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穿戴打扮素净的秦夫人上前熟练的为元太妃换了已经微凉的茶水,顺势站在她(身shēn)后轻轻的为她捶肩。
感觉到元太妃的(身shēn)体渐渐放松下来,听到她轻轻的舒适的叹了一声,秦夫人便柔柔含笑道:“太妃方才何不应了那父子俩呢?横竖王爷也是会答应他们的!这么大的事儿,王爷总不会见死不救吧!太妃应了,风侧妃定会更亲近太妃、感激太妃呢!”
元太妃轻嗤一笑,淡淡道:“这是出银子出粮食的大事儿,哪儿能这么轻易便答应他们了?那岂不是反让他们心生轻视!再说了,王爷才是燕地之主,这种事(情qing),得王爷开口方名正言顺!”
不过,刚才她对那父子俩的态度的确有些不太好,那父子俩见了青幂该不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吧?
如今,她可不想与青幂关系闹僵。
过后得好生寻个机会描补描补才行。
秦夫人怔了怔,遂含笑点点头道:“太妃娘娘想的周全,倒是妾(身shēn)小见识了!山虞人竟敢如此待王妃,这回送上门来了,若不让王妃出了心头这口恶气,王爷是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们的!”
秦夫人话音刚落,便感觉两道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元太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老黑老黑,冷冰冰低喝:“这话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秦夫人一僵,立刻上前跪在了元太妃面前,俯首在地:“妾(身shēn)该死!请太妃恕罪!”
元太妃见她知道认罪,还不算蠢笨头顶,轻嗤冷声道:“你主动请求过来伺候哀家,哀家还当你是真心孝顺呢!原来也是怀着别样心肠!你怎么想哀家不管,可你若想利用哀家、拿哀家当你的棋子使,那可打错了主意!”
秦夫人(身shēn)子狠狠一颤,顿时带着哭腔道:“请太妃明鉴,妾(身shēn)不敢!妾(身shēn)对太妃娘娘自然是真心孝顺,只是,除此到底心里头不甘罢了!同样都是王爷的人,论起来妾(身shēn)在王爷(身shēn)边的时(日ri)还更长呢,可王爷除了王妃却谁都看不见,一个一个的把这些人都处置了,妾(身shēn),哪里又比王妃差那么远了!以至让王爷连多瞧一眼都不肯!”
元太妃尽管足够理智冷静,然心病却是一直存在的,听了这火上浇油的话怒意又窜了起来,冷喝道:“够了!别再给哀家啰嗦!哼,若不是你们这些人不争气,那徐氏也张狂不到这等地步,这会儿再来委屈抱怨,又有什么用!”
秦夫人一僵,低低饮泣,忙低低道:“太妃娘娘,妾(身shēn)再也不敢了!请太妃娘娘恕罪!妾(身shēn)不该多心,既到了太妃(身shēn)边,便该全心全意只想着侍奉太妃,不该再想旁的杂事!请太妃饶了妾(身shēn)这次把!”
若是从前,元太妃断断不会这么轻易饶了秦夫人,不会把有可能把握不住的人留在自己(身shēn)边。
但自打广嬷嬷成了废人之后,兰嬷嬷又不得她的心,秦夫人来的时(日ri)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难得的是对了她的心意,做事说话令她十分满意!
就为了这么点儿事(情qing)打发她离开,元太妃心中还(挺ting)不舍。
“下去给哀家好好反省反省,不该你多嘴的,一个字也不许乱说!哀家可不傻,哼,想挑拨哀家与王爷不合,你可没那本事!”
秦夫人脸色早已白如蜡纸,跪在那里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咬唇连声应是,强撑起(身shēn),狼狈退下。
元太妃,比她想象中的要精明厉害的多!是她太大意了……
从福安(殿diàn)离开,高总管领着风首领父子朝明(春chun)(殿diàn)行去,接下来两人便是去给王爷王妃请安。
只要王爷肯见他们,一切都好说,若是不肯,事(情qing)似乎就变得有点儿棘手了。
不想,还没走多远呢,就看到风侧妃带着人满脸笑容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爹!哥哥!”
看到女儿(挺ting)着个大肚子还健步如飞,风首领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哎呀!”一声连忙快步迎了上去,训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爱ài)惜自己!怀着(身shēn)孕这种(日ri)子不好好待在屋里跑出来做什么!”
风首领的心下意识的宽慰不少,不管怎样,自己的女儿肚子里可怀着王爷的孩子,是王府的大功臣!
母凭子贵,看在孩子的份上,王爷便不可能不管自己一家子、不管山虞的死活。
至于之前的事儿,王妃不是好好的在这吗?再说,罪魁祸首是风衍,他们也不知(情qing)的,如今把罪魁祸首押送了来,再好好给王爷王妃陪个不是,且王爷之前也报复过了,这件事,怎么着也该到头了吧?
这么想着,风首领看风青幂越发和蔼,看着她的肚子,那就是张免死金牌啊!
“这不是听说爹和哥哥来了我开心嘛!”风侧妃挽着风首领的胳膊撒(娇jiāo),噘嘴委屈道:“爹,这回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你们再不来,女儿都要被人起欺负死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风首领和风青宏都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风首领脸色微变。
“还不是王妃!”风青幂终于找到了吐槽告状的对象,满肚子的话哪里忍得住,愤愤然道:“也不知她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把王爷哄得团团转!哄得王爷心里眼里就只看见她一个!这才几(日ri)呢,就((逼bi)bi)得元侧妃去了白莲庵,哼,说的好听是去为王府祈福,其实还不是她的手段!秦夫人去了太妃(身shēn)边侍奉,薛夫人当起了缩头乌龟连院子都不敢出!那昭美人倒是上赶着巴结,跑到明(春chun)(殿diàn)当起了奴婢!若不是我这怀着(身shēn)孕,哼,指不定把我也弄去白莲庵去了呢!如今她又当着王府的家,我这心里可真正是没一天不提心吊胆的,就怕被她暗中使坏呢!”
一席话说的父子俩面面相觑,刚刚暖和起来的心又冰凉了下去。
“你也是够没用的,”风首领有些烦躁起来,皱眉道:“你都怀了(身shēn)孕,怎么都拢不住王爷呢!”
肚子里的王牌怎么不会用啊!