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叛国了?”连忆有些古怪的看了眼越怜,这丫的在丹阳呆了那么多年,说跑来紫月就跑来紫月。
越怜想到这里,脸上有轻微扭曲,这段时间她听到这样的闲话也不多。
“你乱说什么?”她瞪了眼连忆。
连忆耸肩,道:“我就问问你,你激动什么?”
“蔺姬,你休要油嘴滑舌!”
“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喜欢你母亲,若不是她长得一张与我母亲相似的脸,她能冠宠六宫?你再瞧瞧你,呵,你也不过是我的替代品罢了。”
说到这里,越怜反而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连忆。
若不是连忆,她怎么能发现自己才是二十年前紫月国晋元皇后的遗孤。
又怎会冠以神安公主如此殊荣。
她当然记得那日金銮殿前,大臣们咄咄逼人的口吻,说既然她是丹阳的公主,怎么可再成为紫月的公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是吗?”连忆面上疑惑,心道还有这回事。
越怜找回自己的场子,看连忆的眼神越发得意,甚至下巴都有些微微上扬。
“神安公主,你岂可对我们瑞安公主如此无礼!”连忆还没有说话,云蓉就先一步开口了。
云蓉心里气不过,胸口起伏,眼眶都有些微红了。
就算她是皇上钦封的神安公主,那又能怎么样?不过是近日才找回来的罢了,她家的公主自幼受皇上、端妃、宁国公的宠爱,何时受过此等委屈。
越怜眉头一皱,睨着眼看云蓉,不过是一个区区婢女,也敢这样和她说话,果然是随了她的主子。
“来人,掌嘴。”她淡淡的开口。
“是,公主。”贴身宫女上前,朝着云蓉走过去。
云蓉心下一颤,面上却是不显,她是公主府的人,不能给公主府的人丢了面子,就算今日神安公主要了她的命,她代表的是公主府的门面,气势不能输。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连忆伸出手,抓住了宫女的手腕。
连忆看着没什么力气,宫女却觉得自己的手被铁钳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在我的面前打我的人,越怜,你也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吧!”连忆语气淡淡,看不出喜怒,她看着自己抓住的人,道,“谁给你的胆子,嗯?”
“蔺姬,你够了!”越怜怒道,“你这婢女口嘴不干净,我不过是教训她一下!”
“呵,就凭你?”连忆嗤笑,“我当了十八年的瑞安公主,本朝之人谁不识我,宁国公是我外祖父,端妃娘娘是我母妃,你不过是一个近日才找回来了遗孤罢了,你若是惹了事,你以为父皇能保得住你?”
“越怜公主用人不淑,教人不力,今儿个就让我来替你教训教训。”
话音刚落,响亮的巴掌就落在了宫女身上。
连忆这巴掌打的十分用力,宫女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蔺姬你敢!”越怜上去就要掌嘴连忆。
“诶诶诶,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呢?”看了好一会儿戏的蔺泽渊走了过来,面上带着笑,“我说两位妹妹这是作甚呢?一家人自当和和气气,吵吵嚷嚷的算个什么呢?”
“与哥哥说说,这是发生了什么?”
越怜冷哼一声,不做声。
连忆也漠然的看着。
太子轻咳一声,看了一周,只认得个云蓉,于是道:“云蓉,你来说说这儿发生了什么?”
云蓉应是,没有添油加醋,只是老老实实的把刚才发生的事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太子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会儿也不过是做个样子听听罢了。
他听罢,眉头紧锁,有些不满的看着越怜,道:“瑞安自幼受宠,怜儿这么说,她自然是要气的。”
太子一直都是喊连忆瑞安,反而带了一份尊重和敬义,此时绕开越怜的封号,直呼其名,看似是更亲切了,里头的意味,这三人心里都和明镜似的。
这么一段话,就是在责怪越怜了,也在提醒越怜,说话注意分寸。
前些时间,也就是连忆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太子对越怜客客气气,时不时去她府上坐坐,说她刚回来,怕她不习惯宫里面的生活。
而连忆一回来,他的心就马上向着连忆了。
越怜心下窝着气。
“蔺姬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越怜没有叛国,我的母亲怀着我流落在外,这些年我虽然是丹阳的公主,但是我的日子并不好过,四面受楚,就像如今一样。”越怜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仿佛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今儿个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在这给大家赔礼了。”说着,越怜向蔺姬和蔺泽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总归我是姓越的。”
“我知道妹妹心里面难过,父皇赐婚我与景将军,可我和景将军情投意合,也并非横刀夺爱。”
连忆:“???”
什么?
她听到了什么?
越怜和李景赐婚了?
李景不是斩首军中了?
连忆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事都没了解完,下次一定要多了解了解。
圆滚滚【宿主你知道要好好做任务了吧!】你瞅瞅你那样子,像是一个合格的任务者吗?
我不是。
我没有。
你别乱说。
圆滚滚【...】宿主又在胡搅蛮缠了。
哎。
越怜不确定连忆知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她看蔺姬气定神凝的样子,还以为她是不懂。
呵!
不是喜欢李景吗?
我倒是要看看,这次你要怎么办?
“你与李景的事,与我何干?”连忆反问,“李景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回答,倒是在越怜的意料之外,她以为连忆会气急败坏。
“蔺姬妹妹,你这...”越怜吸了口气,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莫要与我赌气了。”
“太子哥哥。”连忆懒得理她,叫了声蔺泽渊,“我母妃还在宫里面等我,这事就交给你了。”
“我与你一同前去?”太子不答反问。
“不必了。”
说完,连忆就带着一干婢女离开了。
“我疼瑞安,如果有什么话说的不周到,还请怜儿见谅。”蔺泽渊朝越怜拱手,“我还有事,也先告辞了。”
越怜看着这一个两个离去的背影。
她想起来了,赐婚的圣旨是昨天下的,昨儿个她遇见太子,太子也是这般冷淡,所以太子对她态度的转变也不只是因为蔺姬。
这些日子,她也听了些风声,知道太子与三皇子不和,所以,太子这是要避开她,拉拢蔺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