷亏!爹哋催他和棋棋结婚。”颜恺说。
陈素商:“”
他们两口子果然约了范甬之。
范甬之说要过来。
“不不,我们去你那边。”颜恺道。
他们一来,范甬之让女佣上茶,准备好点心,又特意给颜天承准备了糖果。
可惜颜天承不爱吃糖果,只喜欢围着范甬之家打转,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瞧个究竟。
小孩子到处跑,范甬之不介意。
“很抱歉,我真是忘了。”范甬之对此有点尴尬,“我今晚洗出来,明早送给你们。”
颜恺笑笑说好。
顿了顿,他又道,“棋棋学校的事解决了,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她打电话告诉我了,而且也上了报纸。案子审理开始,天天都上头条。”范甬之道。
颜恺见话题这样顺利,索『性』单刀直入:“那位小姐突然投案自首,是不是你做的?”
范甬之毫无准备,就遭到了如此的盘问,一时脸上闪过几分惊慌。
他的惊慌很快敛去。
他定了定心神:“是,正好猜测是她,所以用了点手段。是一种『迷』幻『药』,让人产生最恐怖的联想,英国带过来的新东西,我也没其他特别高明手段。”
陈素商:“那万一不是她呢?”
范甬之:“”
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出来就很混账了,他遮掩着轻咳了下:“我确定是她,棋棋说过她总是找麻烦,我猜对了。”
陈素商微笑了下,笑容意味深长。
颜恺又问:“有一次周劲挨打,被丢到我们家门口,也是你打的吗?”
“是。”范甬之说,“我我平常不违法『乱』纪,我也没打伤他,只是小惩大诫。”
“不不,我没有怪罪你。”颜恺失笑,“你为棋棋做了这么多,我就直说了,你打算何时上我家提亲?”
范甬之抬眸看了眼颜恺。
这一刻,他的表情不是惊喜,也不是害羞,而是一种很绝望的凄凉。
他这幅神情,让颜恺和陈素商都很费解。
屋子里一时沉默下来。
良久,范甬之才道:“我打扰了吧?如果给棋棋造成了困扰,我、我可以回伦敦去”
他的声音,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然哑了。
颜恺和陈素商都很费解。
“你不想和棋棋结婚?”颜恺愕然,“为什么?”
范甬之坐立不安。
他的嘴唇都有点发白了:“我对棋棋,并无私情。”
就在此时,颜天承从范甬之的寝卧出来,把一大把照片扔到了地上,惊喜着对父母喊:“姑姑,姑姑”
一帧帧的照片,铺满了地板,全部都是颜棋。
各种神『色』、各种场景,只人物不变。
再配合范甬之的那番话,屋子里更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